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金色沟壑发出刺眼的金光,它在抵抗着未知力量的入侵。
两道力量的抵抗迫使禅院芸倍感痛楚,甚至连眼角都在流血。
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天子,天帝飘在空中准备救下禅院芸。
不可思议的是这两股力量不仅在相互排斥,它们也在排斥着天帝的力量,甚至不留一点空隙给他钻。
虽然方法有很多,但天帝一个不可能实现。
这些想法很危险,轻则让禅院芸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重则痴呆,成为痴傻儿。
强行将已经斗争的蓝色光焰取出,它急眼了或许还会自爆。
爆炸了肯定很麻烦,天帝仍不敢贸然抽取。
显然,这团光球生了灵智。
天后把记忆封印在她的力量之中,原本说是抽取了力量,而这些记忆自然就会随着力量消散。
但是记忆好似不愿意离去,裹挟着妖力要回归它原本的主人。
禅院芸不愿意把记忆让出,而这些记忆亦是如此。
天皇实在没办法,从根源拔起。
抽取了禅院芸的七情六欲封印在这些妖力当中,妖力则就成为了毫无攻击性的东西,对于金色沟壑自然造不成什么威胁。
没有威胁存在,神秘传承也是没了危机感,继续和禅院芸融合着。禅院芸自身的伤在逐渐恢复。
看着手心中两团光球,天帝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
——
“吾是汝,而汝介是吾。”
禅院芸看着眼前蓝色光球,脸上掀不起半点波澜。更是没有一点好奇地道。
“什么意思。”
这道蓝色光球声音老成,未见其身却感知其威。
丧失了七情六欲的禅院芸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她脑袋虽有很多记忆片段闪过,可她更是疑惑。
这是自己?
真傻。
真幼稚。
强者的高傲被眼前这小球展现,她更是不懂。
强者...
强者是一步步从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鬼,为什么现在的它面对自己如此淡定?
一丝想要探知的欲望都没有,禅院芸不想要看着她卖关子,径直略过走向深渊。
悬崖边的牌匾上有着一行字,而这行字写着,若是想要变强,就需要鼓足勇气。
一个看着虚幻的女人拉住她,道。
“不要。力量只是让你站在巅峰,而情感和欲望是甩不掉的鸿沟。”
说罢,她看向小球的眼神是如此温柔,仿佛是透过小球在看她的爱人。
一把甩开她的手,那虚影消失。
半只脚踏足了悬崖边缘,禅院芸看清了悬崖之下是什么东西。
像是岩浆,却又金光刺眼的液体。
它时而像河水般缓缓流淌,时而却又像大海的惊涛骇浪。
另一只脚已经踏出虚空,而温柔的声音响起。
“不要。”
一双无形的手拖在她踏出的脚上,握住禅院芸的脚腕让她后退一步。
有些类似于自己的声音,但没有冰冷的语气,而是温温柔柔的样子。
金发金瞳的女人悬浮在她跟前,笑的勉强。
正是自己。
摸摸嘴角,禅院芸觉得她好别扭。
“真是恶心。”
不知为何,说出了这个词。看来只是嘴快,并不是七情六欲。
嘴角僵硬,悬在空中的她叹息。
“你的爱人在下界,你只是不得已才回了天界。倘若没有记忆的封印,你或许现在正在痛哭。”
禅院芸不理解。
“为什么会哭?不就是与一个男人分别了而已。”
她没有反驳,而是开始给她洗脑。
“你爱的人他也爱着你。并且你们说好了的,完婚后要一起去偏僻角落居住,了无人烟的地方。”
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禅院芸决绝地往下跳。
她心里说不尽的难受,心如刀割般。
最后看了一眼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发现她在哭。
并没有阻拦自己,而是唇角挂起笑容看着自己跳了下去。
百思不得其解,她在跳下去时因惯性翻了个身。
耳边被热气包裹,有人低喃着。
“死了就好,这样就不用因为杀了他们而赎罪了。”
湍急的河水吞没了她,窒息感油然而生。
没有想过要浮出水面,而是任由身体沉沦。缓缓闭上眼眸,感受着身体发生的异样。
外界——
禅院芸全身的金光都被眉间一点金色吸走,她觉得无比难受。
霎时间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循环。
恢复清明,被人阻拦,跳水,后悔...
好烦...
好在循环往复几次后没了这种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就像肉身被吞噬到只剩灵魂。
谢谢那位好心人帮她摆脱了。
这次没有人阻拦她,她很顺利地跳了江。
从未感受过的感觉,禅院芸只觉得身心舒畅。
她双眼紧闭,但眉心间那道沟壑猛然张开,竟是第三只眼睛,竖瞳!
瞳孔就像龙的瞳仁一样,是针尖状。
除了瞳仁是金色的这点外,这只眼睛和人的眼睛别无二致。
这只眼睛扫视着每个人,犹如睥睨天下的君主看着自己不成器的泛泛之辈。
上次这么看众人的人还是上一任圣女,万年前就已经陨灭的圣女。
他们皆是跪下,无不尊敬。
圣女乃是天界最重要的成员之一,她守护着天界中枢,每每有些魔物钻出她必震杀。
这些人从小看的书上就有,也是被先生教导着。
圣女乃是龙族的化身。
传说中一条母龙化身为人,帮助天界抵挡了宇宙中那些魔物的冲击,最强的王则是被它封印在了天界中枢周围。
不过天界中枢毕竟是天界中枢,是天界最主要的地方。
这条母龙大发慈悲帮他们镇守那里,而人们则是奉承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