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
丁易辰迟疑着。
他在想如何问,才不会让刘芳误会他在干涉他们的事。
“易辰,你怎么了?想问什么尽管问。”
刘芳见他这样,便微笑着催促道。
丁易辰这才放下心来。
“芳姐,我记得我昨晚和海叔走的时候,你和张家朋上楼去了。”
“嗯,没错。”
“那为什么你们两个又会骑着摩托车,出现在城乡结合部路段?”
柳大海也连忙说道:“对啊,你们怎么会到我们前面去了?”
“关键是那么晚了你们出来做什么?”
丁易辰也补充一句。
他们情侣两个是如何到自己和海叔前面去的,这个事情的原因非常简单。
就是他和海叔在半路停下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张家朋驾着载了刘芳的摩托车超过了他们。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家朋说他时差没倒过来,夜里睡不着,想出来兜兜风,所以我就陪他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
丁易辰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他知道被打的人是张家朋和刘芳时,他的内心是害怕的。
他很担心是古明飞让他们去做什么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则说明古明飞安排那伙歹徒在半路上截杀,是有着一石二鸟的目的。
此时听刘芳这么一说,那说明古明飞并没有针对张家朋和刘芳。
他们两个是安全的。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吗?”
刘芳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问题,主要是公安分局那边还没有招供的消息传来。”
“那些人不肯招供吗?为什么?”
“因为他们在等。”丁易辰肯定地说道。
“等?他们在里面能等什么?等有人去救他们?”
这让刘芳更加不解。
无论是谁指使那些人在半路杀人,见自己雇佣的打手全都被抓了,岂不是应该避嫌吗?
谁还敢上赶着去救人?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对,等有人去救他们。”
“不是……易辰,你是不是没有想清楚,你觉得这个时候幕后人敢出面救人?”
“如果是幕后人以第三者的身份出面救人呢?”
“……”
刘芳不禁愣住了。
她不得不佩服丁易辰的心思缜密。
这个情况还真有可能,且相当有可能。
“也就是说,接下来谁会以受朋友所托之名,去和平分局为这帮歹徒说情,谁就有可能是主谋?”
柳大海此刻也完全明白了。
难怪丁易辰要打那个,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电话给胡海奎。
原来,都在这儿等着呢。
这招绝了,这叫引蛇出洞!
“易辰,你的头脑和你的年龄,可以说完全不成正比。”刘芳露出欣慰的笑容。
“芳姐这是在笑话我?”
“不是,是在夸你,真心夸你。”
“那就多谢芳姐了。”
“阿芳……”
他们正谈话间,隔壁床传来张家朋的声音。
他刚睡醒过来,听见声音便转头喊了一声刘芳。
刘芳连忙冲他一笑,“家朋,你睡醒了?”
“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张家鹏也报以刘芳一个异常温柔的笑容。
但很快,他的笑容凝固了。
“你、你们?你们怎么也在我房里?”
“张家朋,你现在感觉怎样?”
丁易辰友好地问道。
“什么感觉怎么样?我……哎哟,嘶……”
张家朋刚要坐起,却发现自己浑身都在疼,手背上还扎着针。
“家朋,你怎样了?”刘芳紧张起来。
“我……阿芳,我怎么全身都疼,哎哟……”
他的目光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此时的自己并不是躺在宾馆的床上。
而是整个房间一片雪白。
“我这是……在医院?”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是的家朋,咱们被一伙歹徒打伤了,你还记得吗?”
刘芳见他似乎都忘记了他们昨夜被打的事,连忙提醒道。
“啊……哦,我想起来了。”
“是什么人打我们?是谁把我们送进医院来了?”
短暂的失忆之后,张家朋想起来了。
“是一伙陌生的歹徒拦截咱们俩,当时是丁易辰和海叔救了咱们,并把咱们送进了医院。”
“是吗阿芳?”
张家朋的目光移到丁易辰身上。
原本对丁易辰没有太多好感,只是表面上客气的他。
此时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丁易辰,是你救了我们?多谢了!”他相当郑重地对丁易辰说。
“不用客气,芳姐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好朋友,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丁易辰朝他抿嘴一笑。
“哎哟……”
张家朋刚想朝丁易辰伸出手,没想到疼得他连忙缩回。
刘芳心疼道:“家朋,你别乱动了,医生交代过让咱们要好好静养。”
“我这是不是伤到骨头了?是不是哪根骨头断了?”
张家朋异常担心,他想抬起手,以证明自己的手还好好的。
“没有断,医生已经给咱俩全身都检查过了,除了有点皮外伤之外,没有伤到咱们的筋骨。”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嘶……”
他皱着眉头,疼的龇牙咧嘴的。
“你别再乱动了,筋骨损伤的地方拉扯会疼的。”
刘芳心疼地安慰他。
几个人正说话间,丁易辰的大哥大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是和平公安分局来的电话。
之前他做笔录的时候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也留了和平分局的座机号码。
他连忙走向外面的走廊接起。
“喂,哪位啊?”
里面传来和平分局负责这个案子的一位民警的声音,“丁易辰是吧?”
“是的,民警同志。”
“经过我们的……哦算了,你还是过来分局一趟吧,这样我也好当面把情况跟你详细说一下?”
“民警同志,那伙人他们招了吗?”
丁易辰最关心的是这个。
“招没招的,你过来就清楚了。”
“好,那我现在就过去。”
丁易辰挂断电话,先朝刘芳歉意地笑了笑。
谁知张家朋听后比谁都着急,“呼”的一下,使劲儿把手背上的针头给拔了。
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呻吟。
丁易辰见状,死死地按住他,“家朋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家朋,你要做什么?药水可不能拔了!”
刘芳吓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