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去死吧!”
胡海奎突然转身,迅速飞起一脚,朝丁易辰的胸口踢了过来。
丁易辰毫无防备。
他压根儿没有料到,在自己低头去看裘海芬的时候,胡海奎会来这么一手偷袭。
眼看着就要踢到自己,丁易辰直接伸出双手迎向他那只脚。
稳稳地把胡海奎穿着皮鞋的脚抓在手里。
同时,他双手使劲一掰,只听到轻微的“咔嚓”一声。
“啊啊啊……”
胡海奎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倒在地上。
俗话说得好,善良的人未必时刻有戒心。
幸好丁易辰反应快,若要是个反应慢的人,恐怕这一脚就躲不开,不被他皮鞋踢得喷血才怪。
道上有一句行话,叫做:打不过就加入。
丁易辰刚才已经来不及躲避,所以只能迎面抗击。
这一招,还是他小时候柳大海常教他的。
海叔说,我们人不可能时刻都在戒备他人,如果遇上了来不及躲闪的袭击时,那就直接面对,出手要快、准、狠!
躺在地上的裘海芬醒了。
也许是被胡海奎倒地时,胳膊重重压到她的缘故。
“嘶!”
她吃痛地睁开了双眼。
听见耳边传来胡海奎的哀嚎声,她转头看去。
见胡海奎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丁易辰则一脚踏在他的胸口。
裘海芬瞬间明白了什么,挣扎着站起来。
“打得好,易成兄弟!”她拍着手喊道。
然后四处寻找着什么。
“我看看有没有绳子,咱们要先把他捆起来才行。”
胡海奎怒目骂道:“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
“哎哟……啊……”
丁易辰踩在胡海奎胸口的脚稍稍加重了力道。
疼得胡海奎眼泪都出来了。
他双手抓住丁易辰的脚,努力地挣扎着。
他哀求道:“丁易辰,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求你放过我。”
“我什么都不要!”
“我、我这次装了十二箱的现金,今晚就从码头上船,如果你放了我,我分一半给你,给你六箱,行吗?”
丁易辰低头看着他,冷笑道:“你就算是把十二箱现金全都给我,那也不行!”
“那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你受到法律的惩罚!”
丁易辰的脚又使了使劲儿。
“哎哟……行行行,你轻点儿,轻点儿,我喘不过气来了。”
胡海奎疼的脸色发紫,五官都皱到一块儿。
裘海芬找了一圈,整套房子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绳子。
她捡起地上的匕首走到窗帘前,把窗帘割了一根长条下来。
走到胡海奎身边蹲了下去,捆住了胡海奎的双手。
“裘海芬,你个臭婆娘……”
胡海奎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裘海芬此时根本不计较他的辱骂,咬着嘴唇狠狠地把他捆得结结实实的。
“行了,这下他逃不掉了。”
捆好后,胡海芬站起来松了一口气。
丁易辰也把脚收了回来。
胡海奎也终于能够顺畅呼吸。
他哀求道:“易辰兄弟、海芬,你们放过我吧。”
“你们想想我那些钱,你们在南城挣一辈子都挣不到。只要你们能放了我,我……我把钱全给你们,行了吧?”
他知道,自己恶贯满盈,一旦被抓住就是死路一条。
于是,以钱换命的筹码一次一次改变。
此时他觉得只要能逃命,即便不要那些钱也行。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这条命保住了,他还可以在异国他乡召集社会渣子,打家劫舍重新起家。
“全给我们?谁要你那些肮脏的钱,我呸!”
裘海芬朝他啐了一口唾沫。
“海芬,你就、就一丁点都不顾念咱们得夫妻之情吗?”胡海奎打起了感情牌。
只可惜他实在是打错了牌。
感情这张牌可是最刺痛裘海芬这颗心的。
“哈!你我之间有过夫妻之情?”她冷笑道。
“当你常年不回家的时候,你心里有过夫妻情分吗?”
“当你在外面带着你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们的时候,你把我裘海芬置于何地?”
“我每次走出去,其他阔太都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你知道她们是怎么嘲笑我的吗?”
“他们表面上碍于我弟弟大勇的面子奉承我,背地里都对我的身材指指点点。”
“你让我裘海芬这些年活得没有一丁点的尊严,还夫妻情分,我呸!”
裘海芬流着泪一顿怒斥。
丁易辰走到一旁的办公桌旁,一屁股靠在桌沿看热闹。
他在悠闲地瞪着陈煜带人来。
“裘海芬,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要是你,这会儿就应该放了我!”胡海奎吼道。
“怎么的?你难道还是什么功臣栋梁不成?必须放了你?”
“你这个臭婆娘,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放了我,你会后悔的!”
“我后悔什么?”裘海芬有些纳闷道。
“你要想想你的娘家,只有裘大勇这么一根苗吧?而裘大勇只生了一个女儿,你弟媳妇不是还想偷生一个儿子吗?”
“这又关你什么事?”
“你如果不放我走,你那兄弟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你裘家就要绝后了!”
“你说什么?”
裘海芬怒不可遏。
她最恨别人骂她娘家绝后断代的话。
“只要我胡海奎被抓了,裘大勇跟我干的那些事我全部都招出来,要死大家一起死!”
“……”裘海芬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胡海奎死不要紧,我还有两个儿子,他裘大勇死了,你裘家就绝后了哈哈哈!”
不得不说,胡海奎这一招还真管用。
别看裘海芬像只母老虎,但她极其护着娘家。
南方女性骨子里的那点传统思想,在裘海芬的身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一心维护娘家,一直希望哥嫂能给老裘家生个儿子,她回娘家也光彩。
平时总带着弟媳妇到处求神拜佛去求子,就希望娘家能有个延续香火的。
此时听到胡海奎的这番话,着实把她给镇住了。
就算她再善良,再多么的深明大义,此时在关系到自家切身利益的时候,不由得犹豫了。
丁易辰在旁看出了她有点动摇。
便安慰道:“裘大姐,听说裘局长手上没有命案,而且他还是自己投案自首的,他的事儿再大也没有胡海奎的大。”
“是吗?我弟弟的事比胡海奎的事小?”
“是的,有自首情节的人量刑会轻不少。”
“他事小个屁,他手上虽然没有沾染直接的命案,但是南城大大小小的生意人每年送给他的钱是多少?”
“收了钱我们退钱就是,怎么了?”
裘海芬气得朝他踢了一脚。
“退钱?有这么简单?我杀人埋尸的时候,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是共犯!”
“你吓唬谁呢?”裘海芬嘴硬道。
胡海奎的脸涨得通红。
“裘海芬,放了我,你弟弟的罪名就少了许多。否则,单是包庇我杀人这个罪他就不好过!”
“你说你杀人埋尸我弟弟知道?那你有证据吗?你告诉他了?有证人吗?你写信了?有白纸黑字吗?”
裘海芬平日里耍泼的性子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