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这副神色。
丁易辰和张培斌就都明白了。
张培斌不满地说道:“巫齐,你要是个兄弟就应该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易辰,免得他蒙在鼓里!”
巫齐闻言,偷偷地看向丁易辰。
“确实有来过两拨人,但我不确定他们是谁的人……”
“你也不认识?”丁易辰连忙问道。
巫齐在南城混江湖多年,南城除了胡海奎的势力,还有其他一些小股势力。
但是他们全都不是胡海奎的对手,也从来不敢主动惹胡海奎的人。
按理说,只要是在道上混的,不管规模大小,巫齐不应该不认识。
哪怕不认识人,但至少对方报个名号过来他会熟悉。
“是,我也不认识。但是他们进来就点名道姓要杨花伺候他们喝酒,说明对方知道我们。”
杨花也在一旁愤愤地说道:“没你说的这么轻松好吧,他们一进门就打砸场子,还向咱们要钱……”
“杨花,你别说了。”
巫齐小声制止道。
丁易辰瞪了他有一眼,鼓励杨花,“杨花,你刚才说他们还向你们要钱?要什么钱?”
“说要什么跑路钱,他们跑路关咱们什么事,又不认识。”
杨花气得抹眼泪。
巫齐无奈地苦笑一声:“世事无常,我真的相信因果了。”
“巫齐,你一个混社会出身的,不是不相信这些吗?”
丁易辰把玩着酒杯戏谑道。
巫齐苦笑:“易辰,你还别说,我现在真信因果了。”
“哦?”
“你看我过去经常威胁别人,带着一帮小弟去收人家保护费,进店就是打砸抢。
如今呢,人家来我店里打砸抢,我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看热闹的张培斌忍住不笑。
人家正在诉苦,得共情呢不是?
丁易辰问:“对方是些什么人?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早也没发生过。”巫齐道。
“自从白天工地上的那些兄弟们不在家之后,这两拨人来过几次,都是白天来,晚上他们就不敢来。”
“还把咱们的门给砸了,门都修好几次了呢。”
杨花低着头委屈地说道。
“他们有规律吗?还会来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丁易辰问。
巫齐想了想说道:“昨天来过了,今天到现在没来应该也就不会来了。明天一定会来。”
“那好巫齐,明天你们照常营业,其他什么事都不用管了,交给我。”
丁易辰的脸色很难看,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了。
“易辰,你接下来是要负责这么大工地的人,这么大的项目得有你撑着,你得做大老板,这些杂碎事儿你不要插手,我能解决。”
巫齐连忙劝阻道。
“你能解决?你要是能解决他们能来多次?”
丁易辰很不客气地说道。
既是心疼他们小两口在这儿受了委屈不敢作声,又是气愤他们不告诉自己。
杨花解释道:“巫齐说这是你的地盘,他不想给你惹事,所以我们就忍着。不然早就干起来了。”
“巫齐,是这样吗?”丁易辰看着巫齐问。
巫齐点点头不敢说话,仿佛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般。
丁易辰一拳捶在桌上,他是个极容易被人感动的人。
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巫齐竟然为他着想而咽下了这些恶气。
曾几何时,他巫齐除了在丁易辰面前输过,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更何况,现在是巫齐占理的时候。
张培斌问:“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巫齐抬起头看了看张培斌,又看了看丁易辰,脸色尴尬,表情些哭笑不得。
“他以前是胡海奎的人,他怎么敢报警?”丁易辰说道。
张培斌恍然大悟。
他刚才没有想到这其中利害关系。
的确,胡海奎垮了,他原先的手下们跟他撇清关系都来不及。
哪里还敢找警察来认识自己,告诉警察自己在这儿?
巫齐苦笑着说:“我现在最盼望的事就是警察把我忘了。”
“没事儿,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
丁易辰目光坚定地说。
巫齐和杨花连连点头,他们相信他的话。
几个人边吃边聊。
在张培斌时不时故意转移话题中,这顿饭也吃得有滋有味。
饭后。
“巫齐,结账。”
丁易辰和张培斌站起身,巫齐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顿饭是我请你们,平时想请都请不来。”
“杨花,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丁易辰不和他多掰扯,目光眼里地看着杨花。
杨花连忙扯了扯巫齐的后背,低声道:“巫齐,结账吧,易辰会不高兴的,他叫咱们别见外。”
“那……好吧。”
巫齐走向柜台后面。
滴滴滴一通按计算器的声音之后,只听得计算器的电子语音道:“八十六元整。”
“这么便宜?巫齐,你算错了吧?”
张培斌惊讶道。
这满桌子的菜,还有酒,绝对不下二百块。
“不便宜,不便宜,易辰来照顾我生意,我自然也得打个折。”
丁易辰假装严肃道:“别忘了,你这店我也是股东,你打着没有和我商量。”
“这……”
“行了,你帮杨花一块儿收拾店铺,我和培斌出去办点事。”
“办什么事?我也去吧?好给你们搭把手。”
“不用,不是什么大事,两个人够了。”
说着,丁易辰和张培斌出了饭店。
一出门,张培斌就快步走在前面领路。
“培斌,你说的那地方距离兄弟们的帐篷远吗?”
张培斌停下脚步看了看帐篷,又望向远处,摇了摇头道:“有点距离。”
“难怪赵钱孙李四位大哥没有发现。”
“那地方一般不注意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两人继续朝前走去。
“易辰!”
“易辰兄弟!”
身后传来巫齐焦急的呼喊声。
丁易辰和张培斌停下脚步转身朝他望去。
“这小子跟来做什么?”丁易辰纳闷儿道。
“是不是咱们落下了什么在他店里?”
张培斌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两个裤兜。
巫齐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易、易辰,我我、我想起一件事儿。”
“你怎么不能一次性把事情想完啊,左想起一件,右想起一件的,哄孩子玩儿呢?”
一向文质彬彬的张培斌也急了。
“不是,这事儿是真的忘记了,这会儿杨花提醒我才赶紧跑来追你们。”
丁易辰疑惑道:“事儿,很大吗?”
“事儿……可能很大,所以我觉得麻烦不小。”
巫齐抬起胳膊,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