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忙呢?”
丁易辰左顾右盼地问道。
“是的,辰哥你有事吗?”
丁晓峰放下手中的衣服,跟在他身后问。
丁易辰转过头,不悦地说道:“你们忙你们的,我来找家朋哥,他人呢?”
“家朋哥一个人在茶室发呆呢。”
“好。”
他走进茶室,张培斌听见他的脚步声进来,并没有转头看他,只是眼角稍微瞥了一眼。
丁易辰坐在他面前,说:“家朋哥,芳姐保外就医的事办妥了?”
张家朋微微地点了点头。
“家朋哥,那你这是……”
“我没事?”
他回答得很干脆。
“家朋哥,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没事,对了,我要去医院了。”
“怎么了?”
“我回来炖了一只鸡,快好了,应该好了,我现在送过去。”
“那我跟你一块去吧。”
丁易辰这几天忙,也没有时间去看望刘芳。
张家朋本想推辞,但见丁易辰执意要去,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他走到厨房,用保温桶装了一些鸡肉和一桶鸡汤,提上就走。
丁易辰跟在他身后,对张家朋说:“我骑摩托车载你去。”
“好,多谢!”
这样会快一些,也比打车方便,免得等车浪费时间。
于是,他推着丁晓峰的摩托车出来。两人骑上摩托车直奔医院。
到了刘芳住院的楼层。
只见护士和一些医生匆匆忙忙、进进出出。
走廊里的病人家属聚集着,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
张家朋心中猜想,或许又有新的病人送进来。
人嘛,闲的时候总是喜欢聊些家长里短,聊些马路新闻的。
“刘芳家属?是刘芳家属吗?”
身后一名护士奔跑着追了过来。
“有事儿?”两人停下脚步。
“怎么了?有什么事?”
医生请你们去办公室一趟。”
“那我把鸡汤先放进病房去吧。”
张家朋见都已经走到门口了,但护士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等我一下!”
张家朋快步走进病房,很快又跑了出来,大吼道:“护士,刘芳去哪儿了?”
丁易辰也连忙跑进去一看。
床上的被褥已经被收走了,床上空空如也,他也追问护士:“刘芳呢?”
“我这才离开两个小时,她怎么了?”
张家朋紧张地追问。
护士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小声地说道:“医生请你们到他办公室去。”
“你先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刘芳她人呢?”
张家朋大声吼道。
“你们还是先到医生办公室去一趟吧。”
护士说完,就跑了。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跑,这两个悲愤中的男人,很有可能会找自己当替罪羊。
丁易辰顿时预感到事情不妙。
连忙拉着张家朋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二位,先坐下,有什么事慢慢说。”
医生见他们来了,连忙请他们坐下,并关上了门。
“陈忠礼说的,刘芳她……自杀了。”张家朋和丁易辰同时问出,两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医生。
“医生,你胡说,你快告诉我刘芳到哪去了?”
“我们尽力了,也抢救了,但是……她现在已经被送往了太平间。”
护士也一脸悲伤,
“刘芳!”
张家朋大喊一声,冲了出去。
“拿着。”
“家朋!”
丁易辰把鸡汤塞到护士手中,然后去追张家朋。
张家朋一路跑,一路喊着刘芳的名字。
在拐角处,他拖住一名护士:“快告诉我,太平间在哪儿?”
那名护士吓得脸色铁青,指着对面一栋楼说:“在那边一楼。”
张家朋送来她,疯了似地跑进电梯,丁易辰也刚好冲了进去。
两人到了对面一楼的太平间。
一名工作人员指着一张铁床说:“就是这儿。”
张家朋走过去,颤抖着双手揭开盖着刘芳的白布。
刘芳那铁青色的脸露了出来。
此时医生也跟了进来,张家朋愤怒地拉住医生::“医生,快告诉我,她是怎么自杀的?”
“她支开了护工,用橡皮管子上吊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你们推卸责任!”
张家朋顿时咆哮起来。
“她已经答应了我会好好活下去,已经答应了我会等她出来,然后我们重新开始生活。”
“她……她怎么可能会上吊?你骗人对不对?”
“刘芳家属,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警方也到了,这会警方正在跟护士们做笔录。”
医生提醒道。
“家朋,我们到外面去吧。”
“不,我要在这里陪着刘芳。”
丁易辰无奈,他也不能走开,不然他害怕张家朋做出什么傻事来。
他走到太平间门口。
拿出手机给张培斌打了个电话。
“培斌,你把手头的工作安排一下,找个人一块儿到医院来。”
他压低声音道。
“谁生病了吗?”张培斌惊讶地问。
“不是,你来了就知道了。对了,到太平间来。”
“太平间?”张培斌惊骇道,“谁出事了?”
“别问那么多了,你来就知道了,赶紧的,带个稳妥的人来。”
“稳妥是什么意思?要打架吗?”
张培斌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好使。
这小子今天的话怎么这么令人费解呢?
又是太平间,又是带人去,还要稳妥,难不成是哪个兄弟被人给做了?
就分开这么会儿工夫,丁易辰也受伤了?
他突然脸色都变了,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易、易辰,你你你没事把……”
“你特么才有事,快找个能守灵的来!”
丁易辰说完快速挂断电话,他不想让里面的张家朋听见。
多个人来太平间守着,张家朋吃饭、上厕所什么的也能换一换。
走进太平间。
张家朋正抱着刘芳痛哭不已。
丁易辰快步走过去阻止道:“家朋哥,你要真为芳姐好,就别抱着她哭了。”
“为什么?难道我连伤心的资格都没有吗?”
张家朋抬起头,悲愤地问道。
“不是,你要哭,那你就离她远点儿。”丁易辰无奈道。
“我都后悔从前不敢越进雷池,我俩之间最亲密的举动就是偶尔短暂的,秒礼节性的拥抱,和逛街的时候手拉手。”
“我要是知道阿芳她会……我就应该在回国的时候‘强迫’她和我结婚。”
张家朋追悔莫及,哽咽着,眼泪一串一串地掉落下来。
丁易辰迅速伸手过去一挡。
眼泪滴落在他的手掌心。
他用力把张家朋推开,刘芳的身体僵硬地倒在冰冷的铁床上。
“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