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对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秦珊灵眼珠子一转,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哟,这位哥哥,你是不是觉得在这里遇到我们很惊讶?”
“对,很惊讶。”对方回应道。
“我们地宫里的确有几个是重要的女人,但我们都认识,而你们两个我从来没有见过。”
秦珊灵立即想到。
在这地宫里,有不少人知道她和林雪雁是被卓然绑架来的。
很少有人不知道这一点。
而这个人不知道,那说明他应该是丁易辰曾经说过的,一些项目的负责人。
易辰说,地宫里有一片非常大的办公区域。
那里的职员大部分都是日夜加班,是工作机器,不管其他事,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些什么业务。
所以,这人不知道她和小婶在这里也很正常。
秦珊灵心想,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些人当中的一个了。
只有日夜加班、全心投入工作的人,才知之甚少。
男人无语地看向她们身后的路,问道:“你们刚才是从哪里过来?”
“是从那边那个小套房过来的吗?”
“我知道那里住着一个被冷助理绑来的女人。”
秦珊灵知道他说的就是岳兰住的那里。
并且感觉他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
她还觉得对方的话似乎带着提醒,提醒她们那边危险,不要乱跑到那边去。
虽然她不能理解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
但至少知道,既然会提醒她,说明这人也不是太坏。
她还注意到,这人刚才那句话“被冷助理绑来的女人”。
“你说什么?被冷助理绑来的女人?是谁呀?做什么的?”
秦珊灵一脸兴致勃勃地问道。
男人脸一黑,低声训斥道:“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记住,在这个地方,知道得越多越危险!”
“额……”
秦珊灵被这男人怼得哑口无言。
她还不能回应,回应得多了容易使对方恼羞成怒。
“好吧,我只是随便问问。”
“最好少文,你们快回去吧,这次我就不跟你们计较,再有下次被我看见必须要带你们去见黑猫大哥!”
“黑猫大哥?这是什么人?”
“黑猫大哥主要就是管理地宫所有人员的,他从不手软,在这里他最大,第二就是白猫大哥。”
“多谢!我知道了,不会乱走的。”
秦珊灵嘴上这么应着,但其实此时的她心里突然腾起一个想法:这个人不能留。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毁了她们的事。
否则他们几个人来到地宫,不仅失去了意义,还真的是在送死。
她想起了丁易辰之前,把周丹凤和张世超藏在一个像地牢一样的地方。
也就是他们说的曾经关押过梁刚的地方。
于是,她特别温柔地对这个男人道:“大哥,我听说这儿有一片地方可没装修过,是在哪儿啊?”
“你们可别到处乱跑,跑到那地方去了一点都不好玩,里面臭哄哄的,也没有个灯。”
男人好心提醒道。
“大哥,那就是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了?那儿为什么不装修呢?”
“你们打听那儿做什么?”男人狐疑地问道。
“其实没有做什么,”秦珊灵讨好地说。
“我们就是觉得好奇,这下面装饰得这么富丽堂皇,不知道的人根本没有想过这是一座坟墓,只会觉得这是一座非常巨大的宫殿。”
站在她身旁的林雪雁也连连附和:“是呀是呀,这位兄弟。”
“我们就是看着这下面这么金碧辉煌,听说还有那么一个黑暗的地牢,所以才好奇一问。”
“只是这样?”那人不太相信。
这种弱智理由,骗傻子的吗?
秦珊灵可不考虑他到底信不信,继续问道:“大哥,那儿离这里远吗?”
那人听着她甜得发齁的声音,开心地笑了笑,“只是我这会儿要赶时间到前面的施工处去,不然我就可以带你们去地牢那边见识一下了。”
免得苦口婆心地劝都不听。
真是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
林雪雁趁机问道:“地牢那边离咱们现在站的这儿有多远?”
“那这样吧,我给你们指路,”那人说,“你们到了那儿之后可千万不要乱走,不要去涉险,看一眼就出来。”
“好,我答应你。”秦珊灵点头道。
那人便指着另外一条走廊说:“你们从这里走到尽头,就有一条泥泞的道路,再往前走就到了,里面黑乎乎的。”
“到了那儿你们会发现,咱们地宫其实只装修了一半,另一半就是乱葬岗子。”
“什么?坟墓里还有乱葬岗?”
秦珊灵感觉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怎么今天遇到的人都跟精神病换似的。
开始是岳兰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立马变脸赶她们出来。
再就是想回到暂住的小套房时,又撞上了这么一个男人。
“嗯,可以这么说,原先肯定不是,像是墓主人的陪葬墓。”
“噢,我明白了。”
“那地方平时是关押一些不听话的兄弟,或者是从外面来的闯入者。进了那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所以里面臭不可闻?”秦珊灵懂了。
腐尸烂肉的地方,能不臭?
“所以你们两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可别往那里跑,会吓破胆的。”
“在那个地牢的好几个墙角处,都胡乱地堆放着一些遗骸。有曾经古墓中的,也有后来这一两年所谓的闯入者的。
一旦被黑猫白猫发现之后,要么就地打死,抬上去喂蛇;要么就是扔在地牢那边腐烂。”
秦珊灵和林雪雁捂着嘴,惊恐道:“这、这是人干的事?”
“你们以为呢?”
见两个女人一脸惊恐,男人得意地笑了,“你们没见过人还没有死透,就被扔入有着数百条毒蛇的蛇坑吧?”
“啊……”
林雪雁吓得低声惊呼。
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便赶紧捂住嘴。
秦珊灵则冷冷一笑,“这么残忍的事,大哥却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没办法,习惯了,换做你们也会习惯的。”
“谢谢!我永远也习惯不了。”
单是听着就引起了生理不适。
若是亲眼在现场看见,恐怕都会腿软到跌落蛇坑。
她艰难地,从因为害怕而变得生硬的喉咙里,吐出一句:
“那、那你们就不怕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