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在衣帽间看的入神,吴妈连叫了好几次,文静都没有动静。
还是接到裴文中的电话才回过神来。
“怎么样?我买的衣服你还满意吗?喜欢到饭都不吃了?”
文静也没想到裴文中这个变态那么忙,居然还在盯着她,语气里没有多少尊敬。
“你这么闲吗?公司都没事情可以做吗?整天盯着我不觉得无聊吗?你是偷窥狂吗?”
“你放心,我只看你一个人,我想偷窥你的地方多了,晚上告诉你。”
文静气得挂断电话,没有再理会裴文中的咄咄逼人,就连刚刚要问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她不是突然对满柜子的衣服感兴趣的,文静是真的觉得自己胖了很多,那衣服穿上虽然很合身,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文静摸了摸自己的胸脯,怀疑自己是二次发育了,都是裴文中这个禽兽给催的。
就连坐在餐桌上,文静都还想着刚刚的事儿,莫名其妙的问吴妈。
“吴妈,觉得我胖了没有?”
“没有,你这个身板儿,我现在都还觉得有些单薄呢,赶快多吃一点羊肉,这是我今天专门做的。”
“羊肉温补,吃了对你的身子恢复也有好处,你本来身子骨就不好,多吃点有营养的,长胖一点才好。”
“要不然到时候生孩子也要受罪,毕竟是药三分毒,每天喝药也不是办法,还是食补好。”
文静没想到吴妈也是这种想法,“您也想让我生孩子吗?”
“文静小姐和小少爷在一起之后,肯定要结婚生孩子啊。”
“我知道你现在还有心结,但小少爷本性不坏,他是真的喜欢你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你离开的那段时间,少爷像发了疯一样的折磨自己,光胃出血就去了医院好几次,吸烟、喝酒都是你离开之后才染上的恶习。”
“自从你回来,他就再也没有在这家里吸烟喝酒了,你离开的那段时间,我见他像是变了个人。”
“全然没有了以前的风采,整个人像是没了精气神,阴冷偏执,刻薄的可怕,幸好你回来了。”
“你要是没回来,小少爷怕是也坚持不了多少年。”
吴妈陷入回忆,没控制住多说了几句,让文静又想起了裴文中右掌上的那道疤痕还有满抽屉的半掌手套。
“什么叫坚持不了多少年?”文静试探着发问,心跳不受控的开始逐渐加速。
“他发疯一样的折腾自己的身体,从白天到晚上工作不停,偶尔回家一趟也都是在你的那个小房间里喝一整夜的酒,要不就是抽烟。”
“他不让旁人进去,却每天自己打扫,把那房间里弄得都是烟酒味道,也不让开窗通风,说是什么气味会变淡。”
“他也不睡觉,整晚盯着挂在你房间里的一支箭发呆,也不知道他看着那箭吐了多少次血,每次都把我吓得够呛。”
“刚开始我生怕他寻短见,宋助理也老是提醒我,让我注意着不要掉以轻心,欸,那段时间真是煎熬,他煎熬,我们也煎熬。”
“什么箭?我上次进去没见到有箭啊?”
“就是一支普通的弓箭,不知道少爷为什么总是对着它发呆。”
“自从你回来了,他就把那箭收起来了,我也不知道他收到哪里了,估计是不想让你看到,怕吓到你吧。”
文静心里隐隐有预感,那支箭应该就是射向自己的那支,但是她不想再去触碰那些伤口,状似不经意地转移话题。
“那他的手呢?他的右手为什么会有一道那么深的伤口?”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记得少爷消失了好一阵,回来之后右手上就一直包着厚厚的纱布。”
“他还总是不在意,那纱布包了那么厚还总是能看见渗出来的血。”
“后来伤口慢慢愈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横穿手掌,看起来吓人。”
文静见吴妈也被蒙在鼓里就没有再多问,埋着头消灭剩下的食物。
吴妈见文静好奇,给她出主意,“少爷说他可能会迟点回来,他让宋助理带了你喜欢吃的糖葫芦和板栗。”
“一会儿他过来,你可以趁机问问他,少爷的事情就他最清楚了。”
“你走了之后,少爷就很少说话,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段时间宋助理也过得很苦,总是满脸的崩溃的表情。”
“好,我知道了。”
文静因为这点心事,晚饭吃得不多。
宋禹治来的时候确实带了热乎乎的板栗和大串的糖葫芦,他本是出来应酬,顺带捎东西给文静而已,放下东西就打算走的。
但是却被文静给拦住了,她把宋禹治带到家里,又慢条斯理给他倒了一杯茶。
搞得宋禹治都有些受宠若惊了,对文静的招待显得有些局促。
虽然眼前这个女孩他也很熟悉了,但他们之间的对话少的可怜,可能是因为裴文中的变态的占有欲,宋禹治向来不喜欢节外生枝。
“文静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儿要帮忙的吗?茶就不必了,有事您吩咐。”
文静看着宋禹治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好笑,裴文中果真不近人情,连最亲近的助理都忙着避险。
“宋助理是大忙人,浪费您的时间很抱歉,尝尝这个茶吧,听吴妈说这是很贵的茶叶。”
“但我不觉得好喝,对我来说这苦涩的茶叶还没有路边六块钱一杯的原味奶茶好喝呢,可能是我命贱,享受不了好东西。”
宋禹治见文静铁了心的留他,也就没有再推辞,犹豫着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其实,文静小姐找裴总比找我方便一些。”
文静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把砌好的茶推到宋禹治面前。
“你找我不会就是光为了尝尝这好茶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我就该走了,裴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眼里容不得沙子。”
“是啊,他眼里容不得沙子,我眼里容得,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重,宋助理走吧,我不为难你了。”
宋禹治没想到文静会这么说,没有走,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僵持着,气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