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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不能请院里的哪位帮忙照料一下?”老太太提议道,“你们可以去找二大爷和三大爷问问,看能否在院里找个愿意照顾我的人。如今我恢复得不错,手、脖子都能稍微活动,只是双腿还不能行走,不需要全天候护理,只需要在我需要时搭把手即可。”

肖主任解释道:“这个问题我们也早有考量,之前已经到你们院子里找过二大爷他们商量,然而……但是没人答应,都声称自己没有能力,无法照顾你。”

“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照顾我?”

听到这个结果,老太太内心一阵冰凉。

毕竟,她在院中年岁最长,德高望重,以前大家都对她敬若神明,如同对待老佛爷一般,又敬畏又尊重。

而现在,当她病倒,急需人照顾,在渴望关怀之际,院中的居民竟无一人愿意挺身而出帮助她。

她感到无比痛心!

也无比沮丧!

“没错,目前还没有人愿意接手这件事。”肖主任再次确认道,“您也不要难为您那些邻居了,谁家不是一堆事情要忙?他们哪有那么多时间来照顾一个卧床不起的病人呢?所以您最好还是接受我们的安排,去养老院或福利院暂住一段时间,将来的事以后再议。”

“我不去!”老太太急切地摇头拒绝,“我要留在医院里,自费就自费,难道我还付不起这笔医药费、床位费吗?”

“你们去找大爷爷,让他给我出钱,我要继续留在医院治病,直到他接我回家为止!”面对此情此景,眉庄旺等人都面面相觑。

“好吧!”

最终,肖主任只好点头同意。

对方如此坚持己见,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让她自行承担医疗费用,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再插手了。

随后,他们未作停留,迅速离开了病房。

“肖主任,您真要去找大爷爷吗?”走出病房后,同行的街道办工作人员向肖主任询问。

肖主任肯定地点点头:“那是自然,必须去找大爷爷问个明白,至于他是否同意支付这笔费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太太现在非常固执,不愿去养老院,也不愿去福利院,一心只想回家,回不了家就要待在医院,既然这样,那就由她自己掏钱继续治疗吧。”

“如果大爷爷不愿意出这个钱,那该如何处理?”那人进一步问道。

肖主任回应道:“如果易大爷坚决不支付住院费用,我们还能有何他法呢?恐怕只能采取措施将老太太转至养老机构了。医院并非私有财产,若无缴费,我们实难继续提供医疗服务。医院固然讲求人情,但也不能亏本运营。”

“确实如此。”对方点头赞同,随后他们径直前往职工医院,寻找易中海大爷。

经过这段时间的精心治疗,易中海的病情已经趋于稳定并有所好转。此刻的他虽已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但病情尚未彻底痊愈,故仍需留院接受进一步治疗。

大约半小时后,他们一行抵达了轧钢厂职工医院,并走进了易中海所在的病房。眼前的易中海与往昔那位精神焕发的大爷判若两人,面色苍白、体态虚弱,他所患的是肺疾,已由急性转为慢性。

尽管病情不再危急,但仍伴有部分症状,如呼吸急促,整体身体状况远逊于常人。

“肖主任,我……现在康复得如何了?”看到肖主任等人出现,易中海颇感意外,言语间略显气喘吁吁。

肖主任微笑着回应:“易大爷,我们此行除了探望您,还有一事相商。”

“何事?”易中海追问。

肖主任娓娓道来:“是关于老太太的事,您也知道,她之前因中风导致瘫痪,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后,虽然情况有所改善,但生活依然无法自理,需要专人照料。”

一旁陪护的易大妈急忙插话:“肖主任,你们提起这个做什么?易大爷现在这样子,我全天候守在病床边照顾他都力不从心,哪还有精力去顾及老太太啊。”

其实,此前肖主任他们就曾找过易大妈商量此事,只是遭到了她的婉拒。并非她不愿意照顾老太太,而是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肖主任表示理解:“我们明白,这次来找您们,并非要求您亲自照顾老太太,毕竟现状之下这并不现实。”

他接着解释:“实际情况是这样的,老太太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床位资源紧张,医院希望她能腾出床位给其他病人,建议她出院回家静养。据其主治医生判断,她目前的情况适宜停止住院治疗,回家休养即可。然而,她坚持要回到四合院,可是在四合院里谁来照顾她呢?无奈之下,我们只得让她继续留在医院,但她必须自行承担医疗费用,她也同意了,并让我们来找易大爷索要医药费,所以我们就来了。”

他详尽地阐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肖主任,那位老太太不正是五保户吗?”一位大婶发问,“既然是五保户,那她在医院的治疗费用不应该由上级负责吗?为何还要自掏腰包呢?”

肖主任回应道:“我刚才已经详细解释过了,医院要求她出院,上面也下达了通知,要把她接走。但她拒绝出院,这样一来,上级就不承担她的医疗费了,必须自行支付,否则医院迟早会强行让她离开。”

“这老太太真是顽固啊,去养老院或者福利院暂住有何不好?那里有人照顾不是更好吗?”旁人感叹。

肖主任赞同地点点头:“没错,可她坚决不去,就是那么执着!”随后他转向易中海询问意见:“易大爷,你看这事如何处理才好?”

易中海沉吟片刻后问:“需要我们垫付多少医药费?”肖主任答道:“初步估计三百块,到时候多退少补。”“三百?这么多!”大婶惊讶不已。

“中海,这笔开销我看就算了吧,毕竟医生都说老太太那病无需特殊治疗了,去养老院岂不是更合适?”大婶试图说服易中海不要出这个钱。

易中海并未立刻回答,而是陷入深思。在经过一番犹豫之后,他坚定地说:“这笔钱我们来出,让老太太继续留在医院里,等我们康复了,有能力照顾她时再接她回家。”

他终究决定负担这笔医药费。既然老太太还活着,身体状况也在逐渐好转,那就不能不管她。对她而言,他是不可或缺的依靠。如今他自己生病,更加需要这份支持。有老太太在,他的地位才得以稳固。

“中海,三百块钱不是小数目,是你三个月的工资,你现在病倒了,工作暂停,以后也没了那份收入来源,你怎么能轻易做决定呢?”大婶不满地说道。

易中海则回应:“老太太不是有一笔养老钱在我这里保管吗?就用那个支付医药费吧。你也清楚老太太的性格,她非常执拗,说不去养老院就肯定不会去,硬逼她只会让她受苦。我不忍心看她受苦,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虽然事实上,他已将老太太交给他的那笔养老钱作为保证金给了警察,最后分文未剩,但他并没有将此事告诉老太太和其他人。

现在面对老太太急需医药费的情况,他只能咬牙从自己的积蓄中拿出这笔钱。“好吧,那就用她的钱交医药费吧。”大婶听后虽有些不舍,但也只好接受。

很快,她取出钱交给肖主任。收到医药费后,肖主任他们便告辞离去。“我得尽快出院。”待肖主任他们离开后,易中海突然表态。

“你要出院?”一位阿姨惊讶地询问,“你现在这个状况怎么能够出院呢?有时候还需要吸氧,你可别冲动,身体才是头等大事,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走回来,得珍惜生命啊。”

易中海回应道:“我在医院已经住了将近半个月了,时至今日,自我感觉明显好转了许多,比起刚恢复意识的时候强多了,应该不会有大碍了。尽管厂里对员工治病有所保障,但住院的费用自己还是得承担一部分,每天下来数目不小,能省则省吧。”

“唉,宁可让钱受罪,也不能让人受苦。”阿姨低声嘟囔着。

不久后,医生前来检查病情,易中海主动提出了要出院回家调养的想法。

“易师傅,您想出院?”

医生听闻后十分愕然:“以您目前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宜出院,您的呼吸尚未完全顺畅,有时会出现呼吸困难,还需依赖氧气辅助。”

“那我究竟何时才能出院呢?”易中海急切地问,“我是厂里的八级钳工,是资深技工,车间里有很多事务等着我处理,我在医院滞留已久,已耽误了不少事情,实在不愿再拖延下去,所以想尽快回到厂里工作。”

“易师傅,您这样还一心想着回去工作?”医生满脸困惑地说,“您现在的健康状况,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您,至少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您无法回到工厂上班了。您得了肺病,刚入院时情况危急,几乎没能抢救过来。虽然现在病情暂时稳定,但已转为慢性疾病,虽无即时生命危险,却也难以根治,治疗过程将会非常漫长!”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厂工作呢?”易中海追问。

医生无奈摇头:“这个不好说,真的很难确定。根据您的病情判断,要想彻底康复,短则一年半载,长则可能数年,甚至有可能终身都无法从事像钳工那样高强度的工作了。您应当考虑的不是如何快速返回工作岗位,而是是否该提前退休,这才是最为现实和明智的选择!”

“什么?!我可能永远都回不去厂里了,需要提前退休?!”听到医生的这番话,易中海愣住了,他完全懵了!

这一场病,竟然可能导致他失去工作,面临提前退休的命运。一旦退休,他就享受不到八级钳工的待遇了,仅靠微薄的低保怎能维持生活?况且膝下无子无女,如今傻柱又遭遇困境,更没有人能为他养老了。

原本他还寄希望于自己那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可以赚取收入,慢慢积攒养老金。然而,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的工作很可能就此失去,永远离他而去。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阵悲凉与无奈。

“绝不,我还没到退休的时候,我还正值壮年,至少还能再拼搏十年!”易中海从哀痛中振作起来,坚决地摇摇头说。

“大夫,我想尽早离开医院,在家休养,觉得回到家中或许康复得更快些。”

他强烈要求提前出院,内心充满担忧,仿佛生怕厂子不再需要他,将他解雇一般。

面对他如此坚定的态度,医生回应道:“你若执意要出院也可以,但至少要等到你的呼吸状况稳定下来,不再依赖氧气罐吸氧。否则,一旦你在户外出现呼吸困难而身边又没有氧气设备时,情况会非常危险!这是出于对你生命的考虑。”

“好吧。”易中海听后,无奈地点点头答应了。

身患这样的疾病,随时可能需要吸氧,短期内显然无法离开医院。对此,他只能接受这个现实,毕竟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一番反复叮咛之后,医生转身离去,去查看其他病人的状况。易中海满面愁容,一旁的大爷也是唉声叹气,心情沉重。

“大爷。”

正当他们陷入愁绪时,一个人提着果篮走了进来,是何雨水,她特意来看望易中海。自易中海苏醒以来,她还未曾探望过他,此刻的她是带着关切而来。

“雨水,你来了?”大妈连忙热情招呼,“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太破费啦!”

何雨水淡然回应:“我来看看大爷。”

她将水果轻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关切地询问:“大爷,你现在感觉如何?”

易中海微微叹了口气,回答道:“还活着,暂时死不了。”

“中海,说话怎么能这样呢?”大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说道,“雨水好心来看你,别说这些丧气话!”

易中海却依然消极地说:“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呢?事实就是这样,想死也死不成,病又治不好,感觉自己成了废人一个!”

刚刚医生的话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原本以为修养一段时间就能重返轧钢厂,继续做他的八级钳工,每月拿着丰厚的一百块钱工资。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这场“肺痨”恐怕需要调养一年半载才有痊愈的可能,甚至有可能永远都无法彻底恢复,再也握不住那些钳工工具。

这意味着他可能不得不提前结束职业生涯,步入退休生活。

“大爷,您不要太悲观了。”何雨水安慰道,“相比之前的情况,您已经好转太多了,我记得第一次来看您时,您还在急诊室抢救,命悬一线呢。”

易中海黯然神伤:“真是倒霉啊,雨水,本来健健康康的,突然就生了大病,落下病根,回不到过去的日子了。”

何雨水鼓励道:“大爷,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别再垂头丧气了,应该振作精神,至少您还有希望。比起我哥,您的境况好多了。”

“你哥?”

当她突然提及哥哥何雨柱时,易中海不禁询问:“雨水,你哥现在情况如何?在监狱里是否安好?只期盼他能在那里好好反省,早日归来。”

“恐怕已经没有转机了,他已无法争取减刑。”何雨水黯然回应,“一大爷,您难道忘了?在您病倒之前,我哥又闯了祸,在狱中伤人致重伤。”

易中海听后默默点头,心中暗想,正是因为何雨柱的变故,他才愤慨难平,去找秦风问责反遭其反击,随后一连串事情发生,最终气急败坏卧病在床。

“那么,目前那件事进展如何?受伤的人康复了吗?你哥的情况还好吗?”易中海连珠炮般追问。

何雨水压低声音回答:“那位伤者仍在医院接受治疗,情况不明朗,据说可能会成为植物人,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而我哥已经被警方从监狱转移到看守所,等待判决。”

“还要进行判决?”易中海上扬语调惊讶道,“岂不是要加重刑罚了?”

何雨水应声确认:“是的,会加刑,关键要看加多久,如果那人未能恢复,不幸离世,我哥很可能会被判无期徒刑,甚至更重。”

此刻说出这些话,何雨水并未表现出往日的激昂情绪,而是显得相当平静,因为她已对此麻木不已。

易中海长叹一口气说:“哎~~你哥的命运真是多舛啊!原本一个好人,却被折磨成这样,生死未卜!”

“可以说他是咱们院里最悲惨的一个了!”易中海接着感慨。

“就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吗?我记得他不是和某个大领导关系很好吗?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位大领导应该出差回来了吧?你应该去找他,请他帮你哥一把,让他得以脱困。”

何雨水无奈摇头:“我试过了,后来确实去找过大领导,他也的确回来了,但他坦言无力相助,帮不上这个忙,所以现在是无人可求,只能听天由命。”

“哎,连大领导都帮不上忙,那就真的无计可施了!”易中海连连叹息。

两人交谈一阵后,各自散去。傍晚时分,何雨水下班回到院落,却见有警察上门拜访。

“警察同志,您找我有什么事?”面对警察,何雨水内心紧张万分,生怕哥哥何雨柱再次遭遇不测,尽管深知判决结果难以改变,但她依然不愿直面现实,期望消息来得迟一些。

警察开门见山地说:“何雨水,我是来找你商量医药费问题的。上次你们支付给伤者的五百块钱医疗费已经用尽,现在医院那边急需续交费用,这笔钱还是需要你们承担。”

“五百块钱就花完了?”何雨水惊愕地问,“怎么会花费那么多?病人现在具体病情如何?能够治愈吗?”

那位警官言道:“能否痊愈我也无法预判,但此刻确实急需新的医疗费用。他受创如此严重,必须竭力挽救其生命,所使用的皆为顶级药物,而这些药物价格不菲,故五百元已然耗尽。”

“若中断使用顶级药物进行治疗,恐怕他的伤势会难以控制,一旦恶化,则性命堪忧。这是你需要权衡的,你可以选择不支付这笔钱,从而中止治疗,然而倘若他不幸离世,在审判时你兄长何雨柱的刑罚必将加重,反之或许能减轻一些。”

“治,自然是要继续治疗,决不能让他失去救治的机会!”何雨水坚定地回应,“医药费我愿意承担!”

她决定承担那伤者的医疗费用,以确保他的病情能得到有效控制,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为兄长所做的。“这次需要多少费用?”她接着问。

警官回应说:“暂且还需五百元,你先交五百,后续如有不足再行通知。”

“又是五百?”何雨水愣了片刻,旋即果断道:“好,我去取钱!”

刚才答应得毫不犹豫,可当真要掏钱时,何雨水才意识到,家中原本紧巴巴存着准备用来娶妻的那些积蓄,已因这次变故大幅减少。这五百元一出,几乎花去了大半——那是他积攒多年的“娶妻本”。

为了保住伤者的生命,连娶妻本都搭进去了。而且,这可能只是个开始,后续的医疗花费或许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纵然成功的希望渺茫,何雨水依旧没有迟疑,取出钱后交给警官,让他尽快送去用于伤者的治疗。

警官接过钱后迅速离开了现场。

“雨水。”正当何雨水欲转身回屋之际,忽闻有人唤她的名字,来者是住在斜对面的秦淮茹,此时她面色愁苦,步履沉重地走出自家门扉。

“秦姐,找我有什么事吗?”何雨水略感惊讶地问道,这段时间她一心扑在兄长的事情上,对于院里发生的诸多事情,包括棒梗盗窃被抓的事,都未能顾及。

“雨水,来找你实属万不得已,但我别无选择。”秦淮茹眼神闪烁,话语吞吐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