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仞却还不解气,拳头燃起一股灵气,朝曲飞白暴冲而去,一拳砸向他的脑袋。
薛凝瞳孔紧缩,怒火在心头燃烧,鬼魅般地冲到了霍仞的面前,猛然挥拳,轰到了对方的拳头上。
一声恐怖的爆破声响起,二者的灵气骤然相撞,波光回荡,掀起一阵烟尘。
薛凝醇厚的灵气如利刃一般刺入了霍仞的手臂之中,疼得他皮肉一阵撕裂的疼,他震撼地瞪大了眼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倒退两步。
周围的修士一阵惊呼。
“卧槽,薛凝竟然挡住了霍仞的拳头!”
“那可是剑阁排名第七的霍仞啊!”
“我的妈啊,薛凝是什么怪物!”
“跨阶对敌!”
霍仞落了下风,顿时恼恨万分,阴冷地眯起眼来,“臭丫头,我今日不打死你,我就不叫霍仞!”
狂暴的灵气喷发,霍仞的身影突然从原地消失,速度极快地闪到了薛凝的面前,拳头卷起一阵风烟,冲向薛凝的脸。
薛凝表情阴沉,脚步一动,神乎其技地闪避而过,翻身一脚踹向了霍仞的肚子。
“唔啊!”霍仞再次惨叫一声,身体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裂痕,五脏六腑仿佛要被击碎一般的巨痛起来。
围观的修士一个个傻眼,疯狂地揉了两下眼睛,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卧槽,刚才发生了什么?”
“薛凝把霍仞打飞了!”
霍仞身后的跟班也吓到了,一个个像是看怪物一般盯着薛凝,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这个女人为何如此恐怖?
曲飞白也怔住,没想到薛凝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震惊之余,只觉得解气不已。
霍仞狼狈地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薛凝慢悠悠地收回了长腿,站定在原地,表情轻蔑无比。
“你不是说要打死我吗?怎么?打不动了?”薛凝好笑地讽刺。
霍仞瞬间被薛凝激怒,猛然拔剑,如果说刚才是他轻敌,那现在就要动真格了!
“贱女人,我要让你后悔说刚才这句话!”霍仞长剑一甩,一道破风之力窜了出去,强大的剑气化作无数冰剑,爆射而出,气势磅礴。
周围的气温立即降到冰点,狂风呼啸,其他人害怕被波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霍家的绝技,冰剑夺魂!”
“好家伙,开大了!”
“薛凝这下死定了!”
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一旁摇头,脸上带着揶揄的笑。
薛凝只是淡定地抽出了焚谷剑,指尖在锈剑上滑过。
“后悔?我看看到底是谁后悔!”
薛凝说完眼中寒气凛冽,捏起了剑诀,剑出,刹那间狂风暴雪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耀眼的紫芒裹着霜雪之气,冻得人不由得打颤。
薛凝飞跃而起,长剑一挥,顿时间紫气狂浪一般地涌出,扑向霍仞。
暴雪之气化作无数细碎的霜刃,将霍仞的冰剑切成粉碎,然后如雪崩一般将其吞噬。
“什么!”霍仞大惊,额头冷汗直冒。
“是蜀山的紫青霜花剑!”
“这剑气好强!”
强大的剑气将霍仞淹没,尖锐的霜刃如暴雨银针一般刺入身体,顷刻间断筋剔骨般的疼痛泛滥全身。
“啊——!”
霍仞惨叫一声,浑身爆出鲜血,狼狈地摔倒在地。
“师兄!”身后那群弟子一个个冲上前护住了霍仞,一脸防备地盯着薛凝。
周围的弟子吓得捂住了嘴,看着薛凝变了脸色。
“好恐怖,她的霜花竟然比霍仞更强!”
“这是什么神人?”
霍仞没想到自己会当场出丑,只觉得丢脸无比,气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倒在地上瞪着薛凝,难受地警告道:“你竟敢伤我,我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管你是什么人?陷害我们的人是你,挑事的是你,先动手的也是你,难道我还不能打你了?”薛凝嗤笑一声。
“无耻小人,偷了我师兄的法器,还在这里颠倒黑白!”霍仞的跟班一个个义愤填膺地吼道。
“小偷,恶贼,滚出云海仙宫!”
争吵声越来越大,一个严肃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何事喧哗?”
一个高挑的美女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正是安若璇。
看到安若璇来了,霍仞立即吐出了一口血,装出一副受伤颇重的样子。
跟班们相互对视一眼,指着薛凝和曲飞白道:“安督教,薛凝偷了霍仞师兄的法器,还将师兄打伤了!你要为师兄做主啊!”
曲飞白气得从地上站起了身,立即反驳道:“你们少在这里煽风点火,法器根本就不是我们偷的!明明就是你们栽赃嫁祸!况且一开始就是你们先动手!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
安若璇听后拧起了眉心,没想到薛凝竟然会扯上偷盗这种事情,她心中存疑,扫了围观的群众一眼。
“到底是谁先闹的事?”
围观的修士们一个个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回答。
霍仞乃西洲贵族,得罪他,日后吃不了兜着走,还是别趟浑水了。
人群里一个小弟子伸手道:“督教,是薛凝他们先偷了师兄的法器,师兄气不过就骂了两句,至于是谁先动的手,我们也不清楚。”
其他的人跟着附和道:“对,没看清,但是的确是薛凝他们先偷的东西!”
“放屁,明明就是他先动手打薛凝,还踢了我一脚,你们怎么能如此是非不分?”曲飞白气得脸色通红。
那小弟子又弱弱地说:“那又如何,你不偷东西,他们又怎么会动手?”
“况且现在是师兄伤得更重!明明就是你们不对!”
“就是就是!”
曲飞白捏着拳头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薛凝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淡定地摇了摇头。
“不用和他们争辩,他们早已串通一气,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她小声道。
曲飞白见她丝毫不慌,也是一惊,脏水都泼到这份上了,恐怕督教也不会相信他们了,薛凝要怎么破局?
见她如此胸有成竹,曲飞白将心里的气稍稍压制了下来,还是选择相信她。
安若璇立即抬手:“都别吵了!薛凝,我问你,你有没有偷霍仞的法器?”
薛凝一本正经地说:“法器是我们捡的,我刚拿在手里,这位师兄便不分青红皂白上来打人,说我偷他的东西。”
薛凝话音刚落,霍仞那边的人就叫嚣起来,“什么捡的,明明就是偷的!”
“撒谎不打草稿!当九耀星灯是大风刮来的不成?随随便便就能捡到?偷的就是偷的,还狡辩什么?”
薛凝盯着他们几个道:“这么斩钉截铁地说是我偷的,难道是你们亲眼所见?”
霍仞一行人中走出一个矮瘦的男修,他正义凛然地对安若璇道:“我可以作证,我亲眼看到她偷了师兄的法器。”
薛凝盯着他反问道:“哦,既然是你亲眼所见,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在什么时候偷的。”
男修似乎是没想到薛凝竟然会问这个,他用余光扫了霍仞一眼,霍仞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由发挥。
男修这才回答。
“昨天晚上子时。”
“在什么地方偷的?”
“我师兄的寝殿里,你趁他睡着了,翻了他的柜子!”
“请问我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薛凝又问。
对方不由皱眉,心想薛凝怎么这么多问题?他迟疑了片刻,瞎编道:“红色衣服。”
薛凝摸了摸下巴:“哦,这么清楚?”说罢她又凌厉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既然你看到我偷东西,为何不当场将我捉住,还让我把东西偷走了呢?”
男修脸色窘迫,立即反驳道:“因为夜里太黑了,加上我是起来出恭,犯困,还以为看到了幻觉。直到今天早上师兄说他丢了东西,我才确认昨晚发生的事是真的!”
薛凝一阵好笑:“既然夜里那么黑,你怎么知道我穿的是红衣服,红衣服在夜里不显眼吧?”
男修脸色一白,再次辩解:“我上厕所的时候手里提着灯笼呢!自然看得清楚。”
薛凝道:“这么说,我在昨晚子时,穿着红衣服,进了这位师兄的房间,偷了他的法器。”
“没错!”
“你确定?”薛凝又重复了一遍。
“我确定!”对方一脸笃定。
薛凝转头看向安若璇,冲着她拱手,淡淡一笑:“安督教,到底是谁在说谎,不用我多说了吧!”
安若璇的眼神顿时泛起寒意,指着男修大喝一声:“放肆,你竟敢当着众人的面,诬陷薛凝!”
对方听到这话,不由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安督教,真的是我亲眼所见,就是她偷的,你不能因为她是魁首就替她说话啊!”
见他还在狡辩,安若璇抬手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当场把人扇倒在地,“昨夜子时,薛凝一直在仙宫的温泉池里泡澡,当时我就在旁边,岂会不知!”
“什么?”那男修顿时愣住,吓得僵在原地。
霍仞听后也跟着心脏一颤,怎么会如此?
看戏的人也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大一个反转,原来薛凝真的是被诬陷的!
他们不知道,薛凝初来乍到,对仙宫并不熟悉,也不知道去何处泡澡,就去找安若璇询问了一番,正巧安若璇也要去温泉池,两人便结伴同行。
她们还在温泉池里头聊了两个时辰,后来薛凝困倦,就在池子里睡着了,还是安若璇将她叫醒的。
刚才薛凝看到安若璇来了,便心生此计,想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那男修还不甘心,又解释道:“那就是我记错了,不是子时,是寅时。”
薛凝对安若璇道:“寅时,我正在和同寝殿的几个女修聊天,因为担忧入学考试的结果,她们昨晚恰好失眠,一宿没睡。督教若是不信,可以把她们找来询问。”
那男修一听傻眼,惊慌失措地说:“督教,我昨晚出恭时,睡懵了,我也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了。”
可是安若璇已经不相信他了,“一会儿子时,一会儿寅时,一会儿又记不清了!我看分明就是你心里有鬼!”
“督教,你相信我!就是她偷的!”那人还在死鸭子嘴硬。
“住口!”安若璇严厉地瞪着那男修,一时勃然大怒,指着那人的鼻子,怒骂道:“作为仙宫弟子,谎话连篇,构陷他人,来人!”
安若璇一声令下,身边就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正是仙宫的执法使者。
“把人带去执法堂,重打一百大板!逐出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