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说这话的时候,正低头整理袖口。
他这几天为了缓和跟陆岁岁的关系绞尽脑汁,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台阶。
今天回来,开车经过陆岁岁家门口见她家里亮着灯,停好车就赶了过来。
他以为他语言风趣幽默,姿势最帅。
可他对面的人站在门里,一声不吭。
陈睿察觉到不对。
陆岁岁什么时候蹿的个?
影子都挡他脸了。
陈睿警惕抬头,对上时恪玩味的眼神。
陈睿瞪大眼睛,猛地爆发尖叫鸡式咆哮:“你谁啊?你怎么进来的?陆岁岁呢?”
时恪墨眸微眯,薄唇半勾,意味深长的说:“是你。”
陈睿这张脸就是化成灰他都认识。
尤其他那别具一格的咆哮,令他记忆犹新。
时恪薄唇轻启,嗓音淡淡的吐出几个字:“终于见面了,蓝航的——陈总。”
陈睿微怔,“你认识我?”
时恪哂笑,“认识,怎么能不认识!”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脚踹陈睿肚子上。
陈睿毫无防备,直接被他踹飞,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岁岁把你当朋友,你把她当什么?爱出风头的女网红?还是要靠跟你传绯闻才能拿到资源的十八线小糊咖?”
时恪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睨着躺在地上明显没缓过劲儿来的陈睿,眼神阴鸷且危险。
“难为你费劲心思给她挖了个坑让她跳。”
陈睿喜欢被人拍,被人窥探私生活,天天花钱买热搜他管不着,但他连累陆岁岁就不行。
别说他和陆岁岁在锦城被偷拍的时候他们俩毫不知情。
就算他知道有人偷拍,他也不会让人拍到陆岁岁正脸。
保护她的隐私,不被无关紧要的人骚扰,是他的本能。
他更舍不得让她独自承受舆论的压力!
“有你这样的朋友,陆岁岁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不配?”陈睿缓过一口气来,冷笑着反问:“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就凭他是这儿的男主人。”陆岁岁缓缓从时恪身后走出来,目光疏离的落在陈睿充满震惊不敢置信的脸上。
“够资格了吗?”
陈睿一噎,“陆岁岁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岁岁哂笑,“你家住太平洋的,管得这么宽?”
陈睿捂着肚子站起来,神色痛苦,“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在你找人偷拍我,并把本应该出现在照片里的另外两个人剪出去的时候,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陆岁岁平静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我不生你的气,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也不会原谅你。我稍后会让人把医药费给你送过去,慢走不送。”
陈睿不甘心的叫住她,“陆岁岁,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门当……”
陆岁岁嘴角牵起嘲弄的笑,打断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因为他长得比你好看。”
她的话让陈睿难堪,但他不服,“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一个靠脸吃饭的野男人,随便玩玩就算了,你当你爸妈会同意你随便找个人嫁了?”
“野男人?”时恪嗤笑,一把搂住陆岁岁的腰将人裹进怀里,“他说我是吃女人软饭的小白脸,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陆岁岁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看向陈睿时笑容淡了几分,“别说他不是你嘴里那种靠脸吃女人软饭的小白脸,就算他是,他用你的脸了?他能得我欢心,那是他的本事!”
时恪捏了捏陆岁岁腰间的软肉,看着陈睿的眸光中有一闪而逝的凶狠,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茶里茶气,“嗯,我凭本事勾引你,别人凭什么瞧不起我?”
能陪陆岁岁站门口跟陈睿说这么多废话,时恪耐心告罄。
他搂着陆岁岁转身进屋,关门。
门内,时恪将陆岁岁抵在门上亲。
陆岁岁被他亲得狠了,嘴角被他吮的生疼。
她踢了他一脚,“又发什么疯?”
时恪抵着她,轻轻舔舐她被他咬红的嘴角,嗓音沉沉带着点坏,“我软?”
陆岁岁一巴掌盖推开他过来求亲亲蹭蹭贴贴的脸,“饭好了吗?”
时恪保持着头被她推开的姿势,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哂笑,“把我当厨师?”
陆岁岁白他一眼,“你不做拉倒,有的是人愿意给我做饭。”
时恪薄唇半勾,举止轻佻的抬了抬她下巴,“可我现在不想吃饭,岁宝猜猜我想吃什么?”
陆岁岁本能察觉到危险,抬腿就往楼上跑。
时恪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笑得邪狞,边往楼上走边解衬衣袖扣。
陆岁岁到底还是没逃得出时恪的魔爪,在他的“严刑逼问”下,哭着求饶,说出他最想听的答案。
深夜,时恪下楼煮面,想起门外还有几个小时前就送到的给他的“见面礼”。
他把门外的纸袋拿进屋扔在桌上,正要转身去煮面,裂开的纸袋子里掉出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
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白色布料勾在指间,时恪眉梢轻挑,眼神玩味。
纸袋里的东西被他一一拿出来摆在桌上,看着巴掌大的小盒子,时恪笑了。
这见面礼,他喜欢。
时恪没急着上楼使用见面礼,转身进了厨房给陆岁岁煮了碗加煎蛋和火腿的面。
他把桌上的东西一样拿了一件放在托盘里,跟面一起端上楼。
陆岁岁趴在床上昏昏欲睡,听见脚步声,赌气 的扭过头去背对着时恪。
时恪放下托盘,将陆岁岁从床上捞起来。
“你还来!”陆岁岁踢了踢腿,在他怀里挣扎了下。
时恪撩起她额前的碎发,一个轻轻地吻落在她眉心。
“不是说饿了?我煮了面,吃点。”
陆岁岁没好气的啐他,“我刚刚说我饿了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时恪心虚的摸了摸鼻尖,轻声跟她认错,“我错了,我不该不给岁宝吃饭。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饿着你自己。”
陆岁岁哼了哼,指使他喂自己。
她恼归恼,也没忘了他也没吃东西。
陆岁岁嘴上嚷嚷着饿,但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一碗面,大部分都进了时恪的肚子。
等他下楼刷完碗回来,陆岁岁正趴在床上,研究他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