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恪倒是不怕时竞到时老爷子跟前挑拨离间。
只不过时竞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还是那么恶心人。
除了从女人身上下手,利用女人,他那脑子里好也想不出别的什么新鲜招数。
但凡时竞的手段高明一点,能不从女人身上下手,时恪也能高看他一眼。
“你呢?吃亏没有?”时恪倒是不关心时竞会怎么编排他和季佳恩的闲话,但他知道时竞和他那帮狐朋狗友手段有多脏,担心季佳恩会吃亏。
“倒是没吃亏。”季佳恩轻嗤一声,心说能让她吃亏的,就只有你一个了。
但这话她只敢想想,可不敢说,不然她见不到她心爱大宝贝儿的时间又要延长。
季佳恩点了根烟,叼着说话,声音发闷:“就是心情不太好,想搞点事情。”
时恪不知道丁原对季佳恩做了什么,但他知道季佳恩出手,丁原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我等会让孟煜去接你。”时恪并不阻止季佳恩,也不会劝她冷静,毕竟差点吃亏的人是她。
更何况时竞让丁原去骚扰季佳恩,也是在针对他。
季佳恩在夜场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脾气火爆,她现在要是冷静了,时竞搭好的戏台子就塌了。
季佳恩烦躁的“啧”了声,“烦死了,收拾个死太监,还得演戏。”
“不仅要演,还要演得精彩。”时恪轻哂:“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主打一个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谁先演砸谁嗝屁。”季佳恩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时恪放下手机的那一瞬间,趴在他肩膀上的陆岁岁伸手揪了揪他耳朵。
“你资本家的属性暴露了。”陆岁岁淡笑,“人家都被死太监骚扰了,你居然还要利用人家演戏。”
“不然呢?”时恪在她唇上印了一下,“难不成让时竞到老爷子面前泼季佳恩脏水?说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勾引丁原,脚踩两条船?就算季佳恩不在乎她自己的名声,但她是我的朋友,还帮了我很多,我不能没良心害她背上莫须有的骂名。”
“你也知道,不管怎么宣扬男女平等,可对女性的不公平和偏见依然存在。时竞张张嘴,造个黄谣倒是不费什么功夫,可季佳恩想要澄清,就得跑断腿。”
“而且她必须闹,闹得越凶越好,时竞怀不怀疑我和季佳恩是不是真的有一腿不重要,他那个猪脑子也想不到那一层。但是夏敏那个难缠且心里变态的老女人必须得信。”
陆岁岁红唇微抿,同情季佳恩的同时,也感谢她这个“替身”帮她挡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她不怕麻烦,但如果对方是时家人的话,她怕自己会在解决麻烦的时候用力过猛,给时恪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如果是季佳恩的话,或许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她还能在背后帮季佳恩出点好(馊)主意。
这么想着,陆岁岁点了点头,赞同时恪的话:“也对,现在在时家人眼里,季佳恩是你的绯闻女友,她要是不闹倒显得不正常。”
时恪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并未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那种在算计人才会出现的精明。
他知道她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没说完,但时恪没追问。
陆岁岁要是不想说,他问也没用。
时恪回去继续给陆岁岁做铁板烧。
陆岁岁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就差没把“使坏中”三个字刻在脸上。
时恪看见也装没看见。
吃过饭,两人坐在甲板上吹海风,看星星,喝啤酒。
可没想到到了后半夜,陆岁岁突然发起低烧来。
游艇上有备常用药的药箱,时恪找了退烧药给她吃下,本想等天亮她退烧再把游艇开回码头,可没等到她退烧,却先等来了她呕吐。
就算时恪不是医生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们今天晚上吃的铁板烧,大概是他没处理好那些海鲜,陆岁岁有点轻微的食物中毒。
时恪把游艇开回码头,第一时间抱陆岁岁下船,开车带她去医院。
陆岁岁迷迷糊糊间还不忘嘱咐他别去公立医院。
公立医院人多眼杂,指不定就能碰见熟人。
到时候问起来他们俩为啥深夜在一起,不好解释。
时恪被她气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工夫担心这些?”
陆岁岁掌心干燥而热,按住他手臂的手,略高的的体温熨帖着他的皮肤。
明明她什么都没说,只睁着眼睛看他,可时恪就是懂了她的意思。
时恪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却也心疼陆岁岁。更恨自己废物。
陆岁岁蜷缩在副驾驶座椅里,柔软的手虚虚的扣着他手腕,开口时声音也不如平时动听,多了些病态的沙哑。
“你掉头,往回开,游艇会附近有个私人医院。”陆岁岁说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那边平时没什么病人,住着的都是些来度假的老头老太太。 ”
时恪:“……”
确定那是私人医院,不是疗养院?
到了医院,挂号缴费抽血一系列检查做下来,天蒙蒙亮。
等时恪拿到化验报告时,陆岁岁已经裹着毯子,蜷缩在病床上睡着了。
如时恪最初的猜测一样,轻微的食物中毒。
陆岁岁体温还是有点高,脸蛋烧得红扑扑的,护士给她扎针时,大概是疼了,她迷糊中叫了声“阿厌”。
时恪墨眸微眯,不悦的扫了护士一眼,压低声音道:“轻点。”
护士小姐姐翻了个白眼:“要不你来?”
她能说他们医院的护士扎针都是这个力度吗?
根本没多疼,明明是病人太娇气。
护士小姐姐语气不好,时恪也没惯着她,“我要会治病,还用得着大半夜把人带来你们这?你这个态度,让我怀疑你们是否真的具有从业资格。”
护士小姐姐:“……”
行行行,碰上硬茬了。
她不和无知人类计较。
反正针也扎完了,护士小姐姐收拾好东西,撂下一句“有事按铃”后就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