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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的将来的某一天,时恪或许会看在时老爷子的面子上,放时文萱和时竞一马,但前提是这娘俩不作死。

可如果他们娘俩非得作死,时恪凭什么还给他们一条活路?

他是嫌自己生活太平淡无趣,所以找了两个人给他自己添堵?

曹开元想,如果时竞不是他儿子,就凭他做的那些缺德事儿,他都想弄死他。

夏日夜晚燥热的空气中蔓延开来的沉默,被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打破。

紧接着又一辆车驶入夜色中。

原本已经陷入沉睡的时老爷子突然睁开双眼,看着被夜灯染上昏黄颜色的房顶,无奈的叹气。

慈母多败儿。

时竞这孩子,到底是被时文萱给养废了。

虽然他这些年都在锦城,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时家的事。

夏敏的心理疾病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严重,时文萱的婚姻也在她目中无人的嚣张跋扈中渐渐走到了尽头。

只不过时文萱没有夏敏幸运。

时守业死的早,夏敏也没有亲生孩子,不用为子孙后代操心。

而时文萱只能守着一段早就名存实亡的婚姻,硬着头皮为时竞铺路。

而曹开元也不在乎时文萱跟不跟他离婚,反正他有一个全身心爱他的情人,一双聪明伶俐的女儿,就算没办法出现在一个户口本上,但他们平时就是以一家人的形式相处,有没有那张纸,也没那么重要。

至于时恪……

他想把时家毁掉的心已经毫不掩饰了。

时老爷子坐起来,端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长叹了一声。

夏敏和时文萱母子或许看不出来时代集团和ss公司签订的合作合同有什么问题,但他知道,那一纸合同,就是时恪专门给时代集团挖的坑。

一个足以让时代集团轰然倒塌的巨坑。

这大概就是时家当初没能善待时恪的报应。

时老爷子不想眼睁睁看着时家散,但他也无能为力。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有生之年保住夏敏和时文萱母子的命。

时老爷子房间的灯亮了半宿,后半夜才熄。

楼上房间里的时竞则是站在窗帘后,借着院子里的灯光和天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看着外面黢黑的院子。

时恪走了就走了,他要是真睡在家里,他才会觉得他不正常。

可曹开元竟然也走了!

外面的那个家就那么好?

那两个下贱的野种都被人玩烂了,他竟然还把她们当宝贝!

可他却要当众挨他两耳光!

不被偏爱的不甘心和愤怒让时竞想要毁灭一切。

既然他过的不痛快,那就都别好!

曹开元越向着外面的妖艳贱货和那两个野种,他越要毁了她们!

至于时恪,他们俩早,早就不死不休了。

这一晚上,有人一夜未眠,有人一觉睡到大天亮。

时竞早上起来,坐在在餐桌边当着全家人的面阴阳怪气时恪。

时老爷子这次没再对他的挑拨充耳不闻,警告的看他一眼,“管好你自己。”

时竞对时老爷子的怨气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内涵时恪不懂规矩不成,反倒被老爷子训斥,他对老爷子更加不满。

他摔了筷子,起身离开。

时老爷子目光沉沉的看着时文萱,冷笑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这时家还没交给他呢,他就给我撂脸子了?”

时文萱也觉得时竞的行为不妥,但到底是她儿子,她要不为他说话,就没人替他说话了。

“爸,时竞他计划了很久的项目被人撬了,昨天又被他爸甩了两耳光,他自尊心强……”

“你可闭嘴吧!”时老爷子呵斥时文萱:“你别给他找理由推卸责任,他做了什么,为什么挨巴掌,你自己心里清楚。”

时文萱:“爸……”

“不吃饭就去上班。”时老爷子撂下碗筷,脸色铁青:“别在这影响我吃饭。”

他都这么说了,时文萱自然不会再坐在餐桌前,心平气和的吃饭。

时文萱也走了。

时老爷子等夏敏吃完饭,撂下筷子,才开口:“时恪跟梁家那女孩的婚事,取消吧!”

夏敏刚看了时文萱母子被卷,心情正好,可听了时老爷子的话后,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

“爸,取消是什么意思?”

时老爷子并没因为她阴沉的表情而妥协,“就是取消,时恪没必要跟梁家联姻。”

“可婚讯都对外公布了!”

夏敏急了,如果时恪不跟梁家的女儿联姻,她怎么控制他!

“那就再对外公布一次。”自从时恪出生后,这二十多年来时老爷子第一次没顺着夏敏的意思。

“你去跟梁家的人说,时家还会继续跟他们两家合作,但两个孩子的婚事就算了。”

“我说了时恪必须娶梁姿,他就必须娶!”听出时老爷子语气中的坚决,夏敏那股倔劲儿也上来了,“时恪的婚事,必须我说了算!”

时老爷子被她强硬的态度和蛮不讲理的语气给气笑了,“你说了算?你凭什么说了算?你养过他一天吗?”

夏敏一噎,不敢置信的看着时老爷子,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您、您什么意思?”夏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您也知道我什么情况,我倒是想养他,可我的情况不允许!我一看见他,我就会想起我失败的婚姻和失败的人生!”

“凭什么我的人生都被毁了,我还要对他笑脸相迎?”

夏敏桀桀的笑了两声,“我当初让他出生,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夏敏!”时老爷子曾经因为自己儿子不争气,有多愧对夏敏,此时看见她这副执迷不悟的癫狂相,就有多后悔。

当初要不是他逃避责任,纵容夏敏,她的心理疾病或许早就好了。

“时恪是无辜的!你不能把你对守业的怨气都撒在他身上!”

“对不起你的是时守业,毁了你人生的也是时守业!你不能因为时守业死了,就迁怒无辜的孩子!”

夏敏目光阴森的瞪着时老爷子,默默地流下两行清泪,“我知道我不该迁怒他,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