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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傅辰已经尽力安排,但是斯特兰这个国家地界就是比较偏贫穷的。

尤其是格万斯找的这个地方还在边境处。

所以找一个干净的落脚处也不容易。

他倒是有一瞬间考虑过安排到驻防地。

可是那太过麻烦,他想几位主子估计都不会愿意过去。

安全起见,他包了整个宾馆。

好在也没什么客人,为了挣钱,旅馆老板花钱让他们住到了别处。

不过这点钱对于傅辰给他的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到了地方,傅辰他们在楼下守着。

傅时晏拉着顾清姒的手径直朝着楼上房间走去。

一丝多余的目光都没有分给在他们身后下车的傅文谦。

自知理亏的傅文谦对此也毫不介意。

只是倍感头疼。

从前阿吟说时晏这小子性格像他,他还觉得骄傲。

子肖父这不是正常的吗。

但是现在,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这孩子的性格和他一样,都死犟。

想要让他接受自己,可真的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不过...

他的目光投身于在他前方的女孩儿身上。

这不,转机就来了。

看着前方两人亲密的背影,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曾经他和阿吟,也是这般。

“愣什么。”

已经走进房门迟迟没等到他人影的傅时晏在顾清姒的要求下出来找人。

就见他站在楼梯的台阶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眼神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不过是十多年的时间,就将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越看越觉得他配不上容颜尚且年轻的母亲。

被他叫的回了神,傅文谦连忙抬脚向上走,“来了。”

至于傅时晏的眼神,他就当做没看见了。

三人进到屋子里后,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他们坐着的沙发和这个房间显然有些格格不入。

因为沙发套是傅辰特地交代让老板买了新的来。

虽然环境有限,但是能做到的都尽量做到。

这是他一个年薪最低千万的特助该做的。

傅时晏和顾清姒坐在双人沙发上,对面是坐姿端正的傅文谦。

虽然这些年都像是在外流浪。

可他军人的习性是永远忘不掉的。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傅文谦主动开口。

顾清姒望了一眼身旁看似专心在玩她手的傅时晏,扭头问道,“你为什么,要丢下傅家离开。”

她问的是丢下傅家,而不是傅时晏。

她不想他听到这种莫须有的话。

从刚刚的故事中,她已经知道了傅文谦当年离开的真相。

可她,想给阿晏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从来都不是被丢下的那个。

傅文谦明白她问这个问题的含义,目光放在了他还没能认真打量的傅时晏身上。

似欣慰又骄傲。

可随即眼神中又闪着坚定。

“因为我不能让阿吟独自去面对那些危险,我想,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在互相救下,也许,这一次也可以。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都不能放弃她。

至于傅家。”

他顿了顿,深邃的视线落在傅时晏低垂的眸子上。

“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我和阿吟的孩子,一定能扛起傅家的大旗。

傅家可以没有我,可阿吟,只有我了。”

“呵。”从进房间就保持沉默的傅时晏冷嗤一声。

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咬牙反问,“所以从一开始你们就把我划出了你们的范围。”

傅文谦张张嘴想要解释。

傅时晏却咄咄追问,“从一开始,我就被你当做工具人,继承傅家,传承傅家的工具人。”

“不是的,我...”

“是!你就是这么想!这么做的!”

傅时晏打断傅文谦的话,看向他的眼神充斥着怒火。

几近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是顾清姒,一时都被吓到了。

“阿晏。”

她轻声唤着。

傅时晏转头看向她,那冷冽的目光一下冻到顾清姒的心底。

让她平白心抽痛了下。

察觉失态的傅时晏敛眸只一瞬就恢复了那平静的模样。

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

他喉结滚动了下。

“我对你的答案不感兴趣,如果知道来这里是见你,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过来。

母亲那边有我,没有你,她也可以很好。

往后也是。”

傅文谦瞬间瞪大了眸子站起身来,“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傅时晏半分眼神都没有给他,淡然回道。

傅文谦抬手指着他,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手指微微颤抖着。

顾清姒担忧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望着傅时晏柔声道。

“阿晏,我和你..父亲单独聊一聊可以吗?”

傅时晏眉头皱起,有些不赞成的意思。

可顾清姒坚持。

他从来都不会拒绝她。

起身时警告的瞪了傅文谦一眼,那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样。

随后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顾清姒听着声音等他走远之后对着还站着的傅文谦安抚道,“叔叔,您先坐下来吧。”

傅文谦看了一眼门口,重重叹了一口气后坐了回去。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明白您刚刚说的意思,可我却不赞同您的做法。”

傅文谦抬起头来,眉目间充斥着迷茫。

面对顾清姒淡如清水的眸子,他喃喃着为自己辩解道,“可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不,你有很多种选择。”

顾清姒残忍的揭开了这个真相。

“以傅家的权势,尽管不动用军方力量,单是傅家的条件都足以满足为你寻找幽吟。

即便不如此,我也相信幽吟的眼光。

她挑选的人,各方面绝对是顶尖的。

兼顾着傅家的事务,同时对她展开搜寻,这也不是难题。

再者,蠢一点的办法可以国际上发寻人令。

这些都不过是冰山一角。

可你却选择了最愚笨的。”

她的语气不由加重。

只要想到,曾几何时,阿晏那不过十多岁的孩子身上就被压了一整个家族的担子。

难道那些就该是他来承担的吗。

为什么父亲的逃避,却要由他一个稚子承担那些责任呢。

只要想到他因为此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几次自杀未遂。

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剖开一般。

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