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清听着这番话,一脸懵圈,心想着:“抢我词儿呢?他自己没词儿说吗?”不过转念一想,她明白自家渣爹也确实没多少好词儿可蹦。
突然,“啪”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沈玥珠撕心裂肺的哭嚎,显然,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她脸上。
宋氏赶紧搂紧沈婧清,两人往树荫更深处躲了躲。沈婧清暗自嘀咕:“这是要上演苦肉计了?高伟哥,你可别上当啊!”
说实在的,这事儿全怪沈玥珠不占理,闹到公公气晕过去,王家若再没个说法,估计休妻的事儿真要提上日程了。一旦被休,沈玥珠和南安侯府的脸面都得丢光。毕竟,能把公公气成那样,这家庭教育得有多失败,大家心里都有数。
沈慎虽不是个笨蛋,但也清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沈玥珠被休。一则关乎沈玥珠的名节,二则关乎侯府的声誉。所以,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使出苦肉计是最有效的招数。
宋氏嘴角轻轻一勾,尽管身处暗处,沈婧清瞧不清她具体表情,但直觉告诉她,娘亲此刻定是冷笑着,满脸的鄙夷。
果不其然,花厅内瞬间充斥着沈慎对沈玥珠的痛骂声,其间夹杂着沈玥珠压抑的哭泣。沈慎故意不让高伟有插话的机会,生怕他冒出一句“休妻”。
骂着骂着,沈慎情绪愈发激动,竟冲上前去,一脚狠踹在沈玥珠胸口。这一脚力度之大,沈玥珠瞬间蜷缩成一团,捂着心口,疼得直叫唤,嘴角还渗出血丝。
看到这一幕,高伟终显露出一丝怜悯,打算上前搀扶沈玥珠。沈慎眼疾手快,抓住时机,继续怒骂不止,同时佯装被气得晕厥过去。
高伟哪还顾得了那么多,赶忙奔过去扶住沈慎。沈婧清在一旁看得无语至极:“哈哈,这两兄妹戏真多,高伟哥忙得团团转,都不知道先救哪个好了!太逗了!”
沈慎稳住身形,郑重其事地对高伟拱手道:“阿伟,这次的确是玥珠不对,她不仅冒犯了亲家公,还委屈了府上的表妹。明儿个,我一定亲自上门道歉,你就别再生气了。”
说到沈玥珠,他语气放缓:“古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阿伟,你也了解如今女子生存不易,真把玥珠休了,她以后怎么活?还有明珠呢!”
沈慎终究还是亮出了高明珠这张王牌,见高伟脸色稍有缓和,他趁势加码:“阿伟,玥珠犯错,你是她丈夫,该罚就罚,该骂就骂,我们侯府绝不干涉。你尽管往死里罚她,让她进佛堂、去庄子都行,只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念及两家多年的情谊,千万别提休妻二字!”
【这口才,不去说相声真是浪费了!】沈婧清心里暗自感叹。
【这家伙,说话一套接一套,跟背书似的!】她忍不住嘀咕。
【这挺拔的身板儿!】就仿佛一棵巍然屹立的青松,直挺且刚毅。
那身影恍若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叫人敬畏之余,又禁不住心生敬佩之情。
【这灵活的动作!】疾如闪电的猎豹,每次攻击都稳准狠,一气呵成,就像反复练习了上千遍,丝毫无半点拖泥带水。
他的一举一动,与呼吸、心跳同步协调,仿佛与周围环境达成某种奇妙的默契,每次出手都恰到好处,直指对手要害。
沈婧清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道身影,眼神里满是对这位神秘高手的痴迷。
她心跳如擂鼓,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眼睛几乎要化作一颗颗闪闪发光的心形图案,充满了对这位高手的崇拜与向往。
七殿下瞧见这副模样,轻轻笑着,用手掌遮住沈婧清的眼睛,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可沈婧清却不乐意,一把拨开他的手,固执地伸长脖子,誓要不错过那人任何一个动作。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啊?】沈婧清在心里琢磨着。
她心想,要是能让自家二哥拜在这等超凡武者门下,哪怕磕头下跪也愿意。
沈婧清满怀期待地看着七殿下,希望他能揭开谜底,但对方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察觉到七殿下似乎有点不高兴,沈婧清识相地闭上了嘴,不再追问。
但她的心思早已飘向窗外,牢牢锁定那位神秘高手的身影。
眨眼工夫,外面的刺客就被收拾干净。只见那身披银甲的大侠出手狠辣决绝,一手一抓,轻易卸下两名刺客的下巴,让他们无法自杀,手法之熟稔,力道之精准,让人咋舌。
当那人身形一转,朝马车缓步走来时,沈婧清终于有机会看清他的脸庞。
那是一位英俊的中年男子,两道剑眉斜插入鬓,明亮的眼眸犹如繁星闪烁,目光犀利如电,仿佛能穿透世间万象,洞察人心。
“殿下可有受惊?”中年男子先施一礼,言语间充满对七殿下的敬重。
武将见皇帝无需行跪拜之礼,这是对他们身份地位的体现,也是对他们武艺超群、能确保皇帝安全的信任。
七殿下轻轻抬手示意,平静回答:“有孙校尉在,孤无恙。”
沈婧清撇了撇嘴,心说这小殿下又开始装模作样了。
原来,这位英勇无敌的将军姓孙。
沈婧清在记忆中快速搜索关于姓孙的将军的信息,可惜未能找到匹配的人物,她对这位神秘人物的好奇心更加强烈。
“既然如此,还请殿下安心。至于这些刺客如何处置,还请殿下指示。”孙校尉话语谦逊,虽然明知七殿下年纪尚小,仍象征性地询问他的意见,显示出极高的处世智慧。
七殿下沉思了一下,回道:“孤年少,将军依父皇之令行事即可。”
孙校尉听罢微微颔首,亲自拉下车帘,挡住了沈婧清向外探视的目光。
车内,云心吓得面无血色,双腿不住地打颤,紧紧抱住沈婧清的手臂以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