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子萧璟在城外校场,为大军送行,却迟迟等不到萧行知。
“郑辛,你回去看一眼秦王,怎么这个时辰还没来?”
“遵旨。”
郑辛领旨后,便转身离开,其步伐稳健一点也不像上了年纪的样子。
竟是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而本次出征的主帅萧行知,竟然跑到谨身殿待了一上午,也不知道干什么呢。
虽已入秋,但萧行知还是大汗淋漓的从谨身殿内跑了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从秦王府赶来的郑辛。
“秦王殿下啊,刚才去王府没见着您,这下老奴可算找到您了!时辰不早了,赶紧出城吧!”
郑辛额头上是一点汗都没有,这倒是让萧行知有些诧异。
萧行知抬手打断郑辛,忙道:“郑叔,你先别急,我得给你交代个事。”
郑辛闻言一愣,郑叔?郑辛顿时感动不已。
平时那些个宫中贵人,朝廷大员见了他这位大太监,嘴里虽然恭恭敬敬称一声“郑公公”。
可心里不知道被骂了多少回阉人了。
萧行知的一声郑叔,差点给他感动到落泪。
“殿下请讲,老奴定为您办好此事!”
郑辛弓着身子,声音虽然尖锐,却依旧能听到一阵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这样,本王出征在即,唯恐周王与谢伦一党再对秦王府搞事情。”
“若是父皇因此震怒,而说本王坏话的时候,您就把龙椅下面的那块板子抽走,那板子都刻着真相!”
萧行知极为郑重,所以郑辛也不由得皱起眉头,然后往龙椅旁边看了一眼。
的确有一块不显眼的木板凸在外面,从侧边正好可以抽走。
「唔!秦王一步十算,竟连此等小事都计算在内,无愧诗仙之名,无愧秦王之名啊!」
「专门选在出征当日前来准备,看来为的就是掩人耳目,秦王聪慧过人啊!」
“殿下放心,老奴定然为您时时刻刻盯着!一有对您不利的消息,就将木板取出!”
郑辛向萧行知保证道。
其心中也对萧行知连连称赞!
萧行知点了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多谢郑叔,那咱们便即刻前往校场!”
“殿下请~”
……
城外的禁军校场,萧行知姗姗来迟,其身后是跟随而来的郑辛。
“呦~您秦王殿下可算来了,朕这个皇帝面子都没你秦王大。”
“以后也别晨省昏定了,朕去秦王府给你请安算了。”
萧璟在校场等了半天,一见到萧行知就是好一通阴阳怪气。
南宫皇后出身巴蜀,身上那点阴阳怪气算是被萧璟学了去。
“切,你来呗,儿臣赐你免跪。”萧行知毫不客气的给怼了回去。
“倒反天罡!逆子你还敢当真?!”萧璟又又又怒了。
本来想着萧行知出征以后,他这个皇帝能有几天安生日子不会被坑。
结果今天一见面,这逆子又来给朕添堵?
萧行知也不怵萧璟,撇了撇嘴威胁道:“怎样?儿臣就是出征了,也不让父皇你好过,信不信?”
「真以为我离开宁都,就坑不着你了?知不知道谢伦的绯闻满天飞,到时候愁死你!哼哼!」
萧行知早就算到有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现在坊间都流传着谢伦的两个私生子,是英国公世子和六皇子。
到时候萧璟震怒,必杀谢伦,那谢伦也就没机会在牢中与那些暗中的反贼余孽挑事。
顺便还能恶心一下这位天子,何乐而不为?
“你要是能整到朕,朕趴地上给你擦鞋!哎嘿,就怕你这逆子不敢玩!”
“儿臣不敢玩?儿臣两万兵马就敢跟景国十万兵马死磕,父皇您呢?”
“我学学啊‘吴濂~你带使臣走一趟景国~’您说谁不敢玩啊?”
萧行知做作的嘲讽道。
还把萧璟的原话给阴阳怪气的模仿了一遍,果不其然,萧璟顿时气的脸色铁青。
「这逆子啊!」
“怎么?父皇无话可说了?要不您再穿个女子服饰,哦不对,普通的您还穿不上。”
说着,萧行知又跑到巨大的辎重车的旁边,指着车轮说道:
“父皇你这体型跟这大车轮一样宽,女子的衣服还得给您加宽三倍,您再给景国舞一曲,别人就自动退兵了!”
“来人,奏乐,圣上要舞一曲~”萧行知坏笑道。
此言一出,一旁的郑辛脸都吓白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权衡利弊之下,郑辛打算装瞎子,万一圣上一生气给自个儿砍了怎么办?
“逆子啊!安敢羞辱朕,朕今日就要你好看!朕打死你!”
萧璟气的暴怒,这逆子竟然把自己比做女子!还要穿女子的衣服?!
普通的还穿不上,还要加宽三倍?
「气煞朕也!啊!受不了了!」
萧璟气急,拔出宝剑就要“劈”萧行知。
那萧行知也不是傻子,转头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叫:“你玩不起!明明是父皇你提的!”
“你等着吧父皇,儿臣准备了惊喜给你,你别想睡安生觉了!”
“逆子别跑!”
“你要能追上我,我跟你姓!”
迎着鹰扬军两万将士的惊愕的目光,父子二人一个跑,一个追。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子亲王。
而且还互相对喷,这种场面千年难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