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谁,周亦行不好直说,他也只是推测。
可推测没证据,他就算推出天来也没用。
谢文东啧啧感叹,“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反正我现在闲人一个。”
“你公司不要了?”
“要,我爸帮我盯着呢。”谢文东说,“我这不抑郁症刚好,他不敢逼我。”
周亦行轻声笑,无奈当中又有些羡慕。
谢文东这一晚就宿在君悦府,阿姨贴心,准备了好些他要用的东西。他的卧室和主人房紧挨着,隔一堵墙。
倪穗岁推开书房门探头,问周亦行,“今晚还住这儿?”
他俩之间还是别扭得很,男人一声“嗯”之后再无其他,倪穗岁又问,“你还睡书房?”
这话好巧不巧被谢文东听见,一阵大笑传入倪穗岁耳朵,吓得她一激灵。
“不是吧三哥?连床都不让你上啊?”谢文东欠兮兮地笑着退回自己房间,没给周亦行揍他的机会。
倪穗岁原地发愣,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她想了想,“三哥,我不是说让你睡书房。”
周亦行长出一口气,不知道是无奈,还是生气。
他抬眸,深邃的眼里是倪穗岁看不懂的情绪,男人舔了舔自己的牙,一抬下颚,“你过来。”
倪穗岁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儿,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了。
周亦行的脸面,比他这个人还重要。
今天谢文东又在,如果让他折了面子,倪穗岁吃不了兜着走。
“三哥。”倪穗岁小声叫,周亦行猛地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倪穗岁“哎呀”一声,又溜出来趴门口偷听墙根的谢文东竖起耳朵,预测限制级大戏即将上演,笑得八分扭曲。
“谢文东欠揍,你也一样。”周亦行把手放在她臀上捏了两把,“还有几天?”
倪穗岁一顿。
她大姨妈一般第五天的时候就走干净了,今天血量少,但还有。
“两天吧。”
“那换个方式收拾你。”周亦行说着把她放下,按着她的肩膀向下。他洗过澡,很干净,但倪穗岁顾忌家里还有别人,放不开。
“三哥,谢公子还在呢。”倪穗岁咬着一点唇,无辜得什么似的。
她越这样,他破坏欲就越强。让男人发疯,倪穗岁每天都在学,学着学着,就掌握到了精髓,就能运用自如。
周亦行抬她的下巴,“怕什么?我又不叫。”
倪穗岁一噎,每次叫的都是她。
女人红着脸解开他睡袍的带子,想起了两个人第二晚。极限操作玩太过,以至于她第二天说话都费劲。这回好歹是比上回有了点经验,知道悠着来。
倪穗岁时不时抬眸看他一眼,周亦行强压着不稳的呼吸,长出一口气。这妖精,不动声色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偶尔这么媚眼如丝一回,真要人命。
许久之后倪穗岁终于站起来了,她膝盖疼,周亦行把她搂进怀里,拉着她的一只手和她十指交缠。
“我睡哪儿?”周亦行逗她。
倪穗岁小声哼唧,“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谢文东就回自己住处了。他在君悦府旁边的高级小区里有一套公寓,面积不大,但私密性好。
有钱人都注重这个,私密甚至比舒服更重要。谢文东回国本来也没想让太多人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下午的时候,陈立给倪穗岁发信息,“嫂子,你那个舍友,都喜欢什么啊?”
倪穗岁一喜,看来陈立对明溪有意思,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人努力不如天助!
“你,对她有意思?”倪穗岁问得直接,“陈立,我舍友可是个特别好的姑娘,你要是真对她有意思,我就跟你好好讲讲,但如果你只是想跟她玩一玩,我可不同意哦。”
“有您在呢,我哪儿能玩啊?”陈立说的也是实话,毕竟现在周亦行是他老板,倪穗岁是他老板娘。
“明溪是个很单纯的姑娘。”倪穗岁说,“喜欢糖,那种造型奇奇怪怪,但是巨难吃的糖,她买过好多。”
“明白了,谢谢嫂子。”陈立态度相当好,倪穗岁偷笑。
这回好了,有能拿捏陈立的资本了。
周亦行盯着她的侧脸,“笑什么?”
“没什么。”倪穗岁不说,收了手机站起来,“三哥,我要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去哪儿?”
“明溪今天搬家,我去帮忙。”她笑得几分谄媚,“三哥借我一辆大点的车吧。”
周亦行扫她一眼,“用我的时候‘三哥’长‘三哥’短,用不到我就让我睡书房。没良心。”
“我哪有!”倪穗岁轻哼一声,“再说昨天不是都谢过你了么?”
“一次就完了?我这么好打发?”
倪穗岁垂眸,知道今晚也跑不了。
周亦行下楼找车钥匙,君悦府一共就停了两辆车,一辆不怎么用的劳斯莱斯,还会有一辆奔驰大 G。
倪穗岁把大 G开走了,周亦行不放心,派了两个保镖跟着她。
明溪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她租的房子在内环,交通倒是方便,但治安实在不敢说好。倪穗岁挺不满意,可明溪说,这里房租和她预算能匹配上,而且去哪儿都方便。
“反正我一天到晚不出门,没事。”明溪心还挺大,“到时候我装个报警器,有问题就叫。”
“我还是觉得不靠谱。”倪穗岁看了眼她新家的门牌号,记在心里。
保镖来了就是力工,直接被拉来打包装箱干活。
搬家倒是挺顺利的,倪穗岁帮她安顿完,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间。
她让保镖先去吃,然后拉着明溪研究她新家的厨房,“你这,开火都费劲,还说给我做饭呢?”她拧了拧厨房里年久失修的燃气灶,确认关好了退出来。
“那就出去吃。”明溪脸上挂着笑,看得出疲惫。
平房,小胡同。
倪穗岁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危险。
她把新地址给陈立,让他稍微留心点。
同一时间里,谢文东给周亦行通了个电话。
“三哥,这消息说出来你别太激动。”谢文东压低声音,“就是你二哥强要我三嫂这事儿,后面还真有人。”
“你说。”周亦行抽着烟,“让我听听,和我想的是不是一个人。”
“要不,你先说?”谢文东卖关子,周亦行冷笑。
“长辈。”周亦行道,“女人。”
“是。”谢文东点头,“你猜的应该没错,就是你母亲,运筹帷幄聪明绝顶的李君兰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