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开宝马 x5,白色的,霸气不失稳重,和她个性相符。
倪穗岁钻进副驾驶,“不好意思久等了。”
“我以为我还要等更久呢。”陈嘉露出姨母笑,又不忘调戏她,“看来周总还有点人性。”
倪穗岁脸皮薄,不好意思接话。
陈嘉又说,“你不知道,今天公司里有多热闹。你一下子就成了焦点,罗沛宁都坐不住了,明里暗里跟我打探不知道多少回,都让我找借口搪塞过去了。但我看纸包不住火,你要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最好劝你男人低调点。”
“嗯。”道理都懂,问题是谁能劝得住周亦行?
他本来就没有要藏着倪穗岁的心。
“哦对,周总下周四要出差,跟你说过了么?”陈嘉问,倪穗岁一愣。
她并不知情。
“可能太忙了没跟你说。”陈嘉安慰他,“今天我帮他申请的航线,私人飞机过去。”
“这么大阵仗?”
“嗯。”陈嘉顿了顿,已经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周亦行如果私人飞机出行,那是私密行程,即便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倪穗岁总不应该瞒着。
况且他俩单独相处那么久,这么大的事儿,周亦行断不会忘。
她不知道,那就是他故意没提。
“你就当我没跟你说过。”陈嘉有点尴尬,“老板很多安排,我也是看不懂的。”
“嗯。”倪穗岁自然不会为难陈嘉,可周亦行这个操作,着实让她看不懂。开口问?显得她过分关注。不问?她又总觉得男人瞒着她,是做了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她从前不会疑神疑鬼,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失态。
当晚,倪穗岁带陈嘉跟虎哥吃饭,虎哥挺满意的。
他夸倪穗岁有眼光,身边的朋友也都不俗,都是俊男美女。
“上次拍摄宣传片的活儿推进挺顺利的,导演跟我夸白芸和明溪来着。”虎哥道,“我看白芸行,能在这个圈子里走挺远。”
“只要她愿意就行。”倪穗岁耸肩,“她男朋友不太乐意的。”
“害,感情这玩意儿,真是影响女人搞钱。”虎哥说完“啧”一声,拍自己的嘴。“我不是内意思啊倪小姐,你跟着周总,自然不影响搞钱,反而让你搞得更多。”
这话怎么听都难受。
陈嘉耸肩,“那杨总,咱们就算谈妥了?”
“妥了妥了,”杨四虎不敢怠慢陈嘉,“钱好说,我这感激您帮我一大忙,回头拍完了,说什么也得请您吃顿饭。”
杨四虎会聊天,会攀关系,倪穗岁兴致缺缺,脑子里都是周亦行要出差。
陈嘉说他飞巴黎,可盛行在法国没有项目。
后来陈嘉开车送倪穗岁回君悦府,两个人都挺沉默。
到了门口,陈嘉提醒一句,“岁岁,你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不知道。他这样的男人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说句不该说的,你得学会包容。”
“我不是包容,我是忍。”倪穗岁有些低落,“放心陈嘉,我都明白。”
即便有一天周亦行在外面养别人了,她为了她的目的,也不能跟他翻脸。
有求于人,就是要忍。
再说,陈嘉也没说他出国是为了女人,她瞎担心个什么劲儿?
倪穗岁往别墅门口走,刚要抬手开门,突然觉得不对劲。
她失控得太明显了。
失控到她自己下意识地,就在关注周亦行。关注他和自己之外的女人。
危机感扑面而来,倪穗岁的心乱了。
“倪小姐,你回来了?”阿姨拉开门,倪穗岁点头。
“常姨,”倪穗岁没上楼,在沙发上坐下,“帮我泡个醒酒茶,我喝酒了,头晕。”
常姨应了一声,赶紧去忙。
周亦行从书房出来,倪穗岁垂着眼皮看手机,正在和明溪八卦陈立。
“回来也不打声招呼。”男人走过来,倪穗岁把腿蜷缩成一团,给他腾出来一小块位置。
“喝酒了?”周亦行果然挨着她坐下,倪穗岁应了一声“嗯。”
喝了一点红酒,根本不影响她,装成这样纯为了让周亦行心软罢了。
“不高兴了?”男人今天心情不错,大概还惦记着她穿黑色羽毛的情趣内衣的事儿,看她的时候眼里有光。
“没有,就是喝酒了头晕。”倪穗岁放下手机,“一会儿我喝了醒酒茶就睡了。”
“答应我的事儿忘了?”
他果然还记着。
男人这种生物,甭管地位多高,多有钱,官做得多大,18岁或者 80岁,都对女色始终保持着如少年般的热忱。
倪穗岁抬眼看他,“三哥就惦记这个。”
“说到做到。”周亦行用她的话点她,“不是不喜欢失信于人?”
“三哥也会吗?”
“什么?”
“不失信于人。”倪穗岁保持着躺着的姿势,说出来的话却气势十足。一声质问让周亦行一愣,不知道这妖精今天吃了什么药,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对你是。”他声音低,伸手拉开他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去洗澡换衣服,醒酒茶我让常姨送上来。”
周亦行刚刚的话,像是个承诺。不失信于她,虽然算不得什么山盟海誓,也毫无浪漫色彩,可对于周亦行,对于一个极度谨慎,从来不轻易允诺的男人而言,实在过于难得。
倪穗岁人有点麻,从沙发上爬起来上楼。
周亦行在楼下抽了根烟,后顺手把常姨泡好的醒酒茶拿去卧室。
倪穗岁洗完了澡,在衣帽间里研究好半天那件衣服怎么穿。她没经验,更没想到,一个布料少得可怜的情趣内衣,穿起来竟然这么复杂。
周亦行在衣帽间外面看,看着她一头雾水自己研究,然后一遍遍穿错再脱下来。
女人美好的躯体在他眼前晃,在他心里晃。晃得他一阵燥热。
倪穗岁确实经验浅,生涩,不爱开灯,不懂男人,甚至他在床上说几句荤话,她有时候还会急。可她每次在他身下抖着身子哭的时候,周亦行爽得仿佛灵魂出窍一般,真怕忍不住弄死她。
男人呼吸粗重,几步走过去拉起她,让她背对自己,顺势拿过她手里轻薄的布料。
倪穗岁一愣,有些难为情。
“不会穿?”周亦行的吻落在她颈间,“我只教一次,记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