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她震惊的是,勾践居然是通过范蠡与吴国相国伍子胥的使者暗中联络,并将王浩从楚国返回的大致归路线透露给了对方。
雅鱼越听越是心惊胆战,她怎么也想不到勾践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各种思绪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然而,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情感,她深知自己不能在此刻贸然闯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离去,决定先回到自己的寝宫再做打算。本来她与勾践的夫妻关系就很紧张,基本处于冷战状态。
当日晚间,勾践以为王浩这次面临吴军名将展辰率领的五千多精锐吴军围攻,必定是在劫难逃了。
没有王浩的威胁,他就能坐稳越王宝座,而他与雅鱼之间也会琴瑟和鸣。故此,他心情大好。
越王宫那气势恢宏的主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只见三面巨大的编钟整齐排列于一侧,一群技艺娴熟的乐工正手持木槌,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
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能触动灵魂深处,清脆悦耳的“叮叮咚咚”声如潺潺流水般在空气中流淌开来,交织成一曲动人心弦的美妙旋律。
在编钟旁不远处,一群婀娜多姿的越国歌姬身着华丽舞衣,如同仙子下凡一般轻盈起舞。
她们身姿曼妙,舞步翩跹,手中挥舞着彩色绸带,犹如彩蝶纷飞。歌姬们的一颦一笑皆充满魅力,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再看那宽敞的大殿中央,摆放着一张精致的食案。食案之上,四只大鼎依次排开,鼎中分别盛放着香气扑鼻的羔羊、鲜嫩肥美的鱼肉以及其他珍馐美味。
勾践则席地而坐,他头戴冕旒,冕旒上的珠串随着头部的轻微晃动而摇曳生姿,更增添了几分王者风范。
在勾践面前,一只精美的青铜酒爵被斟得满满当当,里面盛着香醇浓郁的“古越龙山”黄酒。
他微微眯起双眼,悠然自得地欣赏着眼前美女们的歌舞表演,嘴角不时泛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偶尔,他会端起酒爵轻抿一口美酒,感受那醇厚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接着又夹起一块羊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
随着勾践仰头一饮而尽,他头上的冕旒也随之剧烈摆动起来,仿佛在诉说着这位越王此刻内心的愉悦与畅快。
整个越王宫主殿里弥漫着欢乐祥和的氛围,让人不禁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一个时辰之后,勾践已然喝得酩酊大醉,脚步踉跄地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朝着太子宫走去。此刻的他面色通红,双眼迷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找雅鱼。
当他终于来到太子宫时,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雅鱼的名字。一见到雅鱼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勾践便如饿虎扑食般冲了过去,想要趁着这股醉意将雅鱼紧紧压在身下,尽情寻欢作乐一番。
然而,雅鱼却被勾践这副模样给吓了一跳。只见勾践浑身酒气扑鼻而来,口中更是胡言乱语不断,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甚至还伸出双手试图强行拉住她去行那男女之事。
面对如此失态的勾践,雅鱼不禁秀眉紧蹙,美丽的面庞上满是厌恶和嫌弃之色。她奋力挣脱开勾践的纠缠,向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同时,眼中流露出失望与愤怒的神情,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已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越王勾践。
“贱人,汝乃寡人之妻也。何故嫌恶寡人至斯乎?至今,尔尚执迷不悟,汝念念不忘于此子。寡人颜面何存哉?”勾践目眦欲裂地瞪着眼前的女子,喝骂道。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记势大力沉的耳光犹如一道惊雷般狠狠地甩在了雅鱼那娇嫩白皙的脸蛋之上!这记耳光声音之清脆、力量之大,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震得颤抖起来。
被打的雅鱼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从脸颊传遍全身。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那半边已经变得红肿不堪的脸,一双美丽的杏眼因为愤怒和委屈而瞪得浑圆,眼眶里也迅速涌起了一层水雾。
“勾践,吾夫妇朝夕相伴十余载,尔堂堂一国国君,竟行如此卑鄙龌龊之事。汝污吾清白,是何居心乎?”雅鱼泪如雨下,哽咽道。
勾践微微一怔,眼神有些迷离,浓浓的酒气仿佛化作一张大网,将他紧紧地笼罩其中。
那仅存的一丝对于雅鱼的夫妻情分,也在这浓烈的酒意之下,渐渐地被吞噬、淹没。
在勾践此刻混沌的思绪里,他固执地认为自己没有犯下任何过错。而那个曾经与他同床共枕的女子——雅鱼,却是个水性杨花之人。
遥想当年,当他不幸被允常羁押之时,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竟然当着众人之面,与王浩卿卿我我、搂搂抱抱。
自那时起,她便已经彻彻底底地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和誓言。
然而,即便如此,当勾践最终登上那至高无上的越王宝座之后,他却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大度”。
他居然“不计前嫌”地册封雅鱼为越国王后,这种所谓的“宽宏大量”,似乎连日月都要为之动容。
可是,即便是得到了这样的恩宠,雅鱼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依然执迷不悟,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平日里,她对待勾践总是冷漠至极,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而一旦涉及到有关王浩的事情,她却又会立刻变得无比热情,那种殷勤的态度让人看在眼里,恨在心头。
勾践冷哼一声,不屑道:“寡人乃越国之君,非痴人也。尔与王子越之事,越国尽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雅鱼睁大了一双美目,满脸不可置信地摇头道:“汝且道来,贱妾何错之有?吾二人朝夕相伴近十五载,今茜儿已十岁。大王尚不信妾身之为人?”
“哼,寡人且质汝,吾为父王羁押中,汝与王子越相拥于太子府,此事可当真乎?”勾践死死盯着雅鱼的脸,冷冷道。
闻言,雅鱼吃了一惊,脸色顿时一片惨白,他怎会知道此事?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这本来也没什么,顶多就是真情流露时的小暧昧而已。谁知,勾践见到雅鱼的表情,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贱人,无话可说?汝亦或早已与王子越行苟且之事矣。罢,寡人视茜儿之面,不愿黜尔,此后,尔便居于太子宫,不得外出!”勾践冷眼说着,就想转身拂袖而去。不料,背后传来了雅鱼那焦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