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周末不休息，大老远的跑我这里来干嘛？”
白亦当然知道，昨天老姐是从对面海岸的湛海汽车厂飞过来的。
很久不联系，突然飞过来，肯定是有大事情，可不是为了这七八十亿过来的。
只是不知道，这七八十亿能不能堵住她的嘴。
云丝可是知道，我有多少私人资金。
老姐应该是跟云丝达成什么协议了。
比如，从我这里拿到多少钱，她可以拿多少提成……
不然，她也不会抢答说，我还欠老姐多少钱啊。
老姐刚才问电动车的欠款，可没张口说要别的欠款。
想到这里，手伸向茶几，抢过云丝攒了一把的去壳瓜子。
云丝瞪眼，抓起柠檬就要砸人，唐兰拦住她，又拍了把白亦的后脑勺，“你是不是对老姐的男朋友有意见？”
喝洋酒，得亏没有点西餐，不然，云丝急了敢飞叉子刀……
这什么脑回路，我跟你谈事情，你跟我谈你的小男朋友？
你谈朋友，我能有什么意见？
趁白亦脑瓜蒙圈，云丝抢回瓜仁一口吞了下去，拍拍手给他倒酒加冰块，说：“姐姐知道我们在这里玩，顺便带朋友过来，让大家见见面。正好我妈也在，趁这个机会见见姥姥，姐姐于是把大家一并带过来了，么么幺幺也要见一下太姥姥嘛……”
白亦听着，没有吱声，抓起瓜子嗑了起来。
见他不吱声，唐兰坐回沙发上，“你那个什么农场项目砸进去多少钱了？2000亿了吧？这一年来，一毛钱也没盈利吧？”
“这不是没盖好么？你以为是盖厂房啊，这块比盖电子厂房还要复杂。我这盖的不是传统的垂直农场，是独立生态的垂直农场。还要批地，需要测量各种生态数据，物理数据更是需要量子计算，还要分析太阳黑子。传统基础科学已经不能满足建设要求……”白亦松开揽腰的双手，举杯跟她们碰了碰杯，“怎么？你要投钱？”
白亦说的是50%的实话。
年初，联合一些农林帮大佬，在各大农林地区，合资租了百万亩旱地，准备盖成30多层的立体大豆农场……
工程巨大，彻底要改变环境，这关系到周边的生态。
可能看不到毛毛虫了，更看不到蝴蝶。
蝴蝶效应，谁也不敢大意。
最重要的是关系到产量稳定问题，要是产量出现问题或者生态出现问题，那么是否构成整个产区大豆安全？
农场外，闹个虫灾啥的……
这个项目第一次做，而且产量数据都是在实验田里出来，数据也不是很漂亮，还真是不适合大面积种植……
白亦当时想的是，高楼筑起，单亩产量少，但是整体产量上去了……
没有想过其他复杂的问题。
如果减产了，或者产量不稳定，生态环境又衍生出其他问题，那比较危险。
顶层环境粮食安全部门，很关注这个问题。
不能保证产量前，只能小范围内试种。
所以，年初很多项目在审批上没能通过。
这才转战城市周边发展垂直农场，种植蔬菜，养鸡鸭为主……
那些租过来的土地，现在不能盖了，正好借此机会休耕……
光这头，将近百亿的资金给沉没了。
唐家更是看不好垂直农场这块……
成本太大，菜卖那么贵，能盈利不？
不懂得，更是说上头故意为难你，没关系的，不要去碰农业了。
扯蛋……
当初，联合开发这个技术不成熟的项目，也是为了分担风险，试水而已。
光靠试验楼，研究太耗时，最好在生产中优化培育技术，这样开发速度才快……
50%的假话，需要量子物理数据啥啥的，太阳黑子啥啥的，纯粹是扯蛋……
这么说，是为了提高产业逼格……
目前项目阶段，技术需求还没达到那个层次。
也就是牛顿阶段而已……
当真技术发展瓶颈了，牛顿抛弃，量子走起，仿生走起……
仿生蔬菜，这块，似肉非蔬，似菌非菇……
不搞人造肉，因为不久的将来，肉不缺……
——
也就半年不见，这个屌丝弟弟已经成长成夸夸其谈的逼格份子了。
唐兰一口干掉漂亮色的鸡尾酒，伸脚，高跟鞋的鞋尖戳了戳白亦的小腿骨尖，不耐烦道：
“去去去！什么传统不传统的，还太阳黑子，黑子碍着你了？吹什么吹，不就是把菜地搬到楼上了么？投投投！投你个头啊！”
老姐的高跟鞋鞋尖，跟她嘴巴一样，很尖很刻薄，戳人很疼……
白亦心里冷哼，不就是当着众人觑眼过你么？
当时眯眼看她，是生气她带来那么多人，并不是针对她的男朋友。
至于到现在还生气？
“姐，我对你的男朋友，一点意见都没啊。”白亦无辜道。
“满上！”唐兰指着鸡尾酒玻璃杯，霸冷道：“赶紧地。”
呵，白亦勾起很弟弟的无奈笑。
给她酒杯满上酒后，夹了一块刺身海螺片。
在调料碗里，和葱花姜丝辣椒片儿滚了滚，放在唐若心碟子上，看着便秘的老姐，喝了一口小酒，说：
“我这垂直农场，真不是传统的垂直农场，装备着跟太阳光旋转的玻璃窗，跟向日葵那样……室内可四季轮流转换季节……有人造光，人造引力场。这还是最简单的设施……这些我都申请了专利，别人防盖不了。这行业，全球我最大……”
“你咋就不装个楼盘啊？让楼盘转，转毛玻璃啊！滚滚滚！人造光不就是灯泡么！能不能说人话？还全球你最大？你大个鸟啊？”唐兰一顿唾沫飞喷着，哪里有老总形象啊？
当真是跟邻家嫁不出去的姐姐似的，脾气大。
唐兰骂完，举杯道：“喝酒跟老姐随意呢！懂不懂规矩?干了！赶紧干杯了！”
唐兰一条腿子放在茶几上，口无遮拦，唐若心听着脸也红了……
聆听雨更是红透了脸……
云丝也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白亦老脸一黑，拿起杯子干杯，连带冰块也咬了下去。
老姐火气这么大？
难道被那贾霆锋，又给甩了？
或者，求爱被拒？
老姐不会是恋爱脑吧？
白亦喝完酒，担忧地看着唐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