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豆豆回到包房,进屋先干杯红酒先。
身子干燥的她,加上屋里暖气更干燥,这会儿喉咙还真干燥。
跟酒鬼似的,往高脚杯里把红酒倒得高高的,连续干了两杯酒。
之前也喝过酒,再下去两杯酒,这高涨的情绪状态也就上来了,于是跑进洗手间,掀开衣服自拍长了痘痘的肌肤。
酒精下去,大脑也跟着兴奋,觉得没啥可担忧的。
再说,这也是为了治病啊!
没啥见不得人的。
别看皮肤现在很糟糕,但是夏季时候,那也是吹弹可破的透着粉呢。
于是拍了几张代表皮肤典症状的图片后,也发了一张夏季清凉装的近距离图,给白亦发了过去。
发完清凉装的图,纳兰豆豆又后悔了。
自己怎么随意发这种图给人家看啊,他会不会误会自己啊?
一顿胡思乱想中,走出洗手间又拿起酒壶,往酒杯里倒了下去。
白亦这头,打开手机看着几张图片,嘴角勾出了一丝没有心情的笑意。
前面几张是局部长痘痘的小图,有白皮藓、有挠痕、有跟青春痘似的小痘痘。
后面的图,那是炫耀身材皮肤的图片,白皙圆润的长腿透着珍珠光泽,跟美颜了似的。
这一对比,真像个对比用药前后的广告图。
她这是在告诉他,自己皮肤很好的,但是一到冬天就长白皮藓。
不过,白亦此刻当真是没心情细看图片,又不是没看过实物,自然对图片不怎么感兴趣,当即就把图片转发给了聆听雨。
并且发了语音,简单说了下她的皮肤症状。
聆听雨收到信息后,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此刻白亦内心里祈祷着,希望云丝刚才看到的真是若心的妈妈。
若心跟自己是不一样的……自己可是找到了妈妈了啊……
她一岁失去了亲生母亲,一直把云丝的妈妈当做妈妈,长大到五岁多,又被亲爸领了回去,认姑妈当养母……
后来,又知道亲妈在她一岁时候不在世间了……
所以,她一直不愿意接受现实,一直幻想自己的妈妈还活着……
白亦此刻真想给唐若心打电话,但是想到不能百分百确定云丝看到的就是若心妈妈。
而且,白亦也不相信若心妈妈还活着,这万一搞错了,只会让若心更加失望、更加抑郁。
30多年了,林沁月怎么会凭空出现呢?
实在是想不明啊,逻辑上也不合理啊!
如果若心妈妈活着,为什么不来见一见自己的女儿啊……
不合理,实在是不合理……
她,怎么就这么巧合地出现在纳兰家马场附近的尼姑庵里的啊……
现在,林家人也在这里的……
白亦越想越失望了起来,觉得那个尼姑是另一个人,那个笔记本只是转交给她的。
但是,依旧心存着希望,当真是希望云丝猜测的是对的……
如果真是林沁月,那么白凌天应该知道的吧?
白亦想到这里,于是给白凌天打了过去电话。
连续打了几次,但是对方没有接电话。
后面再打,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让白亦觉得事情很莫名其妙。
云丝这头和唐兰碰面后,俩人再次上了尼姑庵。
问了看门的人,但是看门的人不愿意多说什么。
于是她俩翻看起林沁月留下的日记……
——
坐在轮椅上的白亦,腰又疼了起来。
若心妈妈的事情,只能等云丝和唐兰去调查了,于是收拾心情后,滚着轮椅回到包房,扶着椅子站起来。
“还疼么?要不要去客房躺下休息?”纳兰豆豆一边说着,一边夹着菜放在他碗里。
“躺下也疼啊。”白亦站着吃饭说,“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这才几点钟啊,才8点多睡什么睡呀?”
纳兰豆豆说着,走到门口招呼服务员上羊肉汤,转身回来,拿起酒杯说:“躺下疼那就趴着,你喝完汤,稍微休息下,然后带你去洗浴按摩。你这情况,要拉伸一下腿了。我们这里有中医按摩医师,到时候再给你针灸几下。”
“行吧……”白亦想着现在只能等云丝带来消息,加上自己不方便移动,也就答应了,“我这情况大概多久能恢复?”
“先观察两天看看,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减少一半疼痛,你这个睡觉前,还要泡下脚的。”纳兰豆豆说着,跟他碰了碰杯,“你这虎骨酒要小口喝,等感觉肚子暖和了,酒劲扩散了再喝。”
“嗯。”白亦轻轻舔了下酒,只喝了微微一小口。
感觉这虎骨酒,药性和酒力都很大,之前喝得太快,整个身子都燥热了起来,感觉要膨胀了。
这会儿,可不敢下去太多酒了,所以只舔了一小口酒。
白亦放下酒杯,站着拿筷子夹了一块儿狮子头,吃了几口后,转身弯腰推着轮椅往洗手间走了过去。
刚才白亦疾步冲门出去,又加重了疼痛,这会儿当真是跟驼背的老头子一样蹒跚着,完全是一副中风的模样。
“要帮忙么?”纳兰豆豆见他这副鞋底蹭地走路的模样,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抬腿过门槛,于是追了过去,把洗手间的门打开了。
“……”白亦连忙摇头说,“我没那么严重,我自己行的。”
“你就别逞强了,你这都抬不起脚来了,可不要用力啊。要轻点抬,动作幅度不要太大,一定要注意。”
纳兰豆豆说着,帮他把轮椅推了进去,转身扶着他,慢慢地让他抬起脚过门槛。
“嘶……”
抬脚的瞬间,白亦疼得又嘶了一声,脚踩着门槛,缓了好几个呼吸,这才又慢慢地落下了脚。
“你不用急,慢慢来。对对,一定要慢慢地抬起脚来,不然会加重病情。”纳兰豆豆说着,转身到他身子另一侧,辅助他抬起另一只脚来。
白亦的两只脚总算是过了门槛,一步几厘米地挪移着身子,问道:“你们马场里是不是有个寺庙?”
纳兰豆豆低头看着他,闪着眼睛,说:“有啊,就在马场外围山腰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