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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头形青记?大人,小的为报血海深仇,曾经潜入忽卧尔部为奴十载,小的听说过,只有王族血脉,身上才会有青色鹰头形印记,这个小杂种的确就是忽卧尔部三皇子合骨扎托的儿子。小的曾亲眼看到刘二丫这贱人与那狗鞑子钻草垛子。”赵大安咬牙切齿的说道。

赵大人点点头,沉声问道:“刘氏,你可招认?”

人证物证俱全,刘氏就算是再抵赖也没有用了。可她不死心啊,或者说她不甘心只她们母子二人获罪。刘氏突然大叫道:“大人,我要告发宁国公的夫人李芳,我的事情李芳全都知道,我当日入籍京城,也是李芳找人帮我办的,这些年来,是李芳供养着我们母子……我有罪我认,李芳也一样有罪……”

赵大人微微一笑,淡淡道:“带李芳上堂。”

没过多一会儿,一直在东偏房里被看押着的李芳被带上公堂,东偏房里还没有被押上堂的是陈氏以及她的儿孙们。刚才刘氏的话她们都听到了,陈氏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怎么刘氏口中的李冲,与她心里的丈夫李冲,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李芳刚被带上堂,就像疯了一般冲向刘氏。她拼命的撕打刘氏,口里翻过来调过去就是一句“贱人,你敢骗我,你敢拿个杂种冒充我哥的儿子,你该死……你该死!”

李芳边说边死死掐住刘氏的脖子,要不是衙役拉开得快,刘氏指不定就被李芳掐死了。

坐在夹道中的程缚虎看到李芳,一双眼睛都恨地充了血,他不住的低声怒骂:“贱人,该死的贱人!”程思则眉头紧锁,他强压怒意,轻轻拍了拍他父亲的手,让他别在御前失仪。

宁康帝看看比前几日大朝会之时明显老了许多的程缚虎,不由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道:这真是娶妻不贤毁三代啊!将来给皇儿们娶正妃之时,务必得仔细挑选品貌俱佳之女才行。好在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子修和弟妹教养出的女儿,一定是品貌绝佳的好姑娘。

宁康帝在这儿想的美,却不知道他的未来亲家已经暗生悔意,不想让自家闺女去做太子妃了。

“大人,方才这毒妇所言不是真的,我根本不知道齐伯安是鞑子的血脉,二十年前,我刚嫁进侯府,有一天刘氏求见,她说是永宁关的故人。我就见了她。当时她抱着这个小杂种,说他是我哥哥的遗腹子,当日她勾引我哥哥之事我也是知道的,见孩子的年龄也对的上,就信了她。这才帮好在京城安了家,她没有生计,我只能接济些银子,可除了救济些银子,我再没做过别的呀……大人啊,求您明察啊……”

李芳显然是在东偏房时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到了在堂上,只见她噼哩啪啦一通输出,还难得的条理清楚,远远超越了她平时说话的水平。

“你放屁,要不是我拿那个羊皮荷包威胁你,你会帮我安家?会给我银子,会把国公爷的庶女嫁给我儿子。你不就是想着伯安是你亲侄子,才逼你们家三姑娘嫁过来的么?”刘氏这会儿已经彻底没有脑子这种东西了,只凭着本能大喊大叫,此时的刘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能攀扯一个是一个!

“刘如玉,你胡说什么,我知道什么羊皮荷包?”许是被关进大牢刺激地开了窍,李芳这会儿反应不可谓不快。

“你不知道?哼,你不知道你会和我在茶楼见面,还给了我一万两银票!要不然我儿哪有钱还你们国公府!”刘氏再度揭底。

坐在夹道中的宁康帝听糊涂了,他看向程思则,低声问道:“子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给银子还银子的?”

程思则回家后,宁氏将三妹妹和离大归之事仔细说给他听,是以程思则知道事情的始末,就低声向宁康帝解释几句。宁康帝听罢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悄悄看了一眼陷入愤怒拼命压制的程老公爷,宁康帝突然觉得他可敬可怜又可悲!

“你……我,我那是不知道你那个小杂种不是我哥的儿子,我才给你银子的!”李芳犹自大叫。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就在刚刚赵大安上堂之前,李芳还死死认定齐伯安是自己的亲侄子。至于为什么姓齐,那不过是为了上户籍,刘氏随便诌了个姓齐的亡夫,她的儿子也就顺理成章的姓了齐。

“什么看在你亲侄子的份上,你分明是怕你哥哥背叛朝廷之事被我揭发出来,才不断拿银子堵我的嘴!”刘氏已经彻底疯了,她这会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能拖一个就拖一个,被她拖下水的人越多越好!

要是能将程缚虎父子也拖下水那就再好不过了,要是能让皇帝砍了程家父子,那才算给她的情郞彻底报了仇!兜兜转转二十多年,刘氏心里最爱的,还是那个身为忽卧尔部三王子的情郎。

“大人,我有话要说,这个李芳,早在二十一年前就知道那羊皮荷包之事。她哥哥李冲贪财又好色,忽卧尔人答应封他做右贤王,我答应跟他睡觉,他就背叛了镇北军,镇北军落星峡惨败,就是她哥哥李冲捣的鬼。”刘氏指着李芳继续大叫。

李芳被刘氏的话彻底吓傻了,她万万没想到刘氏会如此疯狂,这是真是不想活了!

“如此说来,刘如玉,当年李冲背叛之事,你与李芳都知道?”赵大人冷冷的问。

“知道,我们都知道,当日我陪李冲睡觉,就在李芳住的那个别院!听说,那个别院就是宁国公程缚虎给李芳置办的……”刘氏看向李芳,眼中充满了恶毒的笑意,冷冷说出那个几乎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大堂夹道里,宁康帝和程思则同时转头看向程缚虎,只见程缚虎羞恼尴尬愤怒自责后悔等等表情在他脸上轮番儿的出现,最后定格的是绝望的面如死灰。

程缚虎起身跪倒在宁康帝面前,重重磕头悲声哀求:“求皇上赐臣速死,臣纵百死也难赎罪过。”

宁康帝相当为难,单论置外室这件事,程缚虎虽有过,但罪不至死。可是程缚虎二十一年前置的这个外室,那就是个毒蝎子,后果实在太过恶劣……

可真要因此斩了他,又有些太过凉薄了,毕竟程缚虎三十年来屡立大功,其实就程缚虎的功劳来说,足以裂土封王。只不过因为他娶了李氏这个继室,李氏在京中风评实在不好,程缚虎才一直被压在镇北侯这个爵位上,二十年来不得晋升。

程思则看着他那苍老衰弱的父亲,心中又恨又怒又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恨父亲贪恋女色,怒他分不清好坏,又怜他二十年来被骗得死死的,到老了才知道真相。可是大错已然铸成,纵死九泉,他的父亲又如何有脸去见镇北军死难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