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们都听说过?在哪里,人多不多?我们得怎么干才能砸了魅影阁?”
也不知道程小白对砸魅影阁有什么奇怪的执念,一口一个砸魅影阁。
“小白你别着急,听小二哥慢慢说。”
程谨竹先将急地直跳脚的妹妹抱到椅上坐下,往她手里塞了一杯不冷不热正好喝的鲜牛乳。
程小白习惯性的喝了一气儿,这才算是平静不少。
“我们都不知道魅影阁在何处。事实上,除了魅影阁之人,再没有任何人知道魅影阁的所在。”
程谨竹沉稳地说道。
程谨枫一听这话,立刻皱眉说道:“这不对啊,要是没有人知道魅影阁在哪里,那他们是怎么接生意的?”
程谨松沉声说道:“我查到了,他们是通过大富赌坊的荷官接生意的。”
程谨竹听了这话,惊讶的看了他大哥一眼。
真奇怪啊,大哥居然在自己在场之时,肯自己动脑子了。
程谨松看懂了二弟的眼神,笑笑说道:“二弟,大哥想明白了,不能因为你的脑子好使,大哥就什么都指着你,把自己的脑子当摆设。将来,大哥总要一个人征战沙场的,若是还不爱动脑子,害了自己也就罢了,若是连累了袍泽将士,我的罪过百死难赎……”
“大哥,也不至于,你只是和我在一起时不太爱动脑子罢了,我不在你身边之时,你脑子也是很好使的。”
程谨竹一时不太习惯变化这样大的大哥,急忙说了起来。
程谨松笑笑说道:“二弟,大哥没事儿,我好着呢。咱们还是先说魅影阁之事吧。小白有这个心愿,咱们做哥哥的,无论如何也得帮她完成才行。”
程谨竹压下心中对于大哥突然成长起来的不习惯与失落,点点头道:“好,大哥你接着说。”
程谨松看看睁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妹妹,摸摸她的头,笑着说道:“小白,大哥已经着手查大富赌坊的荷官了,最多两天就能有结果。”
程谨枫听了这话,立刻说道:“大哥,干嘛费事去查,咱们直接去大富赌坊外头,找个老烂赌鬼,花点银子不就能问出来了。”
程谨竹看看沉稳踏实的大哥,再看看机灵干练的三弟,心中又开心又酸涩。
已经习惯了将家人之事都扛在自己的肩上,如今大哥三弟都成长起来了,程谨竹一时还有点儿不太适应。
“可是我们怎么去找啊?三哥说咱们会被人认出来的。”
程小白突然说了一句。
程谨竹点点头,他狼三哥说的对,就他们兄妹四个,不是程谨竹自吹,这一出门,绝对能吸引所有的人注意力。
若是再带上狼三哥,这简直就是向世人宣布,他们就是宁国公府的公子郡主。
毕竟燕京城里养巨狼的,就只有宁国公府这一家,眼红眼馋宁国公府巨狼的人,在京城可是大有人在的。
在燕京城,亲贵人家都以养得起珍奇异兽做为自家实力雄厚的证明。
若非当今宁康帝对宁国公府无比信重,宁国公程思则又手握重兵,宁国公夫人的父亲在士林当中影响极大,只怕上门厚着脸皮讨要银狼的人家,都能把宁国公府的门槛都踩平了。
“我们不自己去查,找曹姨夫啊,让他找人去查就行了。”
程谨枫笑咪咪地说了一句,竟有一丝小狐狸的狡猾之意。
“这倒也行……”程谨竹想了想,点了点头。
如今瑞雪的夫君曹延龄正领着宁国公府侍卫头领之职,让他去查此事,既合情又合理,而且又有瑞雪这层关系,还特别可信。
兄妹几个又仔细商量一番,就直接去后街找他们曹姨夫了。
正在吃早饭的曹家人听说小公子小郡主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碗筷迎了出来。
只是两三天没看到三位公子和小郡主,瑞雪竟然欢喜地直抹眼泪。
这可把曹延龄急出了满头汗,急得他围着他媳妇直转圈子。而曹延龄的亲娘胡氏看到这一幕,立刻垂下眼皮,盖住了眼中的一抹幽怨之意。
程谨松他们兄妹四人都没有注意到瑞雪婆婆那一闪而过的异样。
只有五感极灵的狼三哥察觉到了,可狼三哥只是一匹狼,它哪里能懂得人类那极度复杂的情感,它只是觉得奇怪,可也没往心里去。
毕竟瑞雪对狼三哥来说,只不过是它人阿娘身边的一个丫鬟罢了。
瑞雪听说三位公子和小郡主是来找自己夫婿的,连饭都不让丈夫吃了,连声催他赶紧走。
曹延龄乐呵呵的和他阿娘打了个招呼,就兴冲冲地走了,完全没有看到他阿娘那瞬间黑沉下来的脸色。
“瑞雪啊,龄哥儿还没吃完早饭呢,他是出大力气的,不吃饱可怎么能成?”
在众人身后,隐约飘出这样一句幽怨的低叹。一匹狼,一个愣头青,三个半大孩子,一个四岁小姑娘,这里就没一个能明白胡氏那话里拐着弯儿的意思,全都兴冲冲的走了……
宁氏身边的八个一等大丫鬟,瑞雪是最忠诚也是最憨的一个,她最没心机,完全听不懂话中之话。
可以说不论什么话,你不给瑞雪点透了,她就不会去想藏在话里话外的其他意思。
偏偏胡氏又是那种无论什么话只说一半,剩下一半让别人自己去想去悟的性子。
这婆媳俩相处了才两三日,胡氏就生了好几场闷气,可她的儿子媳妇却是啥都不知道,胡氏这气,可算是白生了……
曹延龄听小主子们说完他们要自己去做的事情,真是又惊又喜又担心。
惊的是小主子这才多大啊,就已经想的这么周全了!
喜的是三位公子各有所长,将来必定能将宁国公府发扬光大!
担心的则是这么重要的任务,他能圆满的完成么?
“曹姨夫,我们相信你一定行的!”
程谨枫像个小大人似的跳起来拍拍他瑞雪姨夫的肩膀,极为丝滑的将一叠银票塞进了对方的手中……
“啊……不行不行,三公子,这银子也太多了……”
曹延龄一看手中那叠面值五十两的银票,就紧张的叫了起来。
这一叠银票少说也得有五六百两,三公子拿出这么多银子,夫人知道么,别再是三公子偷拿了夫人的银子吧!
程谨竹似是猜到了曹延龄心中的疑虑,笑着说道:“曹姨夫只管拿着,这是三弟自己的银子。”
“啊……三公子您……三公子,您能带着我赚点银子么,我我饷银都交给我媳妇了,可我又想给我的孩子打个小金锁……”
曹延龄一张黑脸涨得通红,可是为了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他还是厚着脸皮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