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到丈夫因为小儿子爬上膝头而整个人都僵硬起来的,不由摇头轻笑。
小皇子的性子是有亿点点轴的,他认准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底。
所以就算他的父皇很僵硬,小皇子还是按照自己跟小白姐姐学的撒娇之道,一步一步的进行。
先甜甜的叫一声,然后再抱肩膀……
呃……他的胳膊太短了,抱不过来怎么办?那就抱脖子吧,反而离的不远,又能抱过来……
再然后……开口提要求!
“父皇,好父皇,往后你都自己批折子吧,不要让太子哥哥批了……”
小皇子抱着他父皇的脖子,模拟他小白姐姐撒娇时的声音,别扭的叫了起来。
宁康帝差点儿被他小儿子吓的原地跳起来!
他的耳朵没出问题吧,那奶娇奶娇的声音,是他这冷面无情小儿子的发出来的?
皇后也吓得冲过来摸上儿子的额头,这孩子别不是发热了吧,怎么还说上胡话了?
“父皇……好父皇……你就答应昊儿吧……”
再一波重击袭向宁康帝,宁康帝都没想明白儿子提的是什么要求,就一个劲儿的连连点头。
“好好好,昊儿要什么父皇都答应……”
目标达成,小皇子没有一丝留恋的立刻从他父皇膝头跳下来,又板起了小脸。
“父皇金口玉言,答应的事情不许变卦!”
再度被小儿子暴击一回的宁康帝有点儿茫然的看向皇后。
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提示。
“皇上,您答应昊儿,往后都自己批折子,不让瀚儿带批了。”
“啊……这怎么可能?朕怎么会……好吧,朕答应了!”
刚要否认,宁康帝就看到小儿子眼里开始积蓄暴风雨!
这个小魔星哭了可太难哄了,宁康帝宁愿批折子也不想哄愤怒的小儿子,只得硬生生改了口。
小皇子听到最后一句,眼中的快要成形的暴风雨才算消散开了。
又坐回他父皇的对面,板起小脸,继续监工。
宁康帝不得不继续苦哈哈的批折子……
才出宫没多一会儿的太子突然觉得身上一阵轻松,仿佛甩掉个大包袱似的。
太子可不知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好弟弟给他解决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将程谨竹约出刑部,去了刑部附近新开张不到三个月太和楼。
这太和楼是程谨枫专门为他二哥开的,整个三楼都专属程谨竹一人,他在此可休息可读书可会客可饮宴……
“殿下找我何事?”
程谨竹不知道太子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他的公务繁多,就不绕圈子了,直接了当的问了起来。
“谨竹,刑部近日是否有棘手的行动?”
太子直接问道。
程谨竹心中一怔,的确是有个棘手的行动,只是除了他大舅舅,他的狼阿爹狼阿娘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啊,太子怎么会这样问?
“是有一桩棘手之事,我们掌握了毒王阴南天的下落,却不敢贸然抓捕。”
程谨竹低声说道。
“毒王阴南天?那个医仙谷的叛徒?这事小白知道么?”
太子追问一句,惊得程谨竹几乎要跳起来。
“我怎么可能告诉小白这种事情!她当然不……”
程谨竹说到后半句,突然没了底气。
以他狼阿爹狼阿娘对他妹妹的宠溺,小白只要撒个娇,他狼阿爹一准儿扛不住,什么事儿都得被小白套出来。
“我没告诉过小白,但我不知道小白是否已经知道了。”
程谨竹有些苦恼的低声说道。
司晨瀚点点头,他此时知道自己刚才那突然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了。
一准是小白知道这事,说不定……
“谨竹,你回刑部啊,我先走了……”
司晨瀚越想越心惊,立刻跳起来便往外走,程谨竹看到他这样的反应,脸色刷的白了。
“我和你一起去……”
司晨瀚拦住程谨竹,低声说道:“你身手太差,不行,赶紧通知狼叔狼婶。”
被赤果果的鄙视了,程谨竹心中好气,却还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他的身手在普通人里的确算最好的,可是和他大哥,妹妹,包括太子这些个学武天才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
太子和程谨竹分头行动,一个回家搬救兵,一人直接去了那个客栈。
在距离客栈还有两里路的巷子里,太子找到了易容之后,变成个黑黢黢少年的程小白。
看到小白妹妹竟然是孤身一人,太子吓的魂儿都要飞了。
太子看到程小白是一个人行动,却不知道在程小白身边,始终会有隐身相伴的狼王玄镜。
“小白……”
“晨瀚哥哥……”
一黑一黄,一高一矮两个少年对了个正对面,两人同时小声叫了起来。
这两人都是不论对方如何易容,都能一眼认出对方来。
“小白你想干什么?不是会想自己去抓那个毒王阴南天吧?”
司晨瀚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一把抓住小白的胳膊,急急低声问了起来。
他可知道小白妹妹滑得像一尾小鱼,但凡他一松手,小白就会溜的无影无踪。
“你怎么知道……”
程小白震惊的瞪大眼睛,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露馅儿的。
“你啊……算了,我陪你一起去抓人。知道你功夫好,可也不许逞能,首先得保护好自己。”
司晨瀚揉揉小白的头,无奈的说了一句。
隐形的狼王怒视司晨瀚,司晨瀚感觉到有人在瞪自己,可是四下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崽崽,这臭小子坏的很!”
狼王愤愤的给他闺女佳音。
程小白在心里敷衍地应和,这几年来,狼王一直在它宝贝崽崽耳边拼命说司晨瀚的坏话。
程小白起初还认真反驳,到现在已经是习惯性的敷衍应付了。
晨瀚哥哥好不好,程小白心里最清楚。
长大了的小白,对人和事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这份判断能力,是她两位阿娘极为用心地教出来的。
客栈中的白发人,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惊恐,这种惊恐让他本能的想逃,逃得越远越好……
将徒弟抓起来丢进马车,偷偷开了小门,白发人带着徒弟一阵疾风似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