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元并不确定是否应全然信赖此人。
虽然表面上看似无虞,但他们终究初次相见。
李景元素来不喜将自己的修行之路押注于他人身上。
然而此刻,对方已握住了他的命门,李景元不便多言,也无法拒绝其提议。
如今既然已经与对方联手共事,一旦拒绝,倘若对方愤而出手揭发他,莫北风的修真势力必定不会轻易饶恕他。
“还望你言出必行,否则……” 李景元意图施加些威慑,却未及完语,对方已然贴近身来。
身躯几乎贴至李景元面颊,虽历经诸多风雨,但在女子面前,李景元仍是显得无比稚嫩。
面对如此亲昵之举,李景元自感难以应对。
“抑或你想如何?难道还想吞噬于我?那你不妨一试,反正此时莫北风并未在此地。”
闻此言,李景元脸颊瞬间飞红,立刻起身拉开了距离,避开对方。
这女子实乃邪魅之辈,绝不可轻易近身。
李景元深知,商场之上,因女性而招致道途败亡者,比比皆是。
他断然不会重蹈覆辙。
他的目标在于修炼至大道巅峰,聚敛无尽灵石,岂能栽在一个女子手中?
“休要轻举妄动,既决定携手共进,则需一心一意合作,不要再有其他非分之想。”
李景元适时提醒对方,此举令何敏面色黯淡,仿佛被李景元彻底冷落一般。
李景元无暇顾及她的感受,不论此女有何种心机,他都无意与其有过多接触。
只要安安稳稳的合作便罢,否则,李景元会毫不迟疑地选择离去。
“毫无半点情愫,我还真怀疑你究竟是否具有修士应有的阳刚之气。”
“哼,你究竟图谋何事?”
既然这女子欲与他联手,必然有所图谋,不然怎会让利于他。
表面看似从容的李景元,内心深处始终揣摩着对方的真实意图。
他绝不相信对方仅仅是因孤寂才会寻他而来。
“与智者同行果然畅快,你欲令莫北风宗门破灭,而我所求亦极简明——我要夺取莫北风所有的修为资源与财宝。若你能助我夺得那些尚未遭到禁锢的所有财富,我自会替你扫清之后留下的一切后患。”
听闻对方的话语,李景元目光骤然收缩。
原来此女竟是觊觎莫北风的庞大修为财富而来。
无怪乎她会选择与李景元联手,原来其中暗藏这般计策。
“果然是精妙布局,我说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与我联手,原来你是在借我之力达成你的企图。”
李景元对这位女子亦不由得生出敬佩之情,对方绝非愚钝之辈,否则不可能在他初次亮相之际便意图与他携手共谋大事。
“怎能说是筹谋呢,我只是在助你一臂之力罢了,待到黄昏时分,你便可顺其自然地接管莫北风的修真遗产。”
李景元对她的解释并无兴趣,既然对方有所图谋,反倒令他心中稍安。他深知那些毫无欲望之人最为可怕,因为无法揣测他们究竟觊觎何物。稍有不慎,自己恐怕会被对方蚕食至渣滓不留。
“你怎敢断定莫北风陨落后,他的修炼资源会落入你手中?莫非他膝下无嗣么?”
听闻此言,何敏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令李景元感到一阵寒意。
“看来你对莫北风尚不够了解。容我告诉你,如今我是他唯一血脉相连的亲属,莫北风自幼便是孤儿。至于他之前的道侣与亲子,已在一场突如其来的修道路途意外中,离开了这方仙凡交织的世界。”
对方平静的话语中透出令人不安的信息,李景元暗忖此事是否与何敏有所牵连。倘若莫北风的道侣与子女之死确与她有关,则意味着何敏早已开始密谋夺取莫北风的修行基业。而李景元的到来,对她而言,不过是恰逢其会的机遇使然。
“不必如此审视于我,我还未堕落到那种地步。若我能助你取得那份秘录,你能否确保扳倒莫北风,并给我一个明确的承诺?如若可行,我会设法将秘录送至你手中。”
李景元眼中精光一闪,无人能洞察其心之所想。随后他微微点头,表示可以接受此提议。
“合作愉快!” 何敏并未赘言,两人的修真联盟已然稳固。
李景元未曾多问何敏如何取得秘录,这女人心思深沉,必定已有应对之策。这并非李景元此刻所需操心之事。他所要考虑的是如何将消息传达出去,令官方有所预备。
“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多打搅了。取得秘录之后,请自行交予我,望你诚信以待,否则对双方皆无益处。”
李景元并非犹豫不决之人。对于寻常人,他或许不会这般言语交涉,但何敏不同,她如同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危险灵石,需时刻警惕。
“不妨再坐片刻,此刻莫北风应该不在工坊内,我们正好趁机做一些加深情感的事情。”
李景元见状,毅然离去。
他离开之后,何敏的表情才回归常态。
“有趣得很,莫北风啊莫北风,招惹上这般人物,你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今后,就由我来继承你的修炼基业吧。”
何敏已认定李景元所言属实,她对李景元评价甚高。李景元在她面前的种种表现,让她十分满意。倘若是其他男子,在这般诱惑面前,只怕早就抵挡不住了。
估计何灵初次开言,便难以自持,直朝前来。
像李景元这般沉稳的人物,何灵尚属首次遇见。
修为高深者本就非凡,能掌控自身元阳之力的男子更是凤毛麟角。
自何灵闺房离去后,李景元便再度寻见陈枫,将此事告知于他,陈枫乃自家同道中人,李景元需借其之手与官方沟通,传递此秘闻,故不能对陈枫有所隐瞒。
“吾去,你当真非同凡响,未曾料想误入莫北寒洞府,竟与彼女牵扯不清。”
李景元叙述完计划,陈枫面露愕然之色,其关注之处与李景元略显不同,这让李景元心生疑虑,总觉得此人不可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