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目送李景元离去,直至其身影彻底消失于食堂之内,他的脸色愤慨无比,目光转向鲍哥,鲍哥的言行令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鲍哥满脸冤屈,一副哭丧的表情,不解地问:“姐丈,他话中何意?为何说我需填补银两?”
秦立面色铁青,望着鲍哥懦弱的模样,厉声道:“便是字面上的意思!宗门每月供给食堂之修炼资源,却未曾见一分流入我囊中,那些资源究竟去了何处?”
“姐丈,你知道的,我那位道侣,若是每月不购些小礼以慰她心,她便会与我解除道侣关系。”鲍哥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又辩解道,“再加上我那些同门好友们,每月相聚几回,也是开销不小。”
秦立手指颤抖地指向鲍哥,只觉气血翻涌,头晕目眩,瞬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不多时,仙医阁的弟子驾驭法阵急救车疾驰而来,在李景元所在宗门外停下,秦立随之被送往仙医阁救治。
李景元立于书房的观星台上,遥望急救车远去,转头对身边的李民下令:“片刻之后你前往仙医阁探视秦立,治疗费用暂由我宗垫付。”
李民恭敬地点头应诺:“遵命。”
李景元话锋一转,回到宗门当前面临的修行困境:“如今我宗在炼器上的修为有何困扰吗?”
李民摇摇头,答道:“依目前宗门炼器坊的状况来看,尚无大碍,但若碰上重大的炼制任务,现有的炼器炉恐怕难以承受,易损毁严重。”
李景元点点头,先行警示:“我已预料到炼器炉可能出现断供的情形,现正联络外界宗门调拨炼器炉,只是所需时间较长。”
“宗主,您是否考虑过借鉴域外的炼器法宝?”李民提出建议。
李景元深知此时域外炼器术飞速发展,领先本国多个时代。“关于此事我有所耳闻,但却未有亲身接触。”
李民解释道:“我有一位同窗日前自海外归来,他曾言及域外现今的炼器法宝极为高明,其炼制速度是我宗现有法宝的三倍之余,且品质卓越。”
李景元听罢,沉吟片刻,点头示意:“你回头告知王善此事,让他派弟子亲赴海外实地查探一番。然而我们还需做好两手准备,此次宗门面临的磨难和挑战乃前所未有的境况。”
李玄宗看向窗外,那辆载着秦山离去的仙鹤飞舟刚刚消失在天际,才缓缓开口:“若非我李家商盟此刻正面临诸多试炼与危机,定当严惩秦山。你通知人事堂,在修炼者通讯录内公布此事,言明若秦山之弟秦岳能尽数归还贪墨之财,此事便可作罢,否则便只能诉诸于天道仲裁庭。至于秦山,略施薄惩即可,扣除全年修为奖励。”李民微微点头,心中暗赞李玄宗此举既能稳住商盟内外的人心秩序,又不至于损伤与秦山交情深厚的老弟子们的忠诚。
“崔真人,可曾闻今日李家商盟有何异动?”何云清笑容玩味地问崔寒。
崔寒挑眉反问:“何事能让何真人如此感兴趣?”
何云清笑而不语,直言道:“今晨,李玄宗宗主一时兴起,亲临膳堂用餐,却意外揭露了后勤殿主秦山之弟秦岳贪腐之事。秦山一时怒急,引发修为不稳,如今正在养心殿静养。”
崔寒一边思索应对策略,一边问道:“李玄宗最终如何裁决?”
“秦山已遭剥夺全年修为进境奖励,其弟秦岳则被勒令返还所有赃款,否则将由天道仲裁庭公正裁断。”何云清答道。
崔寒嘴角掠过一丝狡黠笑意,“吾已筹划一计,足以动摇李家商盟根基。”
何云清抚掌大笑,满心期待崔寒的好戏上演。
此时,鲍峰提着行囊,瞥见李家商盟所在之处,口中咒骂不已,诅咒李玄宗及其家族。突然,一辆黑雾环绕的灵兽马车无声无息地在他面前停下,吓得鲍峰连连后退几步。
两名修士自马车内走出,对鲍峰言道:“鲍兄,请随我们一同前往崔氏仙门拜会我家主人。”不容鲍峰抗拒,便将其带往崔氏仙门。
鲍峰坐于崔寒办公宝座旁的上品灵石打造的沙发上,虽未见过崔寒本人,但他一眼就能认出眼前这位高人身份尊崇,宝座下垫着的是上古妖兽皮毛制成的坐垫,而展示柜内的珍品皆是价值连城的秘宝。
崔寒颇具修养地为鲍峰斟上一杯千年灵茶,此茶极为珍贵,每年产量有限,寻常修士难得一尝。“鲍兄,我听闻阁下的遭遇,深感同情。”
鲍峰毫不客气地拿起茶盏,一饮而尽,浑然不知手中珍馐。
见鲍峰这般不解风情地糟蹋天材地宝,崔寒不由得眼皮狂跳,心中暗悔不该以如此珍贵的茶叶待客,无异于对牛弹琴。然而,他仍强压心中懊恼,对着鲍峰说道:“鲍兄所为并无不当,为何要无辜承担赔偿之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