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翁嬉笑地看着张云,张云也不再对他有所保留,挥出七星爪直取醉仙翁要害。
看似即将擒住醉仙翁之际,却又总是差之毫厘,与对方擦肩而过。
“此老者内敛修为,不可小觑啊。”张云心道,看来必须一开始就施展出自家绝学才能应对。
念头一闪,张云催动体内真元,施展铁头功向醉仙翁猛冲而去。
“小小后生,脑壳竟然如此坚硬。”
醉仙翁开怀一笑,尽管张云依然未能触及到他,但却不慎脚下打滑,瞬间从屋檐跌落。
“哎呀!”
张云一声惊呼,在空中疾速翻滚,才稳住身形,避免了坠地之灾。
“哈哈,老前辈这是在指点你呢,张云,好好领悟才是。” 李杰在一旁笑着打圆场,化解了铁牛和张云的些许尴尬气氛。
“殿下府邸之内竟有如此高人隐匿,我铁牛果真是眼拙了。”
铁牛拱手向醉仙翁表示敬意,他并非错估了对方的实力,而是出于对这人身手的好奇,想要探个究竟。
“我哪是什么高人,不过是偷偷在此品尝几口佳酿罢了。”
醉仙翁自嘲般摇头,饮下杯中美酒,想起自己昔日也曾自认武功盖世,直到遇见李杰,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如今,他在李杰身边只能蹭几口酒喝,除此之外,他已无其他事可做……
老醉仙已然沉沦,自他起初欲收李杰为弟子以来,至今已无他求,只希冀浑噩度日。自身这点微薄的修为实难教授他人,想当年自己正值李杰这般年纪时,又怎有李杰如今的修炼境界?即便此刻,真正较量起来,他也未必能胜过李杰。
此时,几位内侍匆忙奔至。
“殿主,您寻找的那头病黄牛找到了。”
为首的内侍向李杰禀报,李杰所求之牛并非寻常之物,乃是一头病入膏肓的老黄牛,此般状况下,确实不易寻觅。通常来说,生了病的牛都有专门的兽医照料,甚至待遇比人还要好些。
“嗯,速带我去瞧瞧。”
李杰应声道,而这正是今日之事的重点所在,他对属下的行事效率颇为满意,迅疾且高效。
众人来到前方,眼前出现一头垂暮之年的黄牛,牵牛者是一位老者,面上尚挂着未干的泪痕,这头黄牛陪伴老何多年,如今病重如斯,原本老何并不愿带它前来,牛每多走一步,他的心便似刀割,然而无奈之下,只得遵从官兵之命,忍痛携牛而来。
李杰环顾一周,确认这就是他心中的目标。
“没错,就这头了。给这位老人家一百两黄金,这牛我们要定了。”
李杰开口,但他并未察觉到老何对他那头牛的情感深重。
只听得老何闻知太子殿下欲购其牛,内心既舍不得,却又不敢拒绝,顿时放声大哭。
周围之人见状皆感惊讶,这莫非是因为喜极而泣?
“怕是听说有一百两黄金,激动得哭出声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有所不知,这位老何膝下无子,孤独一人,只有这头牛始终伴他左右,他视牛如同亲人一般。”
人群中有人解释道,李杰闻声方知自己过于冒昧,此事已非金银所能化解。
黑齿常之与铁牛等人亦听闻众人议论,明白了老者之所以痛哭,并非因得到一百两黄金,而是因即将失去这头黄牛。
“老丈,请起,这牛我是征召借用,并非要购买您的牛。只需令您的黄牛为我们办一件事,待事后便会完好无损地归还给您,您无需忧虑,也毋须伤心。”
李杰言明原委,其实他只需取老黄牛身上的牛痘脓液以救治长安城百姓的天花疾病,因此并无意完全占有这头黄牛。
“当真如此?”
老何听闻黄牛还能回到身边,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几乎要跳跃起来。
“自然,我李杰虽身为太子,此事岂会欺瞒一位老者。”
李杰答道,实际上他所需之牛远不止这一头,后续还将有更多,他真正关心的是这些牛所患之疾,欲借此防治天花。
直至此时,老何方才释怀,人群中已有安排,让老何先行歇息,待太子殿下事务完毕后,自会将牛送回给他。
“殿主,此灵牛已染重疾至此,您为何仍对此物有所执着?”
铁牛询问道,其实这个问题也同样萦绕在黑齿常之心头,但他深知李杰修为高深,此举必定蕴含深意。
“诸位可曾听说过这样一个典故,凡染过天花之人,一生都将免疫此疫?”
李杰缓缓言道,此言在俗世之中亦流传颇广,乃是历经无数年的实践总结。
“嗯,确有此说,只是不知其真假如何。”
黑齿常之回应,这类传闻他在民间也曾耳闻,只是未曾亲证其真实性。
“此言不虚。”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沉稳之声,竟是那老酒鬼悄然而至。先前之事发生后,老酒鬼便亲自前往夫子庙查探疫情,因其幼时即染过天花痊愈,此后对此类病症早已无所畏惧。
“看来酒仙前辈见识深远,此事果真如此。而我让各位观此灵牛之下,其症状是否与天花相似?”
李杰指向牛痘,众人随其所指望去,果然发现与天花病症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殿主,莫非此牛也能罹患天花不成?”
黑齿常之再次发问,惊异于眼前的景象,并且这牛所患仅是类似天花的症状,并非真正的天花病症。
“此并非天花,然而凡得过此牛之痘者,日后便可免疫天花之疾。也就是说,凡能承受此牛痘感染之人,体内将不再惧怕天花侵袭。”
李杰向众人解说其中奥秘,听得他们如同聆听世间奇异传说般,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