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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草之前从不相信皇室能够遮天,但是现在这话从刘相口中说出让他不得不相信。

端起茶杯喝口茶,谢草这才缓慢的压下心中的惊恐。

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何秦皇那般自信,秦皇代表的皇室并不是他想的第一家族,而是横亘在大秦上空的史前巨兽。

“老爷子,您怕的最后赢天地和我能够具有不惧怕秦皇底牌的实力,然后彻底摧毁那已经改革完成的大秦?”

沉默许久,谢草还是问出自己心中的最后一个疑问。

“长公主是老夫见过的最惊才绝艳之人,而你成长的速度太快,快速的不能以常理度之。

你们两个的未来老夫看不透,你们两个人在一起,老夫更看不透。

对于这种老夫看不透的事情,老夫只能想尽办法杜绝他的出现,起码这样会减少出现我不希望看的场景。”

谢草点点头,他明白刘相的想法。

看不透的事情永远最恐怖,越是聪明绝顶的人,越会有这样的想法。

两人静默的喝着茶,一盏茶过后,谢草这才彻底消化掉刘相刚才的话。

“老爷子,现在看来我的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次谢草没有任何的畏惧,坚定的目光与刘相深邃的目光对视,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良久,刘相叹息一声说道:“一切还是等到你写完策论再说。”

听着这个自己并不是自己期待的回答,谢草心中也是长叹一声。

人的猜忌之心终究是难以消除,也明白这份策论他写的越好,也越没有脱离大秦掌控的可能。

“谢家所有人在这里还不够吗?”

一股怒意涌上心头,谢草直接开口问道。

刘相眼皮微抬,锐利的目光射向谢草。

在这两道目光之下,谢草不由的心中一颤,但随即又凭借着这股怒意让自己的目光没有任何偏移。

“论看破人心之能,长安之中很难有与你比肩者,你应该明白谢家人到底够不够分量。”

谢草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是啊!他自己说能够为那些弟弟妹妹做一切,但秦皇敢信吗?监正敢信吗?还是刘相敢信?

他们三人都不敢信,更不要说其他人。

他谢草能够在大秦引导大秦改革,让大秦国力走向更强,那么也能在别国主导一场改革。

一个能够随时给自己树立起一个强大敌国的人,秦皇三人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老爷子,我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了,当初就应该好好的待在斜阳县。”

刘相看着神色有些颓废的谢草,只是幽幽一叹。

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后悔,要是能够后悔,他当初也不会登九层问策楼,但可能吗?

“有些事情后悔没有用,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那就坚定的走下去。”

刘相说着,挥手示意谢草离开。

谢草看着刘相,缓慢起身朝着房间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转头看向刘相,欲言又止,回头走出房间。

回到撰写策论的小院,谢草就看到刘文倩正坐在亭子中翻看着谢草对各部案卷的汇总记录。

听到谢草的脚步声,刘文倩看着记录,伸手提起一旁的酒壶倒一杯酒。

“聊完了。”

谢草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谈完了。”

刘文倩放下手中记录,看向谢草。

此时此刻她在谢草身上看到从未出现过的颓废,之前的自信和骄傲一点还有一些影子,但依旧在缓慢消散。

“你的状态不太对,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我爷爷谈了什么,但现在的你真的很不像你。”

提起酒壶又给谢草倒上一杯酒,明亮的双眸好奇的盯着谢草。

“如果我说这才是真正的我呢?”

谢草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然后目光呆滞的看着天空飘雪。

看着谢草的样子,刘文倩双手撑着脑袋杵在桌子以上,目光同样看向天空飘雪。

“从第一次见你,你身上就套着无数个不一样的你,我怎么可能看清楚那个才是真的你。

不要说我,就算是我爷爷,他此刻或许都在心中怀疑是不是真的看清楚你。”

谢草收回目光,扭头看向刘文倩。

感受到谢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刘文倩也是朝着谢草看过来。

看着谢草眼中的审视,刘文倩不屑的翻翻白眼。

“记住你此刻的目光,你这个目光就是最让人讨厌的目光,之前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无时无刻,你看任何人和事的时候都是这种目光。”

谢草呆在原地,脑海中快速的回顾之前的自己。

许久之后这才发现,刘文倩此言非虚,只是他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这或许已经成为他的一种本能。

想通这些,谢草豁然发现,刘文倩才是看自己看的最清楚的一个。

“洞幽微烛!这个词或许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

“高抬本小姐了,只不过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把自己摆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上罢了,只不过从今以后我或许不会再能如此看清楚你。”

“哦?”

“这一次爷爷叫我回来,意在撮合我们,爷爷有此主意绝对不是单单为我找一个佳婿,必定有其他的目的。

从我们在这里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局中人,当局者迷这可从来都不是一句假话。”

刘文倩很是洒脱的说道,并没有丝毫的羞涩,就像是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一样。

谢草拿起酒壶倒酒。

两人端起酒杯一碰,对视一笑,一饮而尽。

“你就不想知道你爷爷其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刘文倩倒着酒说道:“不想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无力改变,而且我爷爷的决定,那一定最稳妥的决定。”

谢草闻言,也就息了找刘文倩合作的心思。

生长在大秦最繁华的地方,又与刘相接触最多,刘相在刘文倩心中的地位早已经到不可撼动的地步。

“你倒是活的简单!”

“本姑娘为什么不能活的简单一点,自己爷爷是天下最智慧的人之一,有如此人物为我安排一切,我又何必去自己浪费心力去试错,那不是自己去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