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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后。

薄宴州就直接安排人给薄聿祁顺带着做了个全面的检查。

最主要的还指出了珠珠指的地方:心脏、肚子、脑子。

这动静自然也是惊到了薄老爷子和薄舒然还有薄时郁。

甚至就连裴御之都带着俩孩子出来“看热闹”了。

嗯。

毕竟豪门世家间的爱恨情仇什么的他还是很乐意凑个热闹的。

这不,这边薄聿祁被推进走各种检查的时候。

另一边,王助理带着律师来了。

见薄家人几乎全来了,还犹犹豫豫着呢。

毕竟他是来公证转让股权和给薄舒然那笔钱的。

所以...

薄先生(他们总裁)到底去世没去世啊??

王助理和律师这么想着。

结果下一秒转头就看到后一步得到消息一边哭一边拼命跑来的薄宴礼。

emmm...

看着这样,应该是不太行了吧?

那他上了??

律师提着公文包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说:“根据薄聿祁先生身体康健时的口头遗嘱安排,薄聿祁先生名下公司股份百分之五十转赠与薄宴州先生。”

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股份转让书走过去递给薄宴州。

此言一出。

不光是薄屿白和薄听肆甚至就连薄老爷子和一旁“看热闹”的裴御之都不由得震惊的挑了挑眉。

老爷子扶着拐杖的手紧紧的攥着,原本挺直的腰也弓了下来,闭上眼心情沉重的不行:“这孩子...”

嗯。

说起来,他的确是不喜欢柳曼莲,对儿子薄岐山弄出小三把原配气死这件事,老爷子是厌恶的要命。

可对于薄聿祁和薄宴礼这两个孩子...

老爷子却狠不下心。

真真是应了那句“歹竹出好笋”了。

这俩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明明爹妈都不是个玩意,在他们身边养了这么多年三观却也没受到一点荼毒。

薄聿祁这孩子要能力有能力,要情商有情商,还经常去抽空陪他这个老头子。

他哼哼的怪薄宴州不去看他的时候,薄聿祁就给他说好话。

这么多年,宴礼不回家,他也知道。

宴礼那孩子是想和柳曼莲还有薄岐山划清界限。

所以薄聿祁在提出和他借一笔钱做启动资金的时候,他也借了。

倒是没想着他能还。

因为这孩子的妈再怎么差那也终究是他薄家的血脉,还没坏心眼,他能帮帮就帮帮吧。

所以等到几年后薄聿祁把和他借的启动资金还给他时。

他还夸薄聿祁这么年轻有为的打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

没想到...

这孩子弄这公司居然是为了补偿他大孙子宴州的吗??

倒是薄宴礼一听瞬间红着眼想哭:“我哥做遗嘱干什么?我哥有什么病?病的要死了吗??”

律师闻言一惊讶,下意识的说了句:“你们不知道啊?!”

薄舒然闻言直接震惊的瞪大了眼。

因为她想到了那在医院见到她爸爸的那次...

原来...

原来他那时候就已经有病了吗?

顿了顿,薄舒然又觉得不对劲。

记忆中更早的时候...

她突然想起来了在薄家庄园的时候,薄聿祁去找她大伯说不要她的那一次。

所以...

所以更准确的来讲,薄聿祁会不会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查出有病了??

脑中嗡嗡的一阵鸣声,她心情复杂的很,静静地站在那,对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她觉得经历过上一世之后她应该是恨他的。

她觉得,在亲耳听到他和珠珠说“把姐姐给你...不要了”的时候她对他心中那仅剩的一丝火苗就应该被彻底熄灭了...

可心里明明和明镜一样,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脑海中却依旧会止不住的浮现出那天宴会上。

水晶灯掉下来时,薄聿祁冲上去护住她的模样呢?

如今他要死了...

可为什么她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心中天人交战着...

她最终还是强行压下心里的异样,低着头沉默不语。

嗯。

很好。

出岔子了。

原来,薄聿祁还没不行吗?

他还以为薄聿祁不行了他才急匆匆的跑过来的呢。

“那那...那薄聿祁先生这是被推进去干什么去了??”:他疑惑的问。

薄听肆蹙眉说:“全身检查啊。”

律师一愣,转而继续说:“那...那我这遗嘱还读吗?”

薄宴州沉着脸说:“读。”

薄舒然扶着墙靠在一旁额前琐碎的细发挡住了她低垂着的眸子中的复杂神色。

便在此时,几张卡和房产以及各种装着转让书的资料袋子递到了她面前。

薄舒然滞了滞,看着那袋子下意识抬头。

就见律师抬手递着那袋子和她说:“聿祁先生名下所有财产共计两千七百八十二亿转让给您。”

此言一出。

薄舒然顿时被震懵了。

只呆呆的看着那装着各种东西的文件袋子,下意识的惊疑的问了句:“...给我的?”

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心中本就摇摆不定的想法在此刻更加动摇不定。

即便是重生一世,此时此刻的她也实在是说不清她对薄聿祁的感情。

那是种什么滋味?

薄舒然不知道...

她没突然感动的痛哭...

似乎没为薄聿祁生命的消逝感到极其的不舍?

所以...

她想她该是恨他的吧?

要不然她为什么不没感到一丝不舍?

她甚至觉得此刻自己的情绪再也起不了任何波澜。

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激起她的波动。

就这么想着...

下一秒,她耳边响起这么一句...

“干净的。”

她下意识抬头。

就见下一秒,律师见她不接看着她和她说:“你爸爸说,这是他自己攒的钱,和薄家没关系。”

“是干净的。”

她心下顿时一震。

身体发颤的接过那文件袋子,抱在怀里最终还是止不住掉起了眼泪。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

可...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真的觉得,薄聿祁的一生真的好苦...

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