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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这两个日本兵之后,我走到车厢尾部,取下了一支三八大盖。

刚想回身帮钱麻子,前面一节炮车的铁门忽然打开,一个日本兵端着枪,哇哇叫着冲了进来。

我就在站在旁边,他一出来看到我,也愣了一下。

我俩面对面,三八大盖太长,这时候根本来不及端起来射击。我脸上全是血,看他的表情,似乎不确定面前的是不是自己人。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立刻扔下枪把他推进了前面的车厢里,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这节车厢里堆满了木箱子,空间很狭窄,他倒在地上之后,立刻举枪射击。两边没有躲闪的地方,我只能一把抓住他的枪管,往上面一举,砰的一声,子弹打在了车厢顶部。

见他又要拉枪栓,我一把拆下枪管上的刺刀,飞身扎了下去。

刺刀穿透了他的胸口,他同时也开枪了,虽然没有打中我,但枪声就在耳边,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

顾不上这么多了,我赶紧爬起来,见这节车厢没有别的敌人,赶紧拔出刺刀,飞奔回去,找钱麻子。

刚才那节车厢,已经安静下来,地上横七竖八都是人,除了一两个还在抽搐,其他都不动了。

我大喊:“老钱!”

没有回应,我们和日本兵的穿着一样,而且都已经满身是血,一眼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我只能跑上去,一个一个扒拉,发现不是钱麻子,就捅上一刀。

刚扒开两具尸体,就看到钱麻子被压在最下面,一动不动,手里还紧握着锤子。

那一刻,我的脑袋嗡得一下,完全懵了。

“老钱,老钱你咋了!谁让你冲上来的,你平时没这么勇敢啊!咋办,我该怎么跟你媳妇孩子交代……”

我嘴里嘟囔着,一时手足无措。

这时,下面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小刀,你个兔崽子瞎嚎啥?赶紧把我拉出来,快被压死了!”

我一听,这才清醒过来,赶紧把上面压着的尸体推到一边。就见钱麻子满身是血,帽子不知所踪,棉大衣也不见,眼睛都被鲜血糊上了。

我见他一只手捂住肚子,当即大喊:“咋了,老钱,你受伤了?”

他扔掉锤子,摆了摆手,扯开自己的上衣:“没丢吧?”

我一看,他把三块金条都绑在了肚子上,虽然沾了血,但没丢。

“没丢,都在这儿呢!”

“那就好,我没受伤,就是太累了,你让我躺会儿。”

我上下摸了摸他,确定没有受伤,这才摇摇晃晃站起来,朝前面的车厢走去。

“小刀,你小心点儿。”

我从枪架上抓起一把枪,大声说:“没事儿,咱们是天兵天将,死不了!”

“净扯犊子。”

我摆了摆手:“你先躺着,我马上回来。”

说罢,我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深吸一口气,进了前面的车厢。

跨过地上的尸体,我快速来到车厢底部,使劲打开了铁门。前面还有最后一节炮车,可能还有敌人,他们这时候应该做好了准备。

我慢慢走过去,贴在铁门上听了听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使劲一推,门竟然开了。

我刚想探头进去,一只手忽然伸出来,还握着一把王八盒子,我下意识一歪头,就听砰的一声响,另一边耳朵也开始嗡嗡响了。

这下好了,完全听不见了。

我猛然一撞铁门,一个日本军官翻滚到了车厢中,继续举起枪射击。

我躲在门口,与他对射了几枪,但都没有打中对方。

打完了子弹,他忽然扔掉枪,拔出日本刀,冲我说着什么。

我耳朵还是听不清,但一看就明白,这个小个子分队长,一定是想和我用刀对砍。

反正我枪里也没子弹了,干脆扔掉它,两步走了进去。这里也都摆满了箱子,空间并不大。

旁边的木箱子上有一根又粗又长的撬棍,我拿起来试了试,有些沉,挥舞着不顺手。再一看,旁边还有一把弯头柴刀,我一把抓起来,这个顺手多了。

这时,我的耳朵稍微好了一些,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喊声。

回头一看,钱麻子已经爬到了车厢连接处,正坐在地板上,大声呼喊。见我回头了,他把手中的锤子扔了过来。

又捡起锤子,我点了点头,转身面对日本分队长,大喊:“兔崽子,来吧!”

他双手握刀,挥舞了两下,又开始哇啦哇啦说着什么。我听不清,也听不懂,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一手柴刀,一手锤子,再加上嗷嗷叫着扑上去,他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我上去就是一柴刀,铛的一声砸在了他的刀刃上,立马崩出一个豁口。

他已经退到了车厢底部,知道无路可走,圆睁着两眼冲了上来。我一看,也兴奋起来,用柴刀挡开他的攻击,挥舞锤子砸了上去。

他也学着我,顺手用日本刀一挡,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他的刀掉在地上,双手发抖,眼神充满了恐惧。

我顺势举起锤子,又朝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

没想到,他一伸手从旁边的木箱子上拿了个钢盔,双手扣在了头上。

我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咣当一声响,锤子砸在了钢盔上。我的手麻了,锤子差点脱手,他直接坐在了地上,翻着白眼,鼻血都出来了。

这一锤下去,我俩都震得够呛。

他慢慢挪到铁门旁坐着,嘴里不断嘀咕,我拎着锤子上去,冲着他头顶的钢盔连砸了七八下,直接砸进去一个坑。

这时,我弯下腰一看,死了,死得透透的。

那一瞬间,我好像被抽干了力气,当即坐在地上,靠着箱子,一动也不想动了。

等了好大一会儿,钱麻子走过来,大声问:“小刀,你没事吧!”

我揉了揉耳朵,已经能听清他的喊话,赶紧笑了笑:“没事,我好着呢。”

“小刀,你也是杀疯了。”

“这兔崽子刚才哇哇叫的啥啊?”

“他求饶,说愿意投降,你让他干啥他就干啥,我在后面给你翻译了啊!”

我摇摇头,扭头冲着七窍流血的日本分队长说:“刚才耳朵震聋了,真没听见,不好意思啊!记住了,下辈子再投降,先把刀放下。”

钱麻子一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