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区的一个小型休息室里,巩家培给苏乐辉倒了一杯咖啡后,就聊了起来。
“我们A组比较特殊,你也知道我们的工作是招募和联络线人。而那些线人是无法见光的,因此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外面与线人见面的。”巩家培说道。
这点苏乐辉自然明白,那些线人都是一些古惑仔,瘾君子这些底层人物。
所收集的情报,随时都可能让他们送命。
因此,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的与这些线人见面。
“这点我自然清楚!不过,这也总不至于一直都在外面办公吧?”苏乐辉问道。
巩家培解释道:“这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我们的身份毕竟在那!如果被人跟踪,很容易就会暴露我们的总部。”
“所以从我这个级别开始,无论身份有没有被人知晓,都要在外面弄一个资料室兼安全屋。这个地方,除了你和我们的头知道外,就是毛sir都不会知道。”巩家培继续道。
“没想到,我们CIB的保密工作,会这么严密。”听到这里,苏乐辉忍不住感慨道。
巩家培耸了耸肩:“做情报就是这样,这就好像在走钢丝,一个不慎,人就没了。”
“行吧,大致情况我差不多清楚了。莫sir在哪,我要跟他交接一下!还有金sir,怎么也没有看见人?”苏乐辉问道。
苏乐辉口中的莫sir,就是他即将要接替的总督察。因为年龄的缘故,马上就要退休了。
而金sir,就是A队的指挥官,金礼涛警司。
“金sir去总部开会了,要到下午才能回来。”巩家培道。
“至于莫sir,这两天去联系线人了。毕竟要退休了,那些线人需要换新的联络人。”巩家培解释道。
巩家培想了想,然后道:“估计,他明天应该就能回来。要不我先带你办理一下手续,你明天再过来?”
苏乐辉点了点头:“那也行!”
正好苏乐辉也需要时间整理一下O记那边的物品,等手续办完,下午还要回去一趟。
于是苏乐辉跟着巩家培办理了手续,包括这个大厦的出入证,新的警官证,同时也看到了他在这里的办公室。
等到下午的时候,去总部开会的金礼涛也回来了,苏乐辉正好向对方报了道。
只是让苏乐辉没想到的是,这个金礼涛居然是一个说着一口流利中文的老外。
“有苏sir这个警队的明日之星加入,我们A队一定会变得更好!”不知道是在说客气话还是什么,一见到苏乐辉,金礼涛就夸奖道。
苏乐辉听了这话,淡定的说道:“thankyousir!不过对于情报工作,我还只是一个新人。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向同僚们学习。”
“苏sir你干过重案,也干过反黑。我想小小的情报工作,也应该难不倒你吧!”金礼涛笑着道。
苏乐辉摆了摆手:“对于情报工作,我完全就是一个新手。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一定会尽快走上正轨。”
“不错,我期待你的表现。”金礼涛道。
从金礼涛办公室出来之后,苏乐辉找到巩家培,让他载着他回一趟警察总部。
在路上,苏乐辉问道:“这个金sir,你对他了解多少?”
巩家培摇了摇头:“我们平时都是跟莫sir联系的,所以这个金sir,我们了解的不是很多。”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巩家培疑惑的道。
苏乐辉摇了摇头:“总感觉这个金sir,似乎不是很喜欢我的到来。”
“那是自然,”巩家培似乎在提醒苏乐辉,“原本这个位置,应该是他一个多年的好友来坐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选择了你。”
“对了,”巩家培补充了一句,“那也是一个外籍警员。”
听到这里,苏乐辉心中一动。
联想到他的调到是黄炳耀的安排,那么其中的内幕也就呼之欲出了。
很显然,黄炳耀是想通过苏乐辉,把CIB这个低调的部门尤其是A队这个重要的小组,从外籍高层那边争取过来。
要知道线人费这种事情,其中的操作空间可是很大的。
如果有人利用这个漏洞,从中牟利的话,这将大大损害警队的利益。
要知道港岛政府每年给警队的经费是有限的,如果一个部门占用的经费多了,自然要削减其他部门的开支。
现在黄炳耀既然管行政这一块,自然不可能让这种事情继续发生。
因为这种事情如果被人捅出来,那么倒霉的不仅是那些吸血鬼,他这个负责人也要跟着倒霉。
所以黄炳耀需要一个,对钱不感兴趣,又不是皮特那边的人。
这样一来,苏乐辉这个新晋的总督察,最合适不过了。
“家培,每年上面批的线人费,都有多少?”苏乐辉问道。
“不固定,”巩家培解释道,“线人费的发放,是根据情报重要性来决定的。情报重要的话,少则十多万,多则上百万。如果涉及的金额比较大的话,还会有抽成。”
“那有没有可能,线人给假消息来骗取线人费?”苏乐辉又问道。
巩家培笑了笑:“这种事情,那多了去了!那些瘾君子如果缺钱,什么消息都能编出来。所以那些情报,需要我们进行进一步确认。如果属实,我们才会转交给相应的部门。”
“那如果情报是真的,但是因为我们警方的疏忽导致情报失效,这种情况怎么办?”苏乐辉继续问道。
面对苏乐辉的各种问题,巩家培很耐心的解释道:“这种情况的话,线人费会折半给。原本一百万的情报费,最后只会给五十万甚至更少。”
“最后一个问题,”苏乐辉问道,“有没有可能,原本一百万的线人费,最后只给线人一半甚至更少?”
巩家培看了一眼苏乐辉:“苏sir,在利益面前,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洁身自好的。要知道,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听了这个回答,苏乐辉看着巩家培道:“那,巩sir你呢?”
“我只能说,我从来没有违反过自己的原则。”巩家培淡淡的道。
“明白了!”这个答案,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