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升荣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面色发白,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不成是傅玉棠对宁安伯府下手了?!
这一猜想,登时让任升荣打了个激灵。
是了,是了。
是有这样的可能。
要知道他们御史台一直以来,跟傅玉棠都不对付。
尤其是芮御史。
几乎是三天一小参,五日一大参。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没有一天消停过。
二人之间的仇比海深,恨比天高。
也就最近一段时间,御史台参人业绩充足,这才暂时与傅玉棠和平共处。
眼下傅玉棠毫无预兆地把芮昊苍给抓了,是不是说明傅玉棠现在开始着手准备报复他们御史台了?
毕竟,傅玉棠那家伙刚刚在早朝上吃了瘪,心气儿不顺,指定要找个出气口的。
思及此,任升荣心跳如擂鼓,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回御史台报信。
刚下马车,就在门口碰见了芮成荫。
任升荣眼睛陡然一亮,小跑着迎上前,神情焦急道:“芮大人,不好了,你爷爷被人抓走了!”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亲眼所见,已经被傅玉棠带到刑部去了,他这次是来真的,老爷子情况很不妙啊。你爹已经追上去了,你,你也赶紧去吧。”
再晚一点,只怕都见不到你爷爷最后一面了。
芮成荫:“……!!”
他刚听完小厮的禀报,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缘由,任升荣这边又给他扔了一个重磅消息。
傅玉棠?!
她这是做什么?
因为早上他夹了她的手指,所以就蓄意报复他的家人吗?
还丧心病狂到连他老年痴呆的爷爷都不放过!
这还是不是人?!
芮成荫没忍住攥紧了手指,情感上告诉他,傅玉棠虽然爱记仇,却并非那种小肚鸡肠,不分青红皂白,不讲是非律法,疯狂且恶意报复他人的人。
但理智上却清楚地知道,傅玉棠的确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从她对付刘清、钱有才这两件事上就能看出。
而且……
认真说来,他与傅玉棠也没什么交情。
只不过最近因为旺财,两家才走得近些。
他倒是希望能与傅玉棠交个朋友。
但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意愿。
傅玉棠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她的朋友。
既然不是她的朋友,她又怎么会对他另眼相待呢?
这么一想,芮成荫一颗心就跟泡在盐水里似的,抽得皱皱巴巴一团。
深深吸了一口气,芮成荫很快收拾好情绪,抬起头,正准备叫阿三备车,赶往城东刑部。
下一秒,就想起阿三刚刚向他请假了。
说是与朋友有约,要去城东参加刑部举办的普法宣传活动。
眼下,人已不在御史台了。
芮成荫顿了一顿,最终只能把目光转向任升荣,沉声道:“任大人,若方便的话,我想借你的马车一用。”
闻言,任升荣立刻侧开身子,让出马车,连声道:“方便方便,你尽管用。”
稍稍沉吟了两秒,又面含关切道:“可要我陪你走一趟?”
也许,他们还可以把御史台的同僚们都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