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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的弯刀插进地底,冰雪消融,黑色的裂隙蔓延。

干枯的手臂从裂隙中伸出。

尖锐哀鸣声穿透天际,似能刺破人的耳膜。

恶鬼嚎哭。

这样的攻击和音修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跪在地上还没起来的几位都面色惨白,痛苦不已。

哭嚎声如利爪,撕扯分食他们的心脏。

宁熹元面色不变,左手结印未停。

对于脚下越来越大的裂隙,根本就不在乎。

障眼法罢了。

只要她心坚定,那些干枯苍白的手掌就是虚幻的,无法触碰到她。

刹那间少女放手,第二个结印已经完成。

烈焰翻滚,将太极广场整个笼罩,覆盖之前的寒冰,滚烫灼烧。

魔尊有片刻的心惊。

少女在尸山血海之中不动如山的场面让他心中腾起了烦躁。

心性如此坚定,他竟还是小看了她。

魔尊只感觉双脚滚烫灼热,这流动的岩浆分明都是假的,依旧烫的他灵魂颤栗痛苦。;

杀意在此时蔓延至巅峰。

魔气裹挟而来,天昏地暗。

魔尊整个人被魔气包裹,飞速朝宁熹元而去。

周围的空气或因此撕裂。

魔尊的手变成了尖锐地利爪,抓向宁熹元的心脏。

至尊境的威压终于在此时铺天盖地。

跪着的几个人实力低的甚至当场吐血昏厥。

宁熹元看着魔尊伸出来的右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至尊境...

有些吃力,但也就是有些而已。

只是宁熹元动手之前,有一道影子比他更快。

昨夜还凄凄惨惨戚戚连门都进不去的戮渊,今日已经重新被宴祁安攥在手里。

短剑的剑尖远比诛神剑更早一步戳在魔尊的手心。

宁熹元惊讶之余,手中灵气聚集,抬手一掌拍出。

双方对峙,一时间难分伯仲,僵持不下。

“宴祁安!?”

最震惊的要数魔尊。

他看向宴祁安的双眼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明明还能感受到蛊虫的存在。

明明...是他精心培养的傀儡。

怎么能和他刀剑相向!

这不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

“宴祁安,我命令你,杀了她!”

魔尊声音嘶哑,双目血红。

少年却毫无反应。

宁熹元眼底滑过冷意,右手挥剑,重重击打在魔尊手腕上。

强横的剑气深入骨髓。

细微的声响谁也听不见。

但碎了。

至尊境多年,坚硬无比的骨骼,就被这么敲打一下。

碎成渣了。

魔尊急忙抽手,拉开了距离。

右手颤抖着藏在身后。

面对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他不想失了面子。

也不想承认,刚刚有一瞬间,他竟然产生了退缩的想法。

报复。

这绝对是报复!

魔尊看着少年右手上层层缠绕的绷带,心中破口大骂。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傀儡现在为别人所用。

太极广场这么大动静,首位魔军甚至还有几大魔将匆匆赶来,将太极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本来这几日就是为了处理心怀不轨的人随时待命,现在十八魔将来的整整齐齐。

“今日敢来,你必命陨于此!”

魔尊站在十八魔将身后,咬牙切齿。

宁熹元将宴祁安扯到身后,居高临下望着所有人。

【区区几个归墟境怕什么!】

【还有那个魔尊,我们今日必端了魔族的老巢!】

系统的声音洪亮,近乎疯魔。

谁懂啊。

逆袭系统太爽了。

宁熹元:???

系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疯话。

宁熹元开口:“今日暂收些利息。”

“我们来日方长。”

以一敌千,敌方还有至尊境。

她又不是莽夫。

再说今日前来,本也就不是要魔尊性命的。

宴停云和宴溯的目光都落在宁熹元身上。

少女的强大与宴祁安截然不同。

是一种无畏、张扬、由内而外且毫不隐忍的强大。

宴停云忽地笑了声。

魔尊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

也是...

宴祁安那样的人,他喜欢的又怎会是轻而易举就能拿捏的弱者。

“来让方长?你以为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魔尊叫嚣着抬起右手,手指渐渐并拢握拳。

太极广场下,整个被杀阵笼罩。

半空之中的结界法阵一层套着一层,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小小年纪,实力不足。

绝对不能让其成长起来。

这样的隐患...

魔尊眼底有懊恼。

早知如此,在下灵界就应该将其扼杀在萌芽之中。

宁熹元:“老不死的,下次见。”

少女挥手间,金色的法阵于脚下凝结。

叠在杀阵上,却迸发出比杀阵更加耀眼的光芒。

金光亮起,将两人整个笼罩。

“噗!”

“噗...”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太极广场的高台上时,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灭魂顶已经被拔出。

是...

迟疑的片刻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结界再此刻的松动。

四个人丝毫不敢耽误,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着吧!

他们必定会卷土重来时。

魔尊:!!!

这杀阵曾经绞杀过修真界无数强者大能。

怎么...

怎么出去的!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出去了!?

正在震惊之际,方才碎裂的手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生长。

“砰!”

紧接着,整张又是全部被炸碎,血肉横飞。

黑色粘液如同附骨之疽,盘旋在小臂上,不断腐蚀新长出来的血肉。

“噗!”

魔尊一口鲜血吐出,丹田处有什么东西郁结不通。

魔气膨胀,几乎要炸开。

毒...

是毒!

魔尊捂着腹部,五官抽搐。

“宁熹元!”

他定要与宁熹元不死不休!

趁乱逃跑的四个人躺在远离主城的荒郊野外,半死不活,像是一具尸体。

宴溯:“王位可以不要!”

“但是这个老不死的必须死!”

恨意自幼时起...

长达百年。

宴停云忽地笑了两声:“天意...都是天意啊!”

有人小声接话:“多亏有宴祁安。”

有人反驳:“多亏了宴祁安的未婚妻。”

宴停云:“......”

沉默之后,四个人表情逐渐烦躁。

宴祁安怎么这么好命,随随便便连个姻,都能遇上这样的少年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