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像一只听话的公狗,麻利的将手帕系在眼睛上。
等做完这些后,上妩似有些不放心,生怕他自个系的不紧,一会儿再耍心眼。
故而,她又快速上前转到布谷身后,踮起脚尖,拽住布谷系在脑后的手帕,左右两端各一个尾端。
随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两边一拉。
可这点子力气,显然跟挠痒痒般,给布谷造不成丝毫伤害。
上妩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看着手帕将布谷的脑袋系的不能再紧的模样,她终是松了口气。
很快,曲子自上妩嘴角蔓延开,虽无乐曲伴奏,但却能自成一派,直击人心。
布谷用耳朵很是努力的听着声音的来源,可惜,一次又一次的扑了空,但他并未感到气馁。
反而这种想要而得不到的感觉,胜过立马与小娘子共赴巫山。
“小娘子,等着,爷今天一定要抓到你。”
“爷来了。”
“哈哈哈……”
布谷淫荡调情的声音很大,奈何前台的表演声震耳悦聋,堪堪压过了此处景象。
且,这个时间点,前台满座,伙计们侍奉在侧,这后院自然没什么人来。
上妩站在假山一处,身后是凸起的石岩,只要布谷一个用力撞上去,头冒金星是次要,片刻晕眩才是她想要的。
她也只需要眼前南疆人的片刻恍惚,仅这一瞬,也足以让她杀了他。
戏词还在唱,唱的是,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
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随后,上妩找准时机,身子往旁边一闪,而寻声而来的布谷一个用力撞在锋利的岩石,瞬时头上血流不止。
他脑子更是晕乎乎的,嘴里发出声响,是南疆话,且还是不入流的脏话,上妩不为所动。
不待布谷摘下遮挡在眼前的手帕,他顿觉喉咙处一紧儿,好似有水蛇死死缠绕在脖颈间。
任凭他如何反抗,愣是没什么用,反而越缠越紧。
窒息感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额上青筋暴起,脖子上红痕遍布。
就在上妩欲要送布谷去死之际,她瞧见自布谷身上掉落一卷画像。
画像有正常宣纸的一半那般小,也是因为它足够小,才无需折叠,直接平坦坦的放在胸前谁又能瞧见呢?
这幅画上画着的是一位身穿南疆圣女服饰的少女,少女嘴角含笑,眸子里散射着绮丽的光芒,摄人心魂。
显然,她练就了一手好的魅功。
古籍中曾记载,南疆圣女世代更替,各个练就了一身奇异的功法,称作“魅功”。
要想习得魅功,身体需得从小泡在特制的香蜜当中,哪怕是吃喝拉撒,都不能离开。
待到及笄后,她们身上将会散发出一种香味,一种能让男子沉迷痴狂的味道。
她们的眼睛,自小被训练过,若是寻常人看久了她们的眼眸,许是要丧失心智,成为提线木偶,任她们为所欲为。
但这种功法很是伤眼睛,且持续时间不是很长,等时间已过,被控制的人便能恢复心智。
这就是南疆的圣女,她们一生不得与男子欢好,虽说上妩不太明白什么是欢好,但这也不妨碍她了解一些事情。
在诸国当中,有一位人便是破了例的,便是游走在诸国君王之间的华裳夫人,她年岁已有二十六,算是与萧长逸同岁。
风流韵事传遍九州上下,奈何她自己不在意别人的风言风语,乐在逍遥。
华裳夫人是南疆前一任圣女,不过她本心放荡,未及笄就与人私通,她是个幸运的,愣是五载不被人察觉。
但又是个不幸的,被人察觉后,夺了她的圣女之位,复又将她囚禁在暗牢三载。
凭借着美貌,入了南疆君主的眼,被南疆君主宠幸在怀。
但又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如鱼得水的游走在诸国君主之间,一身的淫秽,却仍得南疆君主的信赖与宠幸。
为此,南疆百姓都觉得她是祸乱妖姬,应该被处死,但又不敢公然与君主叫嚣拍板,也只能在心里过过嘴瘾。
华裳夫人的肮脏事泄露后,自然做不得圣女,后来南疆又选出了一位圣女,想来就是画卷上的人儿了。
但却不知,为何南疆圣女的画卷会在这么龌龊的人手中。
要知道,南疆圣女,是能与君主谈笑风生的人物,身份贵重,画像更是不能轻易流传出来。
上妩心里有了疑虑,也是因着她片刻的恍惚,丝毫没有察觉到手中鞭子的气力减弱。
直到布谷卯足最后一丝力气,作殊死挣扎的一刻,挣脱了上妩的钳制。
他不敢停顿,旋即握紧拳头转身向着身后之人袭去。
待他看清楚上妩手中鞭子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位小娘子身上全是刺,对他更是意图不轨。
布谷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外加上,眼前的小娘子可是下了狠手,铁了心让他死。
若非她刚才片刻失神,松了些力气,自己现在哪里还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