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强行喊叫起来,生怕迟了,自己脑袋落地,“找人,我们来找人。”
随后,他稳了稳心神,方才开口道,
“不过已经找到了,早在十天前就被上头的人给带走了,而和我一起来千音阁的兄弟们则是贪恋苍玹热闹,这才逗留了几日,想着多玩几天再回去。”
听了布谷的话,夜玖心中有了底,但还是想不死心的问上一句。
他心中在祈祷,那个想法只是虚无缥缈的流云,根本做不得真。
夜玖也是凭借着这么一个心境,问出了口,“找谁?”
“找她。”说话之间,布谷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方画卷来,将画卷抬手递了出去。
虽然,这些动作已经让他很难做了,但他因着怕死,也就忍下了疼得麻木的手臂,将画卷举着。
夜玖毫不犹豫,将画卷接了过来,等他展开那方画卷后,傻眼了。
上面画着的是上妩,身上穿的还是在王府里常穿的暗黑色衣裙 ,腰间束着千千结。
三千青丝用一根桃木簪轻挽起,留有两绺发丝在左右脸颊迎风飞舞。
一抹艳红装饰朱唇,除此之外脸上再无其他东西,哪怕是素颜入画,也是摄人心魂,让人见之难忘。
细思极恐的瘆人,夜玖心中多有慌乱,原来姑娘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一幅画让夜玖失神儿,此时此刻,他若是再不信眼前之人的话,那才是真真害了姑娘在南疆受苦。
再看周文启,他自打刚才瞧见了那画卷上的少女后,也有些不淡定了。
画卷上的少女,可是今个前不久夜玄与夜玖两位大人让他去寻的,他这还没结果呢。
不曾想,竟被南疆人给抓了去。
当时,夜玄与夜玖只说了其中一幅画卷上的人是摄政王,并未说明另一幅画卷上的少女是谁,但却是需要他着人一并去寻找的。
夜玄、夜玖给周文启了两幅画卷,虽未说明其中一幅画卷上的少女就是上妩,但依照周文启对各路信息的了解。
也能猜出个一二来,都说摄政王府内有个萧氏阿妩,是摄政王的小侄女。
备受摄政王的宠爱,养在深闺之中,百姓们并未见过她的容貌。
可不乏有些风声不甚严谨,传出“萧氏阿妩容貌倾城”的言论。
尤其是在上年除夕夜宫宴那晚,帝都皇城里有权有势的人家,都有幸在宫宴上目睹萧氏阿妩的容颜与舞姿。
可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淡无颜色,一句容貌倾城,又怎能道尽她的举世无双呢?
现在还有人在不厌其烦的模仿她的十面埋伏,可见她的舞姿更是一绝。
宫宴过后,对于她的样貌与舞姿,在帝都皇城内传遍了。
不仅如此,还蔓延下去,九州上下,无人不知苍玹摄政王府内的萧氏阿妩。
周文启如今再瞧夜玖手中的画卷时,真真是与今早夜玄和夜玖交到他手中画卷上的少女一般无二。
他当即摒弃其他想法,而是质问起地上疼得无法动弹的布谷道,“是谁要抓她,又为何要抓她?”
“我也不知道是谁,这都是上头派给我们的任务,我没见过他的面,他从来不以真容示人。”
布谷艰难的说完这句话后,停顿半晌,复又开口道,“而为何要抓她,真是可笑,哈哈哈……”
他笑得张扬,又有些无法释怀与不敢相信,是呀,他该是有如此神色。
毕竟,上妩在他耳边叮嘱的最后一句话,才是扎心的存在。
在南疆,布谷算是一位出色的控蛊师,还没哪个人敢和他叫嚣。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派出来寻找圣女的下落。
只是他太自负了,竟不想有人的控蛊手段比他强。
他心中虽有不平衡的地方,但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可刚才那小娘子告诉他,她并非是什么控蛊高手,不过是因着体内血液特殊,碰巧能操控蛊虫罢了!
谁能理解他呀,他本来都要接受自己技不如人的事实了,却被小娘子一句话,碾压的粉碎。
只不过是因着体内一点特殊的血液,就能与他一个控蛊高手抗衡,且还是她一招就让自己的蛊虫反戈。
到底是怎样的血液,才能做到这些,若他今日有幸逃出这千音阁。
日后必定想方设法将那小娘子弄到手,好好研究一番她身上的血。
想到此处,布谷的笑声更加大了,且眼里布满了贪婪与狠戾,好似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又面临怎样不堪的处境。
夜玖听的心烦,紧接着一个用力,手中剑锋划破布谷层层叠叠好几层下巴的脖颈,“说,我可没时间听你在这笑。”
“若是不说,也行,你这一身肥肉,想来走路都吃力吧,我很是乐意给你减减重量,就先从肚子那里开始吧,相信我手中的这把剑,一定给你削的一片肉也不剩。”
夜玖话里话外满是威胁,似幽灵一般缠绕在布谷耳畔,吓得布谷一个哆嗦。
瞧见拿剑指着自己脖颈的黑衣人,一双眼竟然盯着自己的肚子打量,他一颗心悬在半空,生怕这人一个冲动,真的把自己给削了。
他从小就怕疼,更是见不得这黑衣人说的那种血腥场面,要不他非得被活活疼死。
越想越怕的布谷,愣是忽略了脖子上被夜玖划出来的血痕,更是无心去管因划痕流出的血液。
好在划痕不是很大,要不就照着那个流法,非得让他去见阎王。
布谷很是识时务,心里惴惴不安的坦白了上妩事先教他的一套说辞,“抓她,自然是因为她身上流着的一种特殊……”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夜玖寒眸一闪,手中利剑翻转,猛然用力,解决了这个南疆人的性命。
这一波操作,让一旁的周文启始料未及,他瞧了眼夜玖,见夜玖脸上喷溅了好些血迹。
他心中有了疑虑,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夜玖大人这般反常。
他连给那人说话的机会都不留,径直一剑抹了他的脖子。
周文启心里虽有不解,但他却是不敢问出口的。
毕竟,能让夜玖这般利索灭口的人,想来是知道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的。
对于秘密,他不便去知道,也没有资格去知道。
周文启将事情拎得清楚,这种本事也是他在岁月流逝中所学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