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頔考虑了一下,决定在雪橇车上安装刹车。
但是这个刹车也不能随便用,因为如果兽人还在往前跑,用了刹车就等于跟兽人往前拉的力相反,这不仅对拉车的兽人不太友好,坐在车上的兽人也会因为骤然停车而从车上摔出去。
必须是兽人减速,配合刹车,慢慢停下。
又因为他们目前做这个车是用来拉猎物的,狼就再车辕上装了一个半弯的横木,这样如果前方突发紧急情况,兽人要紧急停车,就向他那样,迅速变成人形,然后拉下横木,阻止车辆前进。
只是,那样需要技巧和训练。
看着一众兽人在接受狼的培训,弟頔仿佛看到了一众学员在驾校考驾照的画面。
怎么说呢,嘿,他自己上辈子都没有驾照,这辈子估计也不可能有了。
翌日一早,众人都忙碌着先进行了日常训练,一块吃了早饭,然后由兽人们将雪橇车推出山谷。
谷口只有三米宽,过谷口的时候,他们将雪橇车侧翻着推了出去。
之后,封闭山洞和谷口。
由艾在空中探查,兰、白尾、斑和肉负责拉车,狼负责警戒周围,机动行事。
弟頔带着花、两小只和球球坐在车上,紧紧的扶着车栏。
弟頔感慨,还好他们穿得厚实,不然这敞篷大豪车真的冷的遭不住啊。
平时外出趴在狼背上,哪里能感觉到冷,冷就把脸埋进狼背上厚厚的皮毛里。
坐车上,就只能埋自己臂弯里了。
出门之前,其实已经定好了出行方位。
那就是大河南岸。
据艾所说,那边有好几个连续的丘陵密林,里面生活着牛、马、驴、鹿等不同的野兽群。
还有几个靠近河边的高草堆湿地,那里面生活着一群五颜六色的水鸟,水鸟体型看着比山谷中的那群要小很多,头顶长着朱红色的毛,腿脚是黑色的,短短的带着蹼,能飞天能下水。
只是水鸟精得很,有高草堆遮掩,兽人一旦靠近就会惊飞它们,难抓。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有弓箭还有网。
抵达大河南岸后,狼让其他几个兽人和雪橇车留在岸边,自己孤身在艾的指引下,朝着兽群所在方向探查。
弟頔有点担心狼,想让白尾或者兰一起去,但是被狼拒绝了。
“放心吧,我只是探查,不动手,不会激怒兽群的。”狼安抚了担忧的弟頔。
有狼的保证,弟頔总算安心了不少。
以前的狼,那是一个猛兽。
基本上狩猎队里就数他冲的最猛。
现在有了弟頔,他行事都会多加考量,争取用最安全的方法,获取最大的利益。
他怕自己受伤后让弟頔担忧,更怕自己遭遇意外,弟頔无人守护。
一想到自己如果死了,弟頔就很可能成为别的兽人的伴侣,狼心中不由得就妒火中烧。
这也是他现在努力磨炼自己,提高各方面战力的原因。
就算为了他的小爱人,他都不能允许自己出意外。
也就半小时的路程,狼和艾抵达了一座丘陵密林附近。
远远的,狼就看见了有几只体型壮硕的野牛在密林边吃干草。
这野牛体型太大,成年的都要有四米高,看那厚实的皮,估计狼的箭就算射上了野牛皮也穿不透。
只能在牛群发狂乱冲之前,箭箭都射中牛眼睛才行。
冬天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狼看向密林深处,预估了一下这个牛群的数量,得有上百只,不是一个小兽群。
狼没有惊动牛群,而是绕开这个密林,朝另一个丘陵密林寻去。
第二次找到的是野驴群,还好,这个物种受到攻击只会跑,或者用后蹄子踢抓咬它们的猎食者。
这群野驴得有两百多只,或许有高草堆的缘故,即便经过了半个冬天,野驴们各个都还是膘肥体壮的。
最后探查了一个鹿兽群,这次离的有点远,狼全力跑了半小时才到。
是麋鹿群,此时已经是冬三月了,公麋鹿头顶的角都还在,据说等到冬三月下半月,也就是大雪季来临以后,公麋鹿的角会全部脱落,直到开春后才会长出新的角。
兽角可太有用了。
狼跟艾返程。
经过一路上的探查,狼带着众人绕开野牛群附近,从野驴和麋鹿的领地中间走出一条最捷径的路。
之后,众人先去猎杀了二十几头麋鹿,将麋鹿装车后,又来到野驴群的聚集地,射杀三十几头野驴,然后装车返程。
满满五六十头猎物,再加上之前得到的羊,就算冬天过了都还能剩下点余粮。
肉五个人看着狼六个人这种干脆快捷,干净省力,安全高效的狩猎方法,简直颠覆了他们对狩猎的认知。
同时,肉再看向狼等人手里的弓箭时,眼睛都开始发光了。
狼当然也没有吝啬,毕竟大家都是同族了。
明年迁徙,队伍的战力越高,安全性就越有保障。
只是弓好做,弦难求啊。
众人回到山谷天都已经黑了。
将所有的猎物搬回山谷内,暂时放在山谷的空地上。
将雪橇车洗净、擦干,然后放在干净的干草堆里。
避免下雪或者下雨淋湿。
接下来两天,所有人都开始解剖新得的猎物,然后放在山顶上封冻。
之后,连续几天,天气都还挺晴朗的,似乎是暴雪来临前的宁静。
弟頔每日只上午跟着参加训练,下午就开始琢磨着做各种奇奇怪怪的轮子。这天轮子没想出来,到叫他想到,他的陶锅还没有着落呢。
迁徙途中,那行李自然是越轻越好的。
于是,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弟頔就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那种土,红色或者白色,比较细腻没有沙子,水不容易从中通过,有黏性的土?”
他这一问完,众人都一脸懵圈。
土又不能吃,谁没事去研究土长啥样,细不细腻,有没有黏性啊?
弟頔早知道是这种结果,轻叹一口气。
这天寒地冻的,找都不好找。说不定外面的草原地下就是黏土,或者瓷土呢。
但是有啥用,天寒地冻的,挖都挖不出来。
此事只好暂时揭过不提。
原本,弟頔以为暂时要跟他的陶器无缘了。
哪知第二天早饭过后,狼就对弟頔说,准备带上兰、肉、斑跟着他出去寻找黏土。
留下白尾和艾在部落,艾主要负责每天在山谷附近巡视领地,发现危险报给白尾,发现抵御不了的危险,就拒守山谷,并快速飞去东北山林找他们。
他们最多就是在东北山林附近找,约定五天后,不管找不着的到,都会回来。
那时,也是大雪季开始的时间。
一听他们要去东北山林,弟頔眼睛顿时一亮,他可还惦记着上次兰和白尾为了找合适的木材制作弓箭,带回来的梅花和小白花呢。
重点不是梅花,重点是那个小白花。
之前弟頔曾经将小白花的叶子喂给大水鸟吃,结果发现,被喂食的大水鸟在几分钟之内就晕过去一动不动了。
弟頔以为有毒,就想赶紧把大水鸟的尸体拿走处理掉,避免其他人接触。
可是,弟頔走近观察的时候才发现,大水鸟只是昏睡过去了。
于是,弟頔就让狼把它抱回山洞,同时在心里也默默的计算着它昏睡的时间。
最后发现,只吃一片手掌大小的叶子,就可以让大水鸟昏睡整整一下午,近六七个小时,中间弟頔多次试探并试图叫醒大鸟,但它就跟无知觉一样。
这不就是纯天然无公害的麻醉药吗!
为了确定这种麻醉药过后是否会有后遗症,弟頔还将这只鸟用甘蓝菜的汁水把它的羽毛染成蓝色,然后将鸟放回鸟群。
期间弟頔也用同样的方法对无角牛做了实验。
甚至还把麻醉药的花朵、叶子和根茎分开,同时还分成用新鲜的植株喂食和用晒干烘干后,念成药粉喂食,并记录了用量及昏睡时间。
快两个月过去了,最后得出结论,无论是吃新鲜的还是药粉,对动物都有药效。
只是新鲜的效果要更强一些,同等量的植株做成干药粉的话,药效会减半。
麻醉药的不同部位药效也不一样。
根部的效果最强,甚至新鲜的根,动物们刚开始吃下会出现短暂的呕吐症状。
其次就是花朵,在之后就是茎部和叶子。
这种纯天然无污染无公害无副作用的麻醉药草,简直就是个宝贝。
对弟頔来说,它将来不仅仅可以用做医疗,减轻受重伤兽人的疼痛,还能作为一种武器啊。
这种药磨成粉成淡棕色,味道还带了点淡淡的香气。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在他观察一个多月发现大鸟和牛都没事以后,他轻轻的舔了一口叶子磨成的粉。
导致五分钟后,直接昏睡在山洞客厅的桌子旁,整整昏睡了两个小时才醒。
醒来后,弟頔见到从来没有给他甩过脸的狼,第一次给他甩了脸。
虽然全程不过就维持了五分钟,狼难看的脸色就在弟頔撒娇道歉之下转为无奈。
这次既然要去东北山林那里,弟頔就托兰和白尾再找找那种麻醉草,有多少带多少回来,多多益善。
如果看到有结果的,就带些种子回来。
狼等人走的时候还把雪橇车也带走了,同时也带了一些食物。
之后,弟頔在部落闲的无聊,就让白尾出谷,背回来一些附近的干枯高草,这些草都长得很长很高,即便是现在枯萎了,刨除下半部分被雪浸湿的,上半部分干燥的都还有三四米长。
于是,弟頔带着花、两小只开始了编织生活。
草席、草垫、蓑衣、斗笠,统统编织出来。
弟頔甚至还试图用做亚麻线的方式,将这些多的遍地都是的干草做成草纤维绳,进而编织成布。
还别说,真让他找了一种。
这种草纤维足够韧,就是太粗糙了,只能用来编织成粗麻绳。
草茎纤维如果用鱼骨梳梳的细点倒也可以用来做成粗布。
只是弟頔自己嫌弃布太粗,不太愿意穿。
但是,这架不住其他人愿意啊。
尤其是花,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部落。
白尾曾经还是跟着他父兽见过布的,她甚至都没有见过布。
于是,花每天的工作重心就成了,搓麻绳,织麻布,做麻布衣。
她甚至还用紫甘蓝和甘蓝汁给粗布染色。
并且在得知弟頔身上穿的是混纺羊毛的衣料时,她还尝试着多找了几种不同的草纤维做混纺,最后居然也能做出相对柔软的纯草布料来。
弟頔见她对纺织业这么有兴趣,并且手也巧,又有耐心,就将这项工作全权交给了她打理。
还贴心的拿过几块纺织的比较硬的布料,用烧黑了的木块给她画了几种不同风格的衣、服、衫、袍、袄、裙、裤等服装。
两小只每天上午还是会跟着白尾训练,下午就回到山洞中帮弟頔和花一起织布做衣服。
而白尾的工作就是做饭,训练,巡视领地,往山洞中搬运干草,供他们做织布做衣。
小球球就是吃吃喝喝睡睡,然后给弟頔卖萌逗大家开心。
一晃四天过去了,第五天一大早天不亮,艾就叽叽喳喳从山谷外边飞回来,嚷嚷着狼他们回来了。
弟頔激动的赶紧跑出谷迎接,其他人也都跟着跑了出去。
刚跑到谷口,弟頔就跟狼撞了个满怀。
弟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狼抱在怀中,大步朝着山洞跑去。
其他人看见他们的举动,都开心的起哄。
弟頔被狼的举动搞懵了,担心他是不是受了伤,连忙从他怀中探出头问。狼只答:“好好的,没受伤。”
弟頔这才松了口气。
进入山洞以后,狼一边抱着弟頔往卧室走,一边说道:“我在山谷外洗过澡了,身上很干净。”显然,他牢记出谷后回来必须洗澡的规定。
听到这话,弟頔哭笑不得。
刚进入卧室,狼就将外袍扔在门外,化身成兽形,将弟頔扑倒在还有温乎气儿的床上,然后开始抱着弟頔亲吻、舔舐。
这种由狼主动的,热烈的亲吻和舔舐在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一开始,弟頔还以为狼是因为分开五天太过想念,才这么狂野的。
可是,亲着亲着弟頔就发现了不对劲,有什么东西硌到他了。
原来,狼成年了吗?原来,狼成年了!
弟頔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整个脸不仅通红,脸颊都是热的,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头顶在冒烟。
弟頔的手想挪开,但是狼似乎追着不放。
于是,弟頔也不敢动了。
过了一会儿,狼忍不住,开始在弟頔身上乱扭。
弟頔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只能低声哄道:“狼,你先变回人形。”
这要是以前,狼才不敢变成人形呢,兽形有毛毛遮挡,看不出他有多娇羞,人形的话,弟頔一眼就能看出狼满脸通红,甚至连身上都能是粉色的那种。
但是,此刻的狼已经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边缘了。
他怕自己会伤害到弟頔,努力保持一丝清醒,只是通过舔舐和拥抱来缓解身上的难受。
弟頔让他变回人形,他立刻就变成了人形,依旧紧紧将弟頔搂在怀中。
被抱着不能动弹的弟頔无奈哄着狼道:“你先松开我,我帮你,好不好。”
于是,狼委委屈屈的轻轻松开了弟頔,但也只是松开一点点,好叫弟頔双手能活动。
弟頔先是活动了一下被箍的有点发麻的手臂,而后一手环住狼的背,轻轻抚摸安慰......
事后,两人都喘息着,拥抱着,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已经舒缓过来的狼,拥着自己的小爱人,温柔缱绻的为他舔舐掉额头上渗出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