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道：“那么，你们想交换什么？”
干货到来，旁边桌的红兔姐妹也竖起耳朵，神情有些紧张，她们太需要顾谦的帮助。
华姐摆摆手道：“这些只是见面礼，并不想交换任何东西，就当交给朋友。”
“谢谢华阿姨，到时候，我会让欧阳阿姨算清楚，多少钱我会还给你们。”
顾谦暗中叹气，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这人情不要也得要了，他也确实要解决这些演出合同，不是华姐解决，他也会让叶蓁或者电视台那边帮忙解决，人情肯定要欠的。
“行！都记在账上呢！”华姐也干脆，收点手续费人情就好，不指望连钱财人情也能拿下。
顾谦转头看向姜珺，道：“姜总，说说我们的事吧！”
“你叫她们就是阿姨，叫我就是姜总，这也太区别对待。”姜珺故作不悦道。
“行，是我的不是！你要是不嫌弃，我也叫你阿姨！”顾谦也打趣。
“叫姐姐！”
“行！姜姐姐。”
“哎！弟弟乖！”
都是客套话，脸上不管怎么喜怒哀乐，眼神都没有什么变化，这就是成人的世界，心凉血冷，不遇到大事点不燃。
“那么请问，姐姐是想怎么解决债务的问题呢？”顾谦道。
欧阳雪忽然道：“姜总，就我所知道，目前案情还没有查清楚，那么多笔外债，哪一笔干净，哪一笔是赃款都不知道，你怎么解决？”
她必须把话题打断，不能让对方提出要解决一部分这种话，更不能让对方提出要求，否则会很被动。
几百万，也就几首歌的事情，她今天带红兔姐妹过来，就是一笔大生意，一次性就能解决“穷病”。
姜珺实在不想和这些老手打交道，连个先手优势的机会都不给，她本想拿债务问题说话，顾谦能答应自然好，不答应也会让她占据优势，下一个提议顾谦再不答应，那就是不给面子了，她就能撒泼卖萌。
然而，现在啥也做不到，更不能对心冷脸厚的老手做这种手段，做了也没有用。
她沮丧道：“弟弟，你就不能和姐姐合作吗？”
“我没说不合作啊！就是你先拿出我想要的东西才行，你也说说你需要什么，这样我们才能合作。”顾谦摊摊手。
姜珺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道：“不瞒你说，我希望薛之刚能够留下来，而你接替你爸的位置，在背后支持。”
华姐怕顾谦不懂里面内情，帮忙分析道。
“姜总刚刚上位，哪怕平常管理的是影视制作，可她如果能让老薛留下来，并且快速重回巅峰，这不但给公司带来巨大利益，也给自己位置安装上安全带。”
姜珺点点头，说道：“其实这对大家都有好处，老薛只有在我这才能最大发挥他的能力，你的歌曲也能卖出一个较高的价钱，而我这也能多一个门面，这是多赢的局面。”
顾谦不为所动：“我只看到对你有好处。”
“怎么会呢！是我没有解释清楚吗？”姜珺错愕道。
“不！你已经解释清楚了，可是你不能理解我和老薛的立场。”
顾谦摇摇头，板着手指逐条解释。
“我这边呢，歌曲都是免费给老薛使用，所以钱多钱少对我没有意义；而老薛那边，本身就是懒散性格，被你们几翻折腾，他也看透了大公司的凉薄，不可能再呆下去。”
姜珺辩解道：“那只是梁俊丰搞的鬼，现在他被抓了，哪怕能够回来也会低调做人。我也坐了副总的位置，有我在，他不敢再为难薛之刚。”
顾谦摇摇头：“你还是不明白事情的根本，当初带头搞事的确实是梁俊丰，可最终下决定的是董事会，从那时候起，皇庭传媒已经失去了正义性，更不要谈人情了。”
姜珺听得有点不太明白，正义这东西她懂，她刚刚毕业，血还没有冷，不然当初也不会为宋桃喊冤。
可是，这个真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宁肯下船自己逆游，也不要在船上躺着，吃香喝辣？
你确定不是意气用事？
独自逆游，不仅仅面临水流，还要面临各种鱼类攻击啃食，更要应对大船居高临下的狙击。
她不甘心道：“我们可以给老薛最好的合同，一线顶流那种，公司分成接近天王天后，还有什么要求你们可以提出了。”
欧阳雪道：“姜总，你的这些待遇想要落实到合同，肯定有很多相应的条件约束老薛，到时候老薛不会答应，你的努力就等于白费，还消耗自己的锐气，让其他人看扁。”
华姐也劝道：“这些相应条件无非就是对赌，老薛不签，你要强行拍板，那么就是你签。完成目标老薛累成狗，顾谦付出大代价；要是顾谦不配合，或者配合不到位，完不成目标就是你的责任；不管什么结果都不好，你更也没有必要拿自己的前途为筹码，赌上顾谦的人品和能力，顾谦更不会接受这样的道德绑架。”
姜珺叹息，这些道理她何尝不知道，只是她也有压力。
皇庭传媒看似家大业大，这些年貌似也发展很好，其实她很清楚，这只不过是时代的红利，公司内部真谈不上健康。
老总稳健有余，魄力不足；以前两位副总，一个玩女人，闹出丑闻下岗；钱副总虽然偏软弱，搞内政确实一把手，可老总魄力不行，内政再好也没有用。
这种情况董事会不满意，必须干预，调入一批人。
于是，两位副总，一个在前两年出事后被梁俊丰接替，老钱也在前不久被姜珺代替。
皇庭这两年内部竞争激烈，也是因为董事会养蛊的策略，一切以利益为导向，公平正义放一边，宋桃就是这样被抛弃，甚至羞辱。
董事会的办法不能说错，而是总经理没有魄力……上头婆婆太多，他也不敢有魄力。
梁俊丰上位之后，他的做事风格已经不是以利益为导向，而是以他的自私自利为导向。
影视制作部这边还好，音乐部那边简直一团糟，这两年真没有推出一个像样的人。
董事会又不满了，又想搞事情，估计会把老总直接给拿掉。
如果换了一个更糟糕的人，整个皇庭非元气大伤不可。
姜珺的破局就是薛之刚，或者准确的说，是顾谦这边，扒开顾谦，背后就是终极大佬：顾海的父亲顾家祺。
可是，顾海工作室和薛之刚，还有宋桃，都是以前的受害者；顾海现在更是昏迷不醒，吴签梁俊丰都是落井下石者之一，她都担忧在这关键时刻，顾家会迁怒皇庭传媒，然后展开报复。
虽然，未必有太大实质伤害，却也造成名声受损。
“两位前辈，我目前的处境你们也多少有些耳闻，能否帮帮我指条明路，只要有用，我会感谢你们。”
姜珺放下架子，真诚向两华姐和宋桃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