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非常喜欢吃冬阴功,将一大碗汤喝得一干二净,被辣得满头大汗。
他一边擦汗一边问:“你说的是不是农具啊?”
李金库点点头:“对,主要是农具,居民区周边这一点地一共才不到2亩,其中藜麦只占400平方,之前我们基本是靠着几把锄头、铁锹打天下,就足够了。
但是后续要大规模垦荒,只有锄头、铁锹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需要犁、耙这样的专业农具,对土地进行批量开垦。
另外还需要有运输工具,比如小推车,来运送石块、树根、肥料这些东西。”
肖恩从碗里捡出一根大海参,在沈曼如的注视下全部吃掉,总结道:“农具、小推车,听起来都是木工活。”
李金库剥了一个大虾递给白雷雷,“还有铁匠活,犁铧、耙齿这些零件都是铁制的。”
白雷雷张嘴含住虾仁,问道:“金库哥,这犁和耙都是干嘛的啊?”
犁的作用她知道,耙的话就不太明确了。
李金库回答:“犁是耕地用的,能将土翻起来;地用犁耕过后,再用耙来打碎土块;生地至少要耕三遍,后续每次种植新作物之前也需要耕、耙一遍。
当然,刚说的耙不是猪八戒那种钉耙,钉耙是用来耙粪、搂草的,我说的是一种方形的拖在地上用的耙,人站在上面,用牲口拖着走。”
王胖子忽然想起什么:“可是,不是都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嘛?咱们没有牛,怎么耕地啊?”
“只能靠人力了。”李金库叹气道:“其实古代有很多老百姓也是养不起牛的,只能把人当牛用。”
“啊哈哈哈哈!”
秀兰捧着饭碗,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这个活儿听起来适合我啊!”
沈曼如也跟着笑起来:“妹妹要是想锻炼身体也可以体验一下,只是这种重体力活,咱们现在都是让雇工去干。”
秀兰止住笑,答道:“嗯我知道,到时候每天让我锻炼一会儿就行,我现在觉得没有必要专门健身了,这些体力活随便捡几样干一干就够了。”
从狩猎、采集发展到农耕,虽然收获会更加稳定,但是人的体力劳动也确实会更加繁重。
吃完饭,他们就各自开始忙了。
李金库和肖恩研究农具的制作。
犁的结构比较简单,主要分为犁铧、犁壁、犁底、犁梢、犁辕几部分。
其中犁铧和犁壁都是铁制的,犁铧是前面的尖头,呈舌形、三角形等,用于钻开土壤。犁壁与犁铧相连,将土进一步拱起、翻开。
犁铧和犁壁都安装在犁底的前端,犁底是一根平放的木头,犁底之上连接一根斜向后立起的木梁,就是犁梢,犁梢的中间部分连接犁辕。
犁辕的前方再连接绳子和背架,背架由牛或人牵拉,就可以犁地了。
木制部分稍有难度的是犁辕的制作,为了让犁能连续翻土而不钻出地面,古代犁辕的形状也经历了由直辕到曲辕的过程,曲辕犁的结构更加省力高效,一般不需要脚踩或其它干预,就可以连续翻地。
犁辕的制作,找到或做出合适曲度的木材是关键,好在李金库早就开始留心,保留了几根弯曲的树干,修整一下正好能用。
铁制部分的犁铧也有些文章,犁铧也叫犁铲或犁尖,可用一块铁板裁成等腰三角形,然后弯曲而成,在中后部长个裤子或方槽,用来套在犁底上。
古代也出现过石制、陶制的犁铧,在没有铁器的时代也能用。
耙的结构也比较简单,整体是一个“目”字型框架,长约二三米,宽约1米,用的时候平放在地上,耙的下方安装前后两排耙齿,每排十来根。前面由牲口或人牵引,后面有个人站或蹲在耙上当配重。
犁和耙的使用,极大地提高了大面积耕地的效率,如果用锄头、钉耙一点一点搞,猴年马月也搞不定一亩地。
至于小推车,他们打算直接参考板车结构,将车轮做大,在车板两侧向后装两个把手,就oK了。
车轮想做大就不能用实心木轮了,而改用轮圈、轮辐和轮辋组装而成,这个木工活稍复杂些,但也难不倒肖恩他们。轮圈由四根弧形木料榫接而成,内侧开一圈儿榫眼连接轮辐,轮辋外侧也开一圈榫眼,连接轮辐的另一头。
老刘则带人进行基础设施建设,一是修路,要修一条从营地到麦地的路,以及田梗路,便于人车通行;二是修水利,在麦地旁边挖一个水塘,修一条总长200多米的水渠,从营地小溪通到水塘。
麦地中间有一块巨石非常碍事,石悦带人对其进行开凿、清运,留作磨盘、石槽或建房材料。
秀兰带人进行伐木,并将树根全部挖出来,同时大量收集树木枝杈,提前开始扎篱笆。
泰勒负责盖临时厕所,以便收集粪肥。一亩地的麦田,此时忙活着足有十几人,一天能拉不少粪。
他们还在麦地里挖了好几个粪坑,从营地厕所往这里运大粪,这个是零工性质,谁都可以干,计件工资,运5筐大粪给1贝利。每堆满一个坑,他们就地堆肥,做成粪堆进行腐熟。
沈曼如和白雷雷、孙娴等人,正躲在新房里研究织渔网,忽听外面一阵喧闹。
吵吵嚷嚷的,似是有什么急事。
沈曼如放下活计,走出屋门查看。
远远地看见好几个人抬着一人,心急火燎地往营地里走,前面一个满身是血的小伙子边走边喊:“沈医生!沈医生!救命!救命!”
沈曼如心知不妙,这肯定是有人受伤了,赶忙冲那群人喊道:“往这里,抬进屋里来!”
回头冲屋里喊:“杰西、雷雷,将炕收拾出来,把医药箱准备好!”
那群人速度很快,伴随着被抬的人连连惨叫。
待众人七手八脚地进屋,沈曼如才看清受伤的人,一个女生,似是老齐的人。
沈曼如闪开身,用手一指,“抬到炕上!”
又一声惨叫,女的被放到炕上,大腿中间插着一根带尖的木刺,木刺有一尺多长,从后向前贯穿而过,伤口不断有鲜血渗出。
沈曼如柳眉一拧,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人,沉声道:“家属留下,无关人员先出去!雷雷、杰西留下。”
屋里只剩下沈曼如、白雷雷、杰西、伤者。
和满身是血的小伙儿。
沈曼如一边打开医药箱,一边指着炕上的人:“你们是老齐的人?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小白,我叫小虎。沈医生,请您一定要救救她!”
小虎满头大汗,紧盯着炕上的人,通红的双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