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膺绪左右看看,低声道:“要不咱们去姐夫马车上详说?”
“好!小舅子快请上车!”
杨鸣连忙拉着徐膺绪朝着马车走去。
两人上车之后,承运侯府的马车缓缓驶离。
马车最终在城内一个并不起眼的建筑前停下。
杨鸣一马当先直接跳下了马车。
身后徐膺绪慌慌张张地跳出马车,口中还喊着,
“姐夫,你等等我啊!”
可是杨鸣依旧率先在前快步而行,压根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徐膺绪边追赶边道:“姐夫,姐姐真的没说其他的,只是让我好好听你的话,别给你添麻烦!”
可是说话间,杨鸣已经从四名侍卫把守的门口进去了。
徐膺绪大急,急忙跟了上去。
却被门口把守的侍卫拦住。
徐膺绪忙扯着嗓子,冲着杨鸣的背影 喊了起来。
“姐夫!姐夫!”
杨鸣脚步一顿,转身对着侍卫摆了摆手。
侍卫这才回归原位,放行徐膺绪。
徐膺绪一进门,立马凑到杨鸣身边,“姐夫,我错了!”
杨鸣狠狠瞪了徐膺绪一眼,“你竟然敢假传你姐姐的话,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送回去。”
“等岳父大人回来了,就说你不好好学着做事!”
“是我错了!”徐膺绪噘着嘴闷声道。
杨鸣无奈摇头看着徐膺绪。
这小子,一上马车上就说他姐姐徐妙云约他徐府一聚,还说很是想念云云。
刚开始,杨鸣内心还是十分激动的。
可是越听越觉着不对劲儿,徐妙云是什么人?那是深有涵养的大家闺秀,娇柔内敛,哪怕再喜欢,也不会说出那样肉麻的话来。
而且前脚未来岳父徐达便警告他注意影象,他不相信徐妙云会没想到这些,竟然还约他徐府一聚?
在杨鸣的再三逼问下,果然,徐膺绪向学的那些话,都是这小子自个人瞎编的。
要不是念在他是小舅子的份上,杨鸣早就直接一脚把他踹回去了。
见这小子认错态度诚恳,杨鸣点点头,“罢了,这次就算了,跟我来吧!”
“好嘞!姐夫!”徐膺绪顿时乐呵呵地屁颠儿屁颠儿跟在杨鸣身后。
穿过走廊,只见一排排的房舍林立,其中不少身着军服的人来回奔走。
还有几个不大的校场,每个校场上都有数百人一伙儿,光着膀子呈队列操练着。
徐膺绪不禁好奇地问道:“姐夫,这是什么地方啊?这些人怎么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杨鸣笑着说道:“这是我掌管的一个千户所,这些人都是新招的,训练了没多久。”
经过一个正在练习对打的校场,徐膺绪左右张望着那些正光着膀子互相捶拳的汉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忙将杨鸣跟的更紧了些,怀着期待地看着杨鸣。
“姐夫,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杨鸣挑眉问道。
“我想为你与姐姐之间信纸传情,当你们之间爱情的信使!”
“不!你不想!”
杨鸣摇了摇头,直接拒绝。
如今杨鸣也是看出来了,徐膺绪这小子之所以会有现在的样子,那纯粹是闲得蛋疼。
未来岳父既然将这小子扔给自己,若是不给练出点儿花儿来,没准儿岳父会生气的
而且,等未来岳父回来,就要定下他与徐妙云之间的婚事。
早晚都是自己的媳妇儿,用的着这满嘴跑火车的小子在中间瞎掺和吗?
随着越往进走,徐膺绪看到了一块场地里,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正虎虎生风地挥舞着大刀长矛。
徐膺绪不由狠狠干咽了口唾沫。
“姐夫,你,这是你掌管的千户所,想来很是机密,你,你带我来做什么?”
杨鸣没理会徐膺绪,直接走进一间厅堂。
一进门,数名身着军服的人便是起身,对着杨鸣躬身行礼。
“卑职参见侯爷!”
杨鸣微微点头,左右看了看,
“毛子在哪儿?”
话音才落,一个身着百户军服的壮汉便是从后堂走出。
见到杨鸣后,连忙行礼,
“百户毛骧见过侯爷!”
杨鸣微微点头,拉过身后的徐膺绪。
“这是魏国公家的公子,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我们千户所的人了!”
不理会徐膺绪目瞪口呆的表情,杨鸣继续对众人道:“大家不必在意他的身份,就当是平常招募的人一般对待即可。”
徐膺绪顿时大急。
“啊?我我,不是,我没……”
然而没人听他的话,毛骧看了徐膺绪一眼,对着杨鸣拱手问道:“大人,给徐公子签合同吗?”
“签!”杨鸣直截了当道。
“是!大人!”毛骧应道,随后对着一旁的文书示意了一下。
徐膺绪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那就是,他好像被人给卖了?
是姐夫?还是他爹?
然而不待他多想,一旁的文书已是捧着一张写满了小字儿的纸张走到他面前。
文书笑眯眯地对徐膺绪道:“徐公子,来,请吧!”
徐膺绪好奇地探头打量了一番所谓的‘合同’。
‘一切行动听指挥 !’
‘训练期间一日三餐管饱,月银一两。’
‘通过考核后月银三两,出任务另有补贴银子。’
‘……’
看着前面待遇,徐膺绪还是微微点头的,心中越是暗赞姐夫杨鸣的大手笔。
可是看到后面的什么七禁八令九斩条例的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
尤其是其中一条,‘小队考核七日进行一次吃,小队内最后一名者,接连七日无晚饭。’
‘逃避训练,或训练不积极的,可视情况予以鞭、杖等刑罚,屡教不改者,可斩!’
徐膺绪狠狠打了个寒颤,忙对着杨鸣讨好起来。
“那个,姐夫姐夫,你瞧我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还有我这性子,他真的不适合在这里啊!”
“而且,你把我扔这里,回头我爹那边儿你也不好交代是不?”
“我姐姐可心疼我了,要是知道了,说不得会责怪姐夫。”
“要是因为我,让姐姐与姐夫之间生分了,那小弟罪过岂不大了去了?”
“还有,万一你想我姐了,谁帮你传信儿不是?”
杨鸣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
“你说的很有道理!”
“嘿嘿,我就知道姐夫最好了!”
徐膺绪顿时嘴咧开欢喜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