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皱眉仔细翻看着自己的手掌。
“咦?怎么回事?咱的这手……”
杨鸣暗暗翻了个白眼,顺手从药箱里取出另一只温度计。
老朱见状猛地打了个冷颤,只觉身后一紧,连连后退,将朱标拉到自己身前。
杨鸣心中却是暗笑不已,谁让你老朱见到啥好玩意儿,都想给自己试试。
朱标早已是被雷的不轻。
无论是戴婉儿给朱雄英测量体温的方法,还是老朱先前如狼似虎的话。
都深深震撼他饱读诗书,深明经纶的心!
马皇后也是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倒是出声为老朱解围。
“行了,重八你也别在那里转悠了。”
“站到一旁去,别打扰杨鸣还有带姑娘的诊治。”
“对对对!妹子说的对,咱不能打扰!”老朱连连点头。
而后歪着脑袋看着那根长长的温度计被……
面露不认之色,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不一会儿,戴婉儿便是取出温度计。
借着光仔细一观察,而后转头看向杨鸣正色说道,
“公子,皇长孙的体温三十九点九度。”
杨鸣缓缓点了点头,看着眉头微皱的朱雄英,也是为他感到心疼。
都快四十度了,放在古代这会儿,别说是一般家庭,就是皇宫。
要是当初没有把大蒜素的方法留给戴思恭,只怕这孩子早就烧成傻瓜牌的了!
收回思绪,杨鸣指了指自己提着的药箱。
“给这孩子做皮试,若无异样,准备两个单位的2号药剂加生理盐水,给他打点滴。”
“是,公子。”
戴婉儿将手里的温度计放到一旁,然后便拿起杨鸣的药箱,开始忙碌了起来。
戴婉儿这些年来,一直跟在杨鸣身边,除了学习中药传统医学之外。
杨鸣也将自己手机里的一些浅显的医学知识,也教给了她。
像是一般打针配药之类的,都是不在话下。
在老朱马皇后等人疑惑的目光中,
戴婉儿先是拿了一根针管,在朱雄英手背上轻轻刺了一下。
这次,老朱没再吱声。
刚才的温度计事件的亏跟前没有宫人,否则,这世上肯定要多上几个冤魂的。
忙完这些后。戴婉儿又重新拿出一套针管。
在几个玻璃瓶子内,插来插去。
老朱屏息看着戴婉儿的动作,心中是既好奇,又疑惑。
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盯着戴婉儿的一举一动。
杨鸣则是在一旁,用铅笔在将戴婉儿手中的事情一一记录起来。
不多时,戴婉儿检查了一下朱雄英手背上。
欣喜对杨鸣道,
“太好了,公子!皇长孙体内并无反应,可以使用青霉素。”
“嗯,好!那你就做好准备吧,待会儿我为皇长孙扎针。”
杨鸣心中一直提着的气,也是不由松了下来。
对于朱雄英,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青霉素。
若是朱雄英皮试有反应,那杨鸣就得另想办法了。
闹不好,还得再次跑路。
不过那样一来,就彻底与老朱,乃至整个大明,完全撕裂了!
还好还好,这小家伙还挺硬朗!
“嗯!”戴婉儿点头。
而后在老朱等人惊愕注视的目光中。
戴婉儿拿出一盘透明的柔软管子。
戴婉儿手里举着一个瓶子,把管子一头插着管子一端,另一头管子末端,是一个正在滴着溶液的针头。
见戴婉儿把这玩意儿递给了杨鸣。
老朱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忙上前拦住杨鸣。
“不是,我说杨鸣,就算咱……你对咱有什么意见。”
“可是孩子还小啊!咱大孙变成这样了,你还拿针扎他,他才七岁呀,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安庆急忙上前拉住老朱说道,
“父皇您误会了,这是杨鸣这些年新研制出来的医治方法,名为输液疗法呀。”
听到安庆的话,原本面露担忧之色马皇后与朱标,皆是微微一愣平。
“输液疗法?”
老朱食指挠了挠头皮,疑惑的看着杨鸣。
“皇上放心,臣不是容嬷嬷,不会平白无故就胡乱扎人的!”
杨鸣也懒得理会老朱,
拿块酒精棉签对着朱雄英手背血管位置擦拭了一下,
找准时机一针扎了进去。
看的一旁探着头的老朱,眼皮子狠狠抽了两下。
在忙完这一切之后,
杨鸣叫人拿来一个架子,
将另一头玻璃瓶子,倒挂在上面。
朱标上前看了看朱雄英,又看了看瓶子与针头之间连接处。
透明管子在一个不大的小圆柱盒内,正一滴一滴的药液往下滴着。
朱标瞬间恍然大悟。
“哦!原来这就是打点滴呀,我明白了!”
“你还别说,这玩意儿一滴一滴的,可不就是点滴嘛,难怪会叫打点滴。”
老朱也是凑上前,翻来覆去围绕着朱雄英看着。
杨鸣没理会,两个大老粗。
转而对着一旁坐着的,始终关切关注着朱雄英的马皇后拱手说道,
“娘娘,还请准臣为您诊治!”
马皇后神色一滞。
“那个,也要打这什么点滴吗?”
杨鸣翻看了一下册子上关于马皇后的病情记载,缓缓点头。
“要的!娘娘体内沉疴已久,要想根治,还需打点滴才是!”
杨鸣手里的册子,便是先前戴婉儿诊断马皇后与朱雄英的病情,记录下来的症状册子。
杨鸣本身就不会号脉望闻问切那一套。
让他看病,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他只会根据病症,来对症下药。
但戴婉儿不一样,自幼医学世家。
虽然爷爷戴思恭现在被老朱关进了大牢,也跟着杨鸣学了些粗浅的其他医学。
但并不妨碍人家中医世家的本质。
杨鸣与戴婉儿,一个诊治,一个对症下药。
当然,大部分时候,戴婉儿遇到的病情都可以直接开药。
疑难杂症除外,就像马皇后的肺痨,还有朱雄英的白肺。
这样的病情,就必须要杨鸣特制的药剂了。
想了想,马皇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在安庆的帮忙下,将自己的左手伸出来。
提起袖子,略显干枯的手背露了出来。
杨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把脉这门学问,他没学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