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彻的声音平和,宛如兄长般亲切,却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赵高瞬间感受到了压力,他转过头,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却在下一刻,迎接了一记清脆的耳光。
皇宫的大门似乎都在回荡这一声脆响,赵高的冠冕如同被无形的手抛出,优雅地划过一道弧线,无声坠地。
赵高本人则如他的冠冕般,身躯如同陀螺般疾旋,双目瞬间失神,失去了意识。
直至“砰”的一声,仿佛湿漉漉的布料摔在地上,他重重地倒下,撞击的力道才让他苍白的瞳孔重新聚焦。
然而,强烈的头晕和脑部不适令他无法掌控自己的动作,仿佛陷入了神经错乱的旋涡,在地面上做出难以言喻的扭曲姿势。
他的身体猛烈地撞向地面,一道明显的淤血痕迹迅速爬上了他的额头,这一幕令旁观者皆惊愕不已。
当赵高的身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即将坠地的瞬间,现场的气氛凝固如冰,每个人都屏息凝神,仿佛时间在那一刻被拉长了数倍,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赵高的每一个动作,不愿错过任何细节。
直到赵高跌落在地,再次恢复意识,人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特别是扶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内心掀起滔天骇浪。
嬴彻又动手了!为什么会用“又”这个词?因为三年前,这位皇子的暴力行为几乎是家常便饭,许多权贵都曾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但如今,他已经承诺过收敛,难道这改变仅仅是一纸空谈?
赵高不仅是中车府令,更是罗网的领头人物,连父皇也对其寄予厚望。
这样的打击,嬴彻如何能承受得起后果?如果赵高将此事告知父皇,嬴彻该如何为自己辩护?这场冲突,恐怕已远远超出想象的范围。
扶苏心中暗自担忧,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小彻,你这次真的走错了路。”
他想。
不只是扶苏,其他儒家弟子也被这一幕深深震撼,原本期待的改变并未如期而至,眼前的嬴彻依然是那个任性的皇子,而且实力似乎更为强大,让他们几乎找不到开口的勇气。
蒙战刚刚被鞭子击飞的翰翰生,以及还想与嬴彻辩论的青岩,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寻求同伴的庇护。
他们深知,无论在身份还是体格上,他们都远不及赵高,面对嬴彻的怒火,他们只能选择避让。
一旦被波及,后果不堪设想,他们的脖子恐怕会被愤怒的鞭影拧成一道复杂的图案。
群儒士内心深感震动,为何这般浪荡子竟拥有如此骇人的实力?昔日常借体质优势还能勉强论理,如今,面对嬴彻,连辩驳的机会都不复存在,只看嬴彻是否愿意听罢了。
他们凝视着这位王者,当他的目光掠过,众人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颈,甚至有人瞬间抱头伏地,象征臣服。
胡亥亦是愕然,他曾陷于困境,误以为赵高此举旨在转移视线,心生宽慰,对赵高感激涕零。
尤其在嬴彻离席,走向赵高之际,这份感激更是浓郁。
然而,转瞬之间,赵高却遭受了雷霆之怒,这出乎他的意料。
此刻,他意识到,这位排行十三的兄弟,绝非易与之辈。
然而,亲情与师恩在他心中权衡,作为皇室子弟,师恩虽重,却不及血缘牵系。
然而,他对嬴彻的敌意,让他更倾向于信任赵高。
此刻,他彷徨无措,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逆转。
惊鲵目睹赵高的惨状,心中五味杂陈,仿佛一个长期受欺压的孩子,突然感受到了关怀。
那份久违的温暖触动了她的柔软,让她的眼眶湿润,泪水悄然滑落。
但她深知场合,迅速转过脸,压抑住情绪,重新整理自己。
再次面对嬴彻,尽管他的身影未变,但在惊鲵眼中,他已如巍峨高山,令人敬畏。
她明白,自己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决定从此矢志不渝地追随这个男人。
在场最震惊的人并非旁观者,而是赵高本人。
当他感觉嬴彻的巴掌即将落下,本想闪避,却发现自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锁定,无法逃避。
那股力量仿佛在耳边低语:“无法逃脱。”
他任由那一记耳光落在脸上,随后陷入昏迷,意识到嬴彻的实力远超乎他的认知。
“嬴彻的实力,远在我之上。”
赵高望着步步紧逼的嬴彻,内心涌起强烈的震撼。
难怪盖聂会被擒,难怪嬴彻能坐上天宗之位,他的力量已超越想象,若再继续,恐怕等待他的只会是更猛烈的打击。
电光石火间,赵高的思绪犹如狂风中的落叶,纷繁复杂。
他甚至揣测到了最极端的抉择,以生命为赌注,以防那个名叫嬴彻的年轻人毫不留情。
念头一转,赵高霍然起身,准备用言语对抗。
\"公子嬴彻,你步步紧逼,我若不留情面,后果难料啊——\"话音未落,却见嬴彻如鬼魅般瞬间闪现,赵高瞳孔瞬间收缩,还未反应过来,脸上已狠狠挨了一记耳光,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周围的观者皆惊愕不已,怀疑世界是否还在按常理运行。
**新章节标题:第五十四章:双掌震胡亥,智辩无双**
赵高被这一掌击飞,重重摔落在胡亥脚下,一时之间,他的话语在喉咙里颤抖。
“你……你这是……”他无法置信,嬴彻竟敢再次出手。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嬴彻非但没有停下,反而一步步逼近。
“小彻,够了,别再动手。”
扶苏在一旁急切劝阻,他深知事态严重,身为兄长,他不能坐视不理。
然而,嬴彻恍若未闻,步伐坚定。
虽然眼中寒光闪烁,但赵高明白,唯有低头认输,否则可能真的会丧命在这次的冲突中。
“公子,无故动粗于朝廷重臣,必受惩处。
此事,暂且按下吧。”
他试图用官威压下局势。
“无故。”
嬴彻轻蔑一笑,反问道,“你身为胡亥的导师,教导他《中庸》却连其中一句浅显道理都不懂,身为师者,难道不应担责。”
他援引古训,字字掷地有声。
“教不严,师之惰。”
扶苏心中暗叹,而那些儒家学者们的目光则异样地看着嬴彻,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难以置信。
显然,嬴彻并非仅因愤怒而痛击赵高,他的理由看似牵强,实则无懈可击,让人不得不信服。
他占据了道德高地,让赵高的行为显得理所当然。
就连扶苏都深感惊讶,心中涌起教训赵高之意。
赵高心头如被重锤砸过,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辩经之道会被如此巧妙地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