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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兆康听着妻子回来说起娘家的事,劝程月不要生气。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脑子不清楚,拿出去的钱大概率是要不回来了,现在抓紧买田地才是正事,没钱咱们借一些。”

程月叹了一口气:“我也是这么跟二哥说的,二哥现在打定主意要休妻,谁说都不听。”

若是别的矛盾,程月还能劝说,看在孩子的份上怎么也不能休妻,可程春安就是因为女儿的亲事才如此。

展兆康让等两日去程家看看,如果姜氏的娘家能为女儿着想,就该出面调和。

果然,两日后,程父来到镇上。

说他买了100亩荒地,分给了两兄弟每家30亩,余下的自己种。

展兆康拿出剩余的玉米种子交给岳父。

程月问:“二哥二嫂的事如何了?”

“和离了。”

程月惊讶道:“这么快,就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程父深叹了一口气:“那天你们走后,兰芝娘被你二哥撵走,第二天他弟弟就带着和离书上门,你二哥直接就签字画了押。”

程月气道:“我看她就是不想拿钱回来给二哥治伤,二哥的伤势又不会留下残疾,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等二哥伤好了,别让她轻易回来!”

展兆康说:“姜家这么积极让她和离,只怕另有原因。”

程月哼了一声:“除了不想还钱,还能有什么原因,她都30岁了,难不成她娘家还想再嫁她一次换彩礼?”

展兆康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他们家给兰芝说的亲事,男方35岁。”

程月顿时沉默。

……

如展兆康猜测的一样,姜家人让女儿和离,就是为了再嫁她一次。

姜氏回到娘家,说了程春安要休妻的事,娘家人立马赞同,她还以为娘家人是站在自己这边,好给程家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娘家人让她嫁人,这时,姜氏才知道,给女儿说的亲事,男方35岁,难怪丈夫会那么生气,要休了她。

姜家人要她代替程兰芝嫁过去,因为他们已经收了男方的彩礼。

姜氏当然不愿意,让娘家把银子还给对方。

姜家人借口钱已经花了。

姜氏气得离开了娘家,去了亲戚家住。

男方按照约定的日子来接人,姜家交不出人,就让还钱,事情闹得很大,姜氏在亲戚家得知,娘家人收了人家四十两银子。

差点没把姜氏气吐血。

……

当天晚上,姜氏偷摸回到程家,把事情原委告诉程春安,说自己被娘家人蒙骗,希望得到谅解。

程春安冷笑了一声:“你是想让我替你娘家还那四十两银子吧?做梦!”

姜氏又去求女儿。

程兰芝问:“娘,这不是你给我找的好亲事吗?你说年龄大知道疼人。”

姜氏解释:“娘是被你外婆蒙骗了,以为只是大几岁。”

程兰芝笑了:“对呀,他不过比你大5岁,怎么换成你,就不行了?”

姜氏无言以对。

姜家找不到人,就找到了程家,被程家人打了出去,无奈,只能把彩礼钱退了回去。

……

再次见到姜氏,是在一个漆黑的雨夜。

李鸿把鸭子腌制好,收拾妥当,准备回去睡觉,听到了狗叫声。

出去一看,是一个浑身被淋湿的妇人。

妇人说他是展家的亲戚,李鸿让她稍等,进去叫展兆康。

展兆康和程月起来,见是姜氏。

姜氏一见到他们就跪下,求程月劝说程春安,让她回程家。

程月把姜氏劈头一顿骂。

“就你做的那个事,还好意思找我为你说情,你把二哥当钱袋子我就不说了,你还想拿自己的女儿换钱贴补娘家,你还是人吗?”

姜氏解释自己是被娘家蒙骗,以后一定改。

姜家人到处找她,找不到人,只能把彩礼退了,她在亲戚家也待不下去。

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的她,只能来找小姑子。

展家因为忙着烤鸭店的生意,一直没有回去住,姜氏就在展家的柴房里过了两日。

两日未进食,姜氏饿得两眼冒金星,只能冒雨来镇上找程月,希望程月回娘家劝说,让她回去。

否则,她被娘家人找到,恐难逃被卖的命运。

程月让她赶紧走,说自己帮不了这个忙。

姜氏哭着说:“我如果再嫁,会影响孩子们的前程和婚嫁,就算你讨厌我,也该为你侄子和侄女的将来着想。”

程月冷笑一声:“有你这种把家里钱全都贴补娘家的人,两个侄子还有钱读书吗?没钱读书谈什么前程?没钱拿什么娶媳妇?你要真是为孩子着想,就不会在没有打听清楚的情况下,就要把女儿嫁了。”

见小姑子不愿意帮自己,姜氏赌咒发誓,以后跟娘家断绝关系。

程月不为所动,让李鸿把人赶出去。

……

次日清晨,程光威和程光武出现在展记店铺门前。

程月问他们怎么来了,兄弟俩哭着求程月帮忙,让爹不要赶娘走。

这个姜氏,竟然利用孩子来求情。

两个孩子既然找到这里,说明在家求情不管用。

把两个孩子领进来,吃了早饭,程月便回了娘家。

程月赶到娘家的时候,姜家人也得知了女儿的下落,来程家要人。

要么程家拿出四十两彩礼,要么就把女儿交出来,否则他们就要报官,说程家禁锢女儿。

姜氏当然不想回去再次被卖,跪在地上磕头。

还拉着两个儿子一起跪下。

程春安铁了心不要她。

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让姜氏离开,两个孩子只怕会恨上程春安。

思来想去,程父做了一个决定,写下一张卖身契,让姜氏签下,留下来可以,只能当程家的下人。

若姜氏不愿意签,他情愿当这个坏人。

最后,姜氏还是选择签下卖身契。

程父拿着卖身契出去,给姜家人看,说姜氏已经自卖自身,若姜家要人,可以,拿500两银子替女儿赎身。

姜家人竟然还想要女儿的卖身钱,姜氏这时真正醒悟过来,冲了出去,说自己这些年贴补给娘家的钱,不止500两,就当是还清了养育之恩,之后彻底断绝关系,再不往来。

此事终于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