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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城严家那气势恢宏、富丽堂皇的宅院里,一间宽敞明亮豪华无比的厅堂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快要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凝结成了沉重的铅块。

两名金丹期修士正神色严肃、表情阴沉地端坐在主位之上,他们的目光如利剑般锋利寒冷,充满了威严和压迫感。厅堂的正中央,站立着一名低着头、弯着腰、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的筑基期修士。他的身体紧绷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弦,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紧张和不安,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即将从天而降、无法躲避的暴风雨。

主位上坐着的那名金丹期中期的修士,此时正满脸愤怒,那愤怒的神情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他的双眼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大声地咆哮着:“这都几天过去了,城卫军那群没用的废物还没有找到人吗?!是他们真的无能,根本找不到,还是他们故意不给我严昊面子,存心怠慢?!”他的声音如同惊天动地的雷鸣,在宽敞的厅堂中不断地回荡,震得四周的墙壁都似乎在微微颤抖仿佛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怒火和压力。

站在厅堂中央的那名筑基期修士在这排山倒海般的愤怒面前,根本不敢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解释和辩驳,他深知此刻任何的言语都可能进一步激怒这位正在气头上的家主。他只是在那里唯唯诺诺,低眉顺眼,顺从地听着家主那充满愤怒和斥责的训斥。他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滚落,但他却不敢抬手擦拭,甚至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生怕引起家主更多的不满和怒火。

主位上的另一名金丹期初期的修士看到这样紧张压抑到极点的氛围,微微一皱眉头,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烦躁和无奈。他强压下心中的不耐,说道:“大哥不必如此大动肝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得。这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所能决定和掌控的。先让他下去吧,咱们哥俩再静下心来好好商议一番应对的策略和办法。”

那名叫严昊的金丹期中期修士听自己弟弟如此说,脸色依旧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得让人害怕。但他也明白弟弟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于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直接一挥手。一道凌厉无比、威力惊人的劲气瞬间如狂龙出海般爆发而出,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如同一条凶猛无比的巨龙,将那筑基期修士从大厅中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击飞了出去。同时,他大喝一声:“滚!”那声音中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被击飞出去的筑基期修士口喷鲜血,身体如同一片脆弱的落叶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在落地后,他根本顾不得自己的重伤,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他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和耽搁,慌慌张张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迅速跑走了,生怕家主再次改变主意,对他施以更严厉、更残酷的惩罚。

“你说这该怎么办?”严昊依旧怒气冲冲,满脸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难以平息。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不甘,说道,“咱们投入了这么多宝贵的资源,耗费了如此巨大的精力和心血,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眼瞅着再过不久便可以成功收获功法,现在却功亏一篑,煮熟的鸭子飞了,我如何能不愤怒?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严昊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发白,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他内心极度的愤怒和不甘。

严昊的弟弟沉默片刻,目光很是深邃,然后缓缓说道:“大哥,先别着急。当时发现那两个小东西不见了的时候,我便已经迅速采取了行动。我将二人的样貌刻入了玉简中,亲自去了卫兵所,向他们下达了明确的命令,让城卫军全力寻找这两个小东西。有咱们师父在背后作为强大的后盾和支持,想来那城卫军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不用心。那人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两个小孩从咱们戒备森严的府中安然无恙地带出去,还没有触动任何精心布置的阵法,必然是对阵法的原理和运用极其熟悉和精通,绝非等闲之辈。而且这人在得手之后没有立刻过来找咱们的麻烦,看来这人的实力也并非强大到无所顾忌的程度,或许是有所担忧和顾虑。现在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毕竟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孩行动,目标还是相当显眼的。城卫军至今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这说明他们很有可能是在城中某个极其隐蔽、不为人知的地方躲藏着,还没有冒险出城。只要这人稍有不慎,敢露出一丝破绽和踪迹,那必然会被我们的眼线所发现,到时候他插翅难逃!”

严昊依旧带着些许怀疑的语气,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缓缓说道:“你确定吗?真的不会跑出去?我这心里啊,总是如同揣了一只兔子,怎么都安定不下来。万一那两个小鬼真的逃出城去,咱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那投入的大量资源和精力也都付诸东流,这后果……唉……”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厅中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揉着,显得极为焦虑不安。

严昊的弟弟连忙挺直了身子,一脸郑重地回应道:“大哥放心,此事我已做了周全的考虑和调查。且听我给您详细道来。一方面,咱们院中可是有着严格的巡逻制度,在两次巡逻的中间时段这两个小家伙不见的,咱们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并且迅速通知了城卫军。另一方面,为了确保能够寻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我不仅派遣了众多人手去四处走访调查,我自己也亲自投身其中,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我都亲自去探查了一番,却没有任何人见过有人带着两个小孩的身影出现。”

严昊听着弟弟的叙述,微微点了点头,但那紧锁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说道:“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倒是稍微踏实了一些。再者,师尊那里我也亲自去拜访过了,只不过师尊最近似乎正全神贯注地监视着咱们坊市中突然冒出来的那个能够炼制金丹期法宝的炼器师。不过,凭借咱们师父作为淮安城主的崇高威望和强大权势,想来城卫军也应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疏忽,定会全力以赴地寻找那两个孩子的下落。”

从兄弟俩的这番深入交谈中,不难听出,他们二人那实力高深、地位尊崇的师父正是那在淮安城一手遮天、权倾一方的淮安城城主。严昊的弟弟紧接着追问道:“哥哥,那您有没有恳请师父出手相助,帮咱们寻找孩子的踪迹?”

严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道:“我自然是向师父恳切地请求他出手帮忙了,只不过师父也明确地表示了,倘若带走那两个孩子的人是一位精通阵法的大师,精心布置了极为高明的阵法来掩盖两个孩子的气息和行踪,那么光靠大范围的精神力扫描是很难有所收获的。因为整个淮安城中,几乎每一个洞府都会设有独特的阵法进行遮掩和防护,想要仅仅凭借元婴期的强大精神力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扫描出来,恐怕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严昊的弟弟听哥哥这么说,好像想到了什么,口中不停地低声念叨着:“阵法大师……阵法大师……”突然,他的眼睛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亮光点亮,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抖擞,急切地对严昊说:“大哥,说到阵法大师,您想想看,每一个炼器师在学习炼器技艺的时候,都会学习和研究阵法,那会不会这个偷走孩子的阵法大师就是淮安城中最近突然间名声大噪的那个炼器师呢?”

严昊听闻此话,眼中也是光芒一闪,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立刻斩钉截铁地对弟弟说道:“你这个想法很有道理!你现在就立刻带人去仔细调查这个炼器师是不是孤身一人,我现在就去找师父,咱们分头行事,务必加快速度,千万不能有任何的拖延!”说干就干,兄弟二人行事向来雷厉风行,毫不犹豫地立刻分头行动。

二人离开院子之后,如同离弦之箭般迅速展开各自的任务。可没过多久,他们便又神色匆匆地返回。当这两兄弟再次碰面时,脸上的表情却是截然不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严昊面色阴沉如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笼罩,那表情简直能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严昊的弟弟则面露惊喜之色,那兴奋的神情就像是发现了一座隐藏着无尽宝藏的神秘洞穴。

严昊的弟弟迫不及待地说道:“哥哥,我经过一番调查,总算是打听到了关键的消息!那炼器师并非是孤身一人,而是一行三人,并且这三人全都神秘地笼罩在一身黑袍之中,这其中确实存在很大的嫌疑!咱们师父那边是怎么说的?”

严昊阴沉着脸,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失落,沉重地说:“师父说那炼器师不知使用了何种神秘的手段,竟然凭空消失了,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听闻此话,严昊的弟弟那原本洋溢着惊喜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冻结。原本满心以为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迎来了重大的突破和转机,却没想到希望瞬间破灭,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完全断掉了。严昊的弟弟一脸茫然,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那……这可怎么办……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之前的努力都化为泡影吗?”

严昊冷哼一声,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说道:“还能怎么办?师尊都留不下的人,我们还能如何?就当咱们之前投入进去的大量资源都打了水漂吧,算那两个小东西运气好!以后倘若让我再有机会遇见了……哼……”说完,严昊愤愤地拂袖便走,那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愤怒的弧线,他头也不回地快步返回了他的洞府中,只留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严昊的弟弟独自站在原地,心中也忍不住暗自嘀咕:“那两个小家伙不是和浊流散人的弟子有所关联吗?怎么这中间又牵扯进来一个神秘的炼器师,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因此而遭到报复。不过有师父坐镇淮安城,想来也没有人敢冒着被帝国全力追杀的巨大风险来报复吧……”

严昊的弟弟心中所想的,也正是严昊心中一直担忧的问题。此刻,这哥俩的心中就如同被一团乱如麻的丝线所紧紧缠绕,怎么理也理不清,越想越是心烦意乱。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个起初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深厚背景和强大靠山的小东西,怎么会在不知不觉中牵扯出如此众多身份神秘、难以捉摸的人物,以及如此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的关系……

可就在哥俩满心无奈地返回洞府,准备继续修炼之时,整个严家的大宅院中,不知从何处悄然无声地渐渐飘荡起了丝丝缕缕淡薄如纱的雾气。这雾气朦朦胧胧,如烟如缕,宛如轻柔的薄纱缓缓地在空气中舒展、蔓延。它们无声无息地氤氲在整个严家的大宅院中,给这座原本威严庄重、气势恢宏的宅院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仿佛预示着即将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谁都未曾察觉到,这些雾气仿若无形的、极为细腻的精灵,一丝一丝、悄无声息且极为隐秘地渗透进了每一间房屋之中。它们就如同最为纤细、几乎难以觉察的丝线,以一种极为缓慢却又异常坚定执着的方式,缓缓地坚定不移地朝着每一个极其细微的角落逐步蔓延。那动作之轻、之缓,仿佛是怕惊扰了这世间的宁静。而后无论是在院中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巡逻的护卫,还是在各自房间中摒弃杂念、刻苦修炼的严家子弟,都在毫无察觉之中被这些雾气一丝一缕地渗透到身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