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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姓修士不愧是修炼多年的金丹期修士,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一副对雪姑娘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特别疼爱的深情模样,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安慰宽心的话语。雪姑娘则胡乱地用衣袖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动作略显粗鲁,随后缓缓站直了身子。她对身边这看似一往情深的俊俏修士依旧不理不睬,仿佛当他是透明的一般,独自在那里生着闷气,胸脯一起一伏,显然内心的怒火还未平息。

雪姑娘一翻手,取出了自己那柄精致的芭蕉扇,此刻的她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怒、不满和委屈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就像是要与这世界为敌似的,毫不犹豫地直接朝着旁边的一棵粗壮的大树狠狠劈去。俊俏修士对雪姑娘这几近疯狂的泄愤举动仿若未闻,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只是默默地陪在她的身旁,眼睛中一如既往地充满着深情款款、浓得化不开的爱意,所有的注意力都如同被磁石吸引般紧紧集中在雪姑娘身上,仿佛在他的世界里,雪姑娘便是唯一的存在。

雪姑娘心里面此刻也不知道在反复盘算些什么,本来那双有着无限媚意、能让无数男子为之倾倒的美眸当中,此刻却毫无征兆地闪过了阵阵令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的森冷杀意。两人都没有去过多留意那棵被当做泄愤对象的大树。不过话说回来,在这种令人气恼的情形下,谁又会有闲情逸致去关注一棵普普通通的大树呢?

可就在芭蕉扇即将带着凌厉的风声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这棵看似寻常的大树竟然光芒一闪,仿佛被大神通修士施展了神奇的法术一般,突然间凭空消失在了原地,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这令人匪夷所思、意想不到的一幕,正沉浸在各自情绪中的李姓修士和雪姑娘却都丝毫没有察觉,依旧浑然不觉。可就在下一个瞬间,二人周围的空间陡然间发生了剧烈的波动,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无数颗巨石。紧接着,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了数十把只有成年人两指宽、手掌长的小巧玲珑但却散发着凛冽寒光的飞剑。

这些小剑剑身闪烁着摄人心魄的神秘光芒,锋利的剑刃让人看一眼便觉得胆寒。数十把小剑在电光火石之间,便以令人瞠目结舌、快如闪电的速度迅速组成了一座神秘莫测、威力惊人的强大剑阵。在二人都还未来得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之时,剑阵便如雷霆万钧般来回交错,剑影纷飞,编织出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只一瞬间,就将毫无防备、猝不及防的二人如砍瓜切菜般全都无情地斩成了细碎的小块儿,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李姓修士和雪姑娘身上自动触发的防御光罩,在这凌厉无比、势如破竹的小剑剑阵面前,显得是那样的脆弱如纸、不堪一击,就如同脆弱的蛋壳在重锤之下瞬间破碎。完全无法抵挡这迅猛如雷、疾如闪电的致命攻击。

二人就这样如此轻易地被瞬间斩杀,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命丧黄泉,毫无还手之力。随后,数十把小剑如同它们出现时一般,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了地上那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令人作呕的狼藉景象。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如此诡异,如同鬼魅作祟,没有散发出任何的能量波动,隐秘至极,不知是何方神通广大的高人所为,竟然拥有如此犀利绝伦、威力惊世骇俗的法宝!

清风吹过,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血腥悲剧,声音中透着一种莫名的悲凉和恐惧。血腥味儿也逐渐飘散了出去,如同一层无形的阴霾弥漫在空气中,久久无法消散。

大约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一名全身笼罩着炽烈如阳、熊熊燃烧的火焰、光芒耀眼夺目得让人无法直视的元婴期修士,如同天神降临一般毫无征兆地突兀出现在了这一滩触目惊心、令人毛骨悚然的狼藉上空。他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双眼如同鹰隼般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堆让人不寒而栗的一滩碎肉块,仿佛要从这血腥恐怖的场景中找出那隐藏极深的关键线索。紧接着,空中又接二连三地出现了两名同样气势不凡、令人敬畏的元婴期修士。他们的身影如同虚幻的幻影,瞬间便出现在了这片充满血腥和谜团的空域。

如果从天空中极目俯瞰的话,就能够看到以此处为圆心,十公里为半径的广阔范围内,大量的修士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开始从四面八方往此地迅速聚集,与死者同队的三人站在一边都面面相觑的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到场的三名元婴期修士相互之间简短地交流了几句,他们的目光交汇,眼神中传递着复杂的情绪,所有人都只用了寥寥数语,便迅速达成了共识,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一条条命令便如同飞羽传书一般,以极快的速度被传递了下去。接到命令的金丹期修士和筑基期修士们,如同被点燃了怒火的疯狂猛兽一般,瞬间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开始了他们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破坏行动。他们疯狂地破坏着所经过之地的一切东西,无论是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树木,还是坚硬巨大、屹立不倒的岩石,都被他们以犁庭扫穴之势,全部都无情地破坏掉,打成了细碎如沙的粉末,地面瞬间一片狼藉。

三名元婴期修士,此时也已经散开了身形,分别朝着三个不同的方位疾驰而去,如同三颗流星划过天际。他们迅速分散到了三个关键的位置,全力施展出自己强大无比、浩瀚如海的精神力,全神贯注地监测着地面的一切细微变化和动静。

从接受了三名元婴期修士命令的金丹期修士和筑基期修士所展开的如此大规模、高强度、不顾一切的行动中不难看出,这三名元婴期修士必然是负责这片区域的核心关键人物,拥有着绝对的权威和指挥权。现在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现了两人被悄无声息地瞬间斩杀这样令人震惊的事件,而且杀人现场还未来得及被清理掉。由此便可以合理推断出,杀人之人必然是皇帝陛下严令要求他们务必捉拿归案的那名神秘莫测、行踪诡秘的贼子。这贼子在他们如此严密无缝、天罗地网般的监控之下,必然不可能逃出太远,这名贼子必然还隐藏在这附近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等待时机逃出生天。

雅兰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全然集中在地面的当口,不动声色且极其谨慎地控制着风行舟,继续朝着包围圈外缓缓地、悄悄地挪动而去。此时,刘宏那一直紧绷到近乎僵硬的面色,终于像是迎来了一丝曙光般,稍稍好看了一些。他那原本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神情也由极度的紧张逐渐开始放松,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沉重无比的巨石,终于开始有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刘宏暗自不停地思忖着,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希望,觉得自己这回应该有相当大的把握可以顺利地逃出生天了。毕竟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如同被强力磁石吸引住一般,被牢牢地固定在地面上。在这种情形之下,又有谁会有那份闲心,傻乎乎地抬头望向天空,去留意那看似空无一物的苍穹呢?

刘宏通过雅兰传回来的画面可以明确无误、真真切切地看到那原本俊俏的李姓修士和那风情万种的雪姑娘,是如何在转瞬之间就毫无征兆地命丧黄泉,香消玉殒的。那个杀人之人,毫无疑问正是那其貌不扬、面容普通的修士。刘宏也清楚明了地知晓那面容普通的修士在杀人之后,是如何施展巧妙绝伦的手段将自己隐藏起来的。

此刻,刘宏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由衷的钦佩之情,不得不对杀人之人的果敢决绝、心思的缜密入微和智谋的高超卓越佩服得五体投地。此人竟然能够如此巧妙地利用各种因素,将所有人都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一般,轻而易举地玩弄于股掌之间,其手段之高明,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相当了不起!

“呵呵,就这点小手段,你就对那人佩服到这般程度了吗?”雅兰与刘宏身心相连,心意相通,自然能够轻而易举、毫无阻碍地洞悉刘宏内心深处的每一丝所想所感。她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讥诮口吻,不紧不慢地对刘宏说道,“他这若是都能被你视作胆大心细、足智多谋的典范,那你当初仅仅凭借一块看似不起眼的玉简,就直接害得两大元婴期高手瞬间命丧黄泉,这惊世骇俗的举动又该被如何评价呢?难道要被赞誉为智近乎妖吗?”

此时的刘宏真的是被雅兰这番话弄得一脸茫然,满心的无语和无奈。一时间,他竟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彻底失去了方向,完全不知道雅兰这番话到底是发自内心地对他表示真诚的夸奖,还是在拐弯抹角、别有用心地对他进行隐晦的贬损。刘宏一脸无奈又带着几分困惑地对雅兰说:“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一边操控着风行舟飞行,一边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和精力跟我拌嘴打趣,由此看来,我们这次应该是十拿九稳、胜券在握地可以安全逃走了,是这样没错吧?”

雅兰不慌不忙地回应道:“你又不是对那小子的藏身之处一无所知,心里没点数。我们只要能够离他越来越远,那么我们自身的安全保障自然就会随之水涨船高。现在我所精心选定的这个行进方向,那可是经过我深思熟虑、反复权衡、精心规划后的不二之选,堪称最优选择。你呀,就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在一旁静观其变吧!”

听到雅兰这番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话语,刘宏那颗一直高高悬着、始终无法落地的心,总算是像一块终于找到栖息之所的石头,彻底地放了下来。刘宏透过那透明的弦窗,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朝着面容普通的修士所躲藏的位置又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心中依旧忍不住暗自连连感叹:“此人真的是胆识过人,谋略非凡,令人由衷地钦佩啊!”

在距离地面数丈之深的地下,一块看似普普通通、平淡无奇的石头,突然这石头的“内心”猛地一凛,瞬间涌起一种极其强烈且难以言喻的被人暗中窥视的异样感觉。这块石头,正是相貌普通的修士借助神乎其技的幻术所精心幻化而成的。地面上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狼藉碎肉、浓烈刺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还有死亡了的二人的血肉所散发出来的紊乱灵力波动,以及样貌普通的修士刚才使用那威力惊人的剑阵绞杀二人时残留的灵力余波,所有的这些元素相互交织、彼此融合,形成了一团错综复杂的能量乱流,彻底扰乱了他原本残留的那一丝极为细微、几近于无的气息。

没错,样貌普通的修士打从一开始就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在不经意间就会成为最安全的避风港。在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绞杀了二人之后,样貌普通的修士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到了这一滩血肉的正下方的土地之中,凭借着高深莫测的幻术,幻化成了一块毫不起眼、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石头,悄无声息地躲藏了起来,并且努力向下方沉去。这也正是他为什么没有选择毁尸灭迹、清理现场的关键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