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咱闺女就是勤......恩?卧槽!”霍秀秀这时候也彻底回了神,就算她管淑慧当闺女,可那怎么说也是头牛!牛能那么叫唤么?
当下就不困了,噌的坐了起来眼珠子瞪得老大,半个身子使劲朝外伸,竖起耳朵仔细听。
外头“吩,吩,吩”的叫唤声断断续续的,越来越多,其中还夹杂着淑慧“哞,哞,哞”的动静,她心下就是一个咯噔:糟了,淑慧该不会是跟外八路的野玩意儿搞对象呢吧?
这还得了!她可不想给四不像当外婆!
立马掀了被子就要下床,被霍稚三喊住:“娘,你干什么去?”
“老娘去看看哪个野畜生敢勾搭你妹妹!”
霍秀秀气冲冲的下床穿上鞋,就朝外走,路过灶头顺手就把擀面杖给揣上了,心里骂骂咧咧,他娘的,哺乳期妇女都敢勾搭,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怕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霍稚三拦不住她,可心里觉得肯定不是淑慧偷男人,啊呸,偷男牛!
南边地界野物不少,可没听说过野牛啊!能有啥玩意儿来勾搭淑慧的?
可霍秀秀一脑门子起床气,脑子都气短路了,哪里能想到这一出儿?
她从前刷短视频的时候就听过,人家草原上养牛的,每年都有野牛勾搭牛群里的母牛,还特嚣张,进了牛群就当老大不走了,她是越想越上火,蹭蹭蹭的就蹿了出去。
霍秀秀脚后跟粘着两条狗崽子就到了院子里,今儿是毛月亮,院子里影影绰绰的能看着点东西,牛棚里淑慧不安地来回踱步叫个不停。
牛棚里头黑漆漆的,霍秀秀看不真切,只好打开小木门去牵牛:“淑慧,赶紧的撒丫子出来,娘瞅瞅你后头藏没藏野东西。”
淑慧湿润着卡姿兰大眼睛,对着她‘哞,哞,哞’的,也不知道啥意思,霍秀秀在里头用脚踢了一圈,啥都没有,只好又把牛给放了回去。
两条狗崽子扑在院墙边,朝着西南方向不停地叫唤,尤其是美惠,奶凶奶凶的不停蹦哒。
这时,她倒是脑子回归,发现那“吩,吩,吩”的声音好似是从外头传来的,而且估摸着不止一头,距离小院应当是还有一点点距离。
想到山上野物多,霍秀秀的心也悬了起来,用脚尖把两条碍事的狗崽子给拨拉到一边,自己站上围墙边的石头侧着耳朵听。
直到那叫声越来越远,她才稍稍安心,一手一只拎着后脖子就把叫的嘴巴都干了,吐着舌头直拉气的两条狗给提溜回屋。
霍稚三没有睡一直留意着外头的动静,听到她进屋就立马紧张的问道:“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走远了,睡吧。”霍秀秀把擀面杖也抱上床,脱了鞋躺下,揉了揉霍小计的脑瓜子,小老弟这睡眠质量,真是令人羡慕。
结果刚睡下没多久,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外面有很多人声,还混着那“吩,吩,吩”声音,霍秀秀气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再一次翻身下床,提着擀面杖就往外走,可刚到院子里,她就发现不对,这声音有点远啊?好像是从山下传来的!
要知道霍秀秀家虽说在比较靠下的位置,说是半山腰,其实离真正的半山腰还有老大一段距离了,可也离着山下有个一公里的山路啊,这山下的响动都传到这儿来了,下头得多热闹啊!
想着山下的霍老爷子和霍知知,原打算出来瞅瞅,要是没事儿就回去接着睡的,这下哪里还躺的安稳!
扭头就往主屋跑,把擀面杖往霍稚三手里一塞:“村里好像出事了,你带着小计在家躲好了,别出门知道不?钥匙我带走了,谁来敲门都别吱声!”
霍稚三接过擀面杖,跟少先队员宣誓似的郑重:“吱!”
“行,那我走了。”
把房门关好了她就直奔灶房,今儿的战利品,那把短刀还在里头藏着呢,霍知知就给她拿布包起来放柴堆后头了。
可刚拿起这把刀,她就犹豫了,这玩意儿拿出去砍人是顺手,可过后村里人回过味来能不寻思自己哪里搞来的这玩意儿?
山下的叫嚷声越来越大,霍秀秀也不再犹豫,将刀别到后腰上,拿了一旁的破柴刀就朝外走。
先拿着吧,真遇上什么不得不用上的时候,也顾得不许多了。将院门仔细锁好了,钥匙放到胸口她才大步流星的往山下走去。
越走她就越心惊,无他,实在是第一回在深夜见到石头村这么亮堂的时候。
整个石头村的灯笼好似都亮了起来,还有数不清的星星点点的火光,男人吼声,呵斥,大叫,女人的哭喊,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有一瞬间甚至想掉头回去了。
怎么搞的跟鬼子进村了似的?这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半夜在搞什么封建迷信的祭祀活动呢?
直到走了一半,她才一拍脑袋:草!野猪下山了!
倒不是她看到了什么,而是她突然从原主的记忆里,搜寻到了“吩,吩,吩”的来处,这他娘的是野猪叫啊!
原主就亲眼见过一回野猪,跟死鬼老爹一起去喽陷阱的时候,隔着老远听到这声,她爹就风紧扯乎了。
原主当时年纪小,好奇心重,就算她爹催个不停,冒着挨揍的风险愣是找机会扭头看了一眼,就一眼,把原主吓的不轻,好家伙,太丑了!
而此时,山下的景象已经能看清一些,她眯着眼瞧去,不少男人都手里拿着柴刀,火把,还有拿锄头的,三五成群的村子里穿梭。
而造成这一场祸端的主角——野猪,她直到进了村子都没有看着。
两边屋子里时不时女人骂孩子的声响还混着尖叫,饶是她五感灵敏都受了不少影响,她心里着急霍老爷子,脚下步子不停就往霍家老宅走,突然,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味飘进她的鼻腔。
她警惕的转头四下打量,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直到第二遍的时候,她才看到,两户人家相邻的弄堂里,一个长长的圆柱形东西一抖一斗的,在阴影里看着她。
对,就是看着她,虽然她没有看清,但是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当下她就捏紧了柴刀,脚下跨开,微微弓身,也盯着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