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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矿局得到的消息,运送安江资料的车在回来的路上,在一家饭店吃饭,吃完饭出来车就没了。”

“这~”

听到老师的讲述,李仕山哑口无言。

这个白朗果然算无遗漏。

直接将他从资料里寻找线索的路堵死了。

即使现在通过警察去寻找车也已经晚了。

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即使抓到小偷也没有任何意义。

车上的资料必然已经被销毁了。

真是一个完美的闭环啊。

其实这种结果李仕山也有心理准备。

以白朗的智商怎么会不将这个漏洞堵上呢。

现在资料没了,这条路似乎已经白朗堵死了。

李仕山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大脑开始飞速地运转。

就在此时老师的声音响起,“你打算认输了?”

“没有。”

坐在椅子上的李仕山猛然抬头看向苏牧,眼神中闪烁着不屈之色。

“老师,您说过,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瑕,肯定会有瑕疵,只是这个瑕疵我暂时还没有发现。”

苏牧脸上浮现出满意之色,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

李仕山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摩挲着,大脑快速地进入到了思考模式。

苏牧没有再打扰李仕山,他走到了楼下,将一块“今日谢客”的木牌挂在了门上,这才返回书房。

他看了一眼搓着手双眼紧闭的李仕山,从书架抽出二十四史《晋书》其中的一本坐在木椅上看了起来。

外面大雪纷飞,屋内一片祥和,只有苏牧翻书的声音。

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在苏牧读到卷一百十四?载记第十四时,就听见旁边传来响动。

他抬眼一看,只见李仕山已经睁开眼睛,站了起来,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笑着问道:“你想到对策了?”

李仕山说道:“老师你这里有地图吗?最好是黄岚县的地形图。”

“有。”苏牧点点头。

自从自己的爱徒去了黄岚县,苏牧特意将黄岚县的地图买了回来,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倒是用上了。

没一会苏牧就找来了黄岚县地图,李仕山将地图摊在茶几上,开始搜索起来。

没几分钟就锁定在了石山乡,开始一个一个比对起地名来。

“黄家村有了,岳家岭有了.....”

在李仕山比对了一阵子后,对着一个位置画了一个圈狠狠地指了一下说道:“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这里了!”

苏牧定睛一看,上面标注着“七里梁”和“茅草坪”。

“这是金矿的位置?”苏牧试探性地问道。

他有点不敢相信,李仕山就是坐在那里想了几个小时,又看了看地图,就把金矿的位置找到了?

“我有九成把握可以确定就在七里梁。”李仕山十分笃定地说道。

“你的依据是什么?”苏牧看到学生自信满满的样子,更加好奇了。

李仕山说道:“我刚才在脑海里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除夕那天晚上在我爸单位资料室看的那些勘探日志,我突然想起我翻看石山乡的勘探日志的时候,我发现它和其他日志比起来很新,现在仔细回想应该是后来放进去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苏牧问道。

“因为勘探日志是需要随身携带,随时记录,有时在野外,本子难免会有污迹,页脚也会有卷曲。可是那一本不一样,非常干净,没有任何的折痕,这就很不正常了。”

对于李仕山这个说法苏牧很是认可,不过他更是好奇,李仕山是怎么判断出是在七里梁这个地方的。

也不等苏牧开口问,李仕山已经解释道:“石山乡有24个村,那本勘探日志却只记录了22个村的地质勘探情况,唯独这两个村没有记录。”

苏牧听得一愣,吃惊地说道:“一本勘探日志你全都记住了?一字不落?”

李仕山嘴角微微上翘,难得看到老师吃惊的表情,很是装杯的说道:“那是当然。”

苏牧不由得低头看了看手里《晋书》,正好看到了《苻融载记》,这上面写着一段话。

【融聪辩明慧,下笔成章,至于谈玄论道,虽道安无以出之。耳闻则诵,过目不忘,时人拟之王粲。】

“我这个学生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就在苏牧有些不敢想象的时候,就听见李仕山提出了需求。

“老师,我需要您帮个忙。”

“你说。”

“老师我需要您帮我查下,刘清辉、 李兴洪 、赵得胜这三个人在哪里。”

苏牧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石山乡勘探日志上写的就是这三人进行的勘探,但是我很怀疑这三个人不存在。”

苏牧说道:“你父亲不是在地质队,怎么不找他查。”

李仕山摇摇头,“不行,我爸肯定在白朗的警戒范围内,只要我爸去问,白朗就会知道我发现问题了,您通过关系打听,才不会惊动白朗。”

苏牧笑了,自己这个徒弟经历了这件事情又长进了不少。

小心驶得万年船,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谨慎,看来他已经做到了。

“好,我这就去帮你打听。”

苏牧说完就离开了屋子。

李仕山低头又看了一会地图,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鹅毛大雪,眼中闪过一道金光。

“白朗啊,白朗,你千算万算,就怎么也算不到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你就不该给我机会看到资料。现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与此同时,江东省南部,白家湾。

一栋带着明显江南风格的祠堂香火正旺,鞭炮响彻云霄。

这种场面也就除夕、清明节、重阳节、中元节这几个日子会有,可是今天是大年初六,如此热闹确实有些稀奇。

此时跪在祠堂内最前排之中赫然有一位长相妖艳至极的年轻后生,他正是白朗。

再三跪九叩之后,仪式才算结束。

白朗站起来后,不由地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搓了搓手。

习惯了北方气候的他已经有些不适应南方的冬天了。

北方的冬天是干冷,即使温度再低只要穿得够厚就行。

可是南方不一样,看似温度只有零下几度,可是那股子湿冷,是冻到骨子里的,穿再多衣服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