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
萧瑾拽拽萧云的衣角,奶声奶气的喊。
萧云低头看她,语气温柔的问她:“怎么了?”
萧瑾甜甜的笑着,点着头说道:“爹找你!”
除了萧云,其他五兄弟当场石化。
萧云也不解释,摸摸小妹头上的小揪揪,含着笑意说道:“那你带我去!”
萧瑾拉住了大哥二哥的手,甜甜一笑。
萧山只觉得眩晕了一下,再睁开眼,他和大哥拉着小妹的手到了一片雾蒙蒙的空间。
他紧张的摆开架势,直呼:“什么情况?”
大哥安抚他没有关系,镇定下来。
那个人影呼的出现,没了嘶嘶啦啦的声音。
飘到眼前,只见他面含微笑,神态儒雅,身材颀长,不是他们爹是谁!
萧山的眼泪一下飙了出来。
萧振洲伸出手,虚虚的拍拍他的头顶,说道:“莫哭!莫哭!这不是挺好的嘛!”
萧山抽噎着:“好啥好,您都死了!我们都没爹了!”
萧振洲洒然一笑,说道:“你要另外想一下,爹这算是永生了!只要你们持续为善,爹就永远陪着你们!”
萧云这才逮着机会问:“爹,这是怎么回事?”
萧振洲默了一下,脸上浮出一抹追忆。
“那天,咱们进了城隍庙,我感觉自己忽忽悠悠,越飘越高。突然头顶上方出现一抹金光,直直的罩下来。”
“一股大力撕扯着我,将我吸进了这个地方。我被困住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你小妹也突然出现在这里。这时出现了一个满身铠甲的人。”
“他说:尔可选择,一,你留下,你女儿生。二,你死,你女儿留下!”
“我就问他,你是谁?我留下作甚?”
“他说他是红星仓库的器灵,服役期满,该去投胎了。我的血液恰好滴到了红星仓库的载体上,就被吸进来。算是接班人。”
“我又问他,我留下来需要做什么?”
“他就不耐的说:你答应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没得选择,就答应了。在我答应的一瞬间,就被吸进了一个器灵的蕴养处。你小妹被择为了寄生者,从而复活。”
“我成了器灵才知道这个仓库的一些特性。”
“你们只需要记住一点儿:行善!”
“你们行善攒的功德点,既可以蕴养我,又可以换东西。世间万物,只要你们说的出名字,我这里都可以兑换!”
“作为仓库对瑾儿的回报,她每日可得一钱银子。以后随着积攒的功德点增多,回馈给她的银子越多。”
“我最近也在熟悉器灵职责,以后知道了重要功能,我再告诉你们。”
“这个空间每次进人都要耗费精神力。待会儿你们出去,你小妹可能需要睡一大觉,不要慌。”
“哦,时间紧迫,你们去找到我的尸身。我穿的里衣边边缝缝里藏了财物。你们取起来……”
话刚说到这里,萧振洲的影像一下崩溃,四散不见。他们三个也被踢出了空间。
萧云睁开眼睛,萧瑾果然睡着了。
他和萧山对视一眼,心情莫名。
他们想想以后不算是孤儿了,竟然生出一种还有靠山可靠的踏实感。
老三老四不好忽悠,巴巴的问他俩刚才怎么了?
萧云干巴巴说道:“没事儿,就是跟小妹耍了个小把戏,你看,她都睡着了。”
双胞胎将信将疑,但看大哥二哥不像是撒谎,也就不追问了。
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又饿了。
萧云萧山皱紧眉头,二人实在是厨艺堪忧,这该如何是好?!
老五萧枫看出大哥二哥的为难,咯咯一乐:“大哥二哥,你们是不是忘了我?”
两人这才想起来,老五好厨!
他打小儿就喜欢窝在娘的小厨房里,跟厨娘学着鼓捣吃食。
为了这个小爱好,经常被族人嘲笑。
“交给我吧!”萧枫蹦下炕来,穿上大棉鞋,撸着袖子就去了厨房。
萧山乐呵呵的跟在后面也去了。
萧枫指挥着二哥生了火,往壶里添足水,烧着。
接下来,他找出一个大盆,和了一大块面,一番揉擀叠切,细细的劲道儿面条切好了。
这个时候水已烧开,他把水壶提下来,铁锅放到灶上,切了葱花,青菜,备好油盐。
锅热后,他倒一点儿油进锅里,放一半葱花,“滋啦!”一声,整个院子里都香了。
放进去切成丝儿的青菜,炒软。
他又提起水壶,把水倒进锅里,看着水量合适了,盖上锅盖。
一小会儿水烧开,他掀开锅盖儿,把面条抖搂着放进锅内,用筷子轻轻拨开,免得粘连。
过了一会儿,他挑起一根看看,火候正正好,撒盐,撒葱花,起锅,随手又灌了一壶水,放到灶上。
萧山站起来,将厨房里的案板桌子收拾出来,这就是餐桌。
厨房里热烘烘的,在这里吃东西最是合适不过。
萧枫站到院子里喊一声:“吃饭了!”
早被香味勾的不行的老六当先奔出来。
大家进了厨房,看着面前撒了几粒儿葱花、热气腾腾的喷香面条,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用热水都洗了手,坐下来,一人一双筷子,唏哩呼噜吃完了,小六还打了一个饱嗝!
太香了!
吃完了,双胞胎萧山萧雨一起收了碗筷,顺手洗刷出来,几个小的围在桌一边儿相视而笑。
一直木着脸的萧云都有了一点儿松快的感觉。
萧云抱着萧瑾到了柴房,对萧瑾说:“瑾儿,你跟爹要铁锨和镢头!”
萧瑾在心里默想了一下,“哐啷!”
两把铁锨,一把镢头出现在柴房角落里。
“功德点兑换,-3!存27。”
萧云抿抿唇,摸摸妹妹头发,抱着她出了柴房。
进了屋,他又在萧山的帮助下,把妹妹包好,捆背在背上,嘱咐四个弟弟看好家门,他们去去就来。
萧云萧山拿着铁锨、镢头相继出了家门,将门锁好,直奔城门而去。
现在已经是过了午时,太阳再次藏起来,天空灰蒙蒙的。
出了城门,只见城外情景依然如故。
讨过一波儿午饭的乞丐,蹲在城墙根儿,瑟缩着,晒着不存在的太阳。
来来往往的行人没空关注别人。
三兄妹直奔乱丧岗,萧瑾趴在哥哥背上一动不动。
本来有几个人从出城门就盯着他们的,结果发现他们是去乱丧岗,以为背上那个是死的。
这是去埋人啊!
晦气!
他们放弃跟踪,转身离去。
兄弟俩趟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三刻多钟,这才到了埋着爹爹的荒冢。
两个人确认好位置,没几下就撅开了,露出裹了尸身的破席子。
幸亏天冷,尸身还是完好的,只是冻的硬邦邦的。
萧云捂了妹妹眼睛,萧山忍着悲伤与害怕,搜尸。
捏遍了角角落落,搜出十几张银票,几张地契,还有几张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文书,两串钥匙,两枚印章。再没有别的了。
两个人一起去了趟乱丧岗旁边的义庄,买了一副薄皮棺材,一身寿衣,并纸钱元宝。
再回到荒冢边上,在义庄人的帮助下把他们的爹收敛了,重新选个好的墓穴下葬,再立了一块碑。
三个人祭拜一番,头也不回的回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