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出生,他本是靖安王府唯一的男嗣,但是自从父亲从战场之上带回谢辰。
便是一切都变了。
他不再是靖安王府唯一的长子,父亲的宠爱,长姐的相护都不再是唯一。
本欲而怒,谢清云眉心微挑,放下手来,终是柔色开口。
“阿辰的养父母是为救父亲而死,父亲认了他,他便是我靖安王府之人,便也是我的弟弟,不容人辱。”
“今安,你没在南疆过,每一次我受伤都是阿辰挡在我身前。”
“那年父亲被北戎乱军所围,是阿辰带着人突进重围,身中一箭,救了父亲。”
“南疆本也乱党居多,去年南疆一军营被伏击,我们被困山洞,张则将军被捕,是阿辰以身而换,后才逃出。”
“到如今,阿辰的身上,无数道伤口依旧而留,都是为了靖安王府,为了南疆军而留。”
“今安,姐姐不是不理解你,人非圣贤,这世上又真哪有圣人一般心性的人呢,我也能理解你的嫌隙,姐姐与你说这般多,只是希望你能慢慢接受阿辰。”
他不是谢今安,很多东西确实不能一味的指责,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世上本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但是她说这么多,只是希望谢今安能够慢慢会去想。
说着,哪知谢今安一滴眼泪便是落出,连忙又擦去,而这滴眼泪是为何而流,那便不得而知了。
谢今安没有在语,却是嘴中塞下一块糕点,听了这么多,似乎也没有反驳的气势。
可是心里到底是憋着股气。
摸了摸对方脑袋,谢清云一笑。
“我之前说过,永隋之后,天下三分,处于乱世,我们兄弟姐妹四人,更应该齐心而助,乱世之中,繁世荣华或许会变,但是手足之情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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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飘着细雨,一袭淡绿锦衣,驻足在门口侧处。
将屋内两人说话的声音尽收入耳中。
撑着黄油伞,屋檐之上的雨水顺着而下,沿着黄油伞丝丝滴落在他肩膀之上。
谢辰握着伞的手骨节分明,嘴角似含着一丝笑容却也夹杂丝苦涩的意味不明。
脑中却是回过当年入靖安王府的那句。
便叫……谢辰吧。
古言中有,日月光华,弘于一人,日月有常,星辰有行。
他是父亲从北戎战场带回,处于乱世……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
辰之一字,更有寓意,美好耀眼,光辉灿烂、前途光明之意。
转身而去,雨水倾泻而下,那背影修长,似镜里孤鸾背影飞,庭前玉树向人稀。
……
雨水而过的一日,次日空气却也有着微微失意。
已是快临近科考之日,从大安各州县城池赶来的文人举子数不胜数,皆是落脚京城。
而便是在这段时间,京城之内却是流传一本书籍,且广为所传。
名为《臣魂》,乃是一位不知名的举人所编写。
话本书的内容便是讲述一位忠国将军,最后落得抄家灭口之事。
此书一出,文人学子买的看的不少,商家一看盈利,便是大肆印刷而卖。
京城之内,卫国公一路从街上回府,自然是听到了风声。
一路回到家中,卫修瑾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自家父亲一巴掌落在脸上。
跌坐在一旁凳子上,捂着脸庞。
“父亲,你这做什么,你打我做什么。”
远处,卫夫人急急而来,也是不解,一把推开卫国公。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做什么要打修瑾。”
卫国公叉着腰,身上还穿着上朝的官服,严肃的脸上带着丝威慑,嘴边留着胡子不少,此刻脸上怒目看着卫修瑾。
“知不知道,这几日,那些文人学子写了一本什么《臣魂》的话本,在京城广为流传。”
站起身来,卫修瑾自然也有耳闻。
“那些酸秀才,父亲管他们做什么,不过一本书而已。”
卫国公脸色一怒,准备上前,又被卫夫人拉住。
“一本书?要不是那日你在畅易阁内耍威风,因为区区一出戏,便带着天英军之人而闹,传的京城而知,会让那些文人以此为典故,写这些话本。”
那日畅易阁内,因为一出戏,那戏本也没有冒犯,只是戏曲,而卫修瑾却是以此而怒。
当日武安侯府灭门,并是卫国公揭发,而听了那出戏,卫修瑾的反应却是让人奇怪,流传出那些流言蜚语。
卫修瑾:“我这就让人抓了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竟然写这些无聊的话本子。”
谁知,卫国公又是韈了对方一眼。
“那些话本与我卫国公府何干,话本的内容又不是写我卫国公府,你此时兴师动众,还嫌不够落人话柄。”
虽不是直言卫国公府,可是武安侯府通敌叛国之罪,十二年前,天下文人,不少朝廷文员,跪满了整个东直门为其求情。
这《臣魂》之中可是所说并是忠国将军,最后落得抄家灭门,不由能让人联想到当年之事。
坐下身来,卫国公开口:“暗中而行,让京城之内商家不准在摘录印刷此事,一段时间便也会淡了下去。”
“是,父亲。”
……
皇宫,永福宫内。
太后身子躺在床侧,脸色微微带着苍白之色。
上官舒坐在侧边,将汤药喂进对方嘴中,又替对方抹了抹嘴角的残余。
“哀家身子老了,这天气一旦冷了下去,那些老毛病并也是出来了,这么些年,你在宫内做伴读,并也伺候了哀家那么多年,上次……哀家说的话也重了些。”
放下药碗,上官舒一笑。
“太后哪里老,这喝下几帖药并会好的,是我说话失了分寸,我知道太后是为我好,我父亲早逝,自幼并入宫为公主伴读,太后不嫌弃,才让我常入永福宫内,我知道太后怜惜我,是教导我。”
公主的伴读有两人,有着这才女之名,并被挑选进了宫内,并是京城所称的京城双姝,姚月珍和上官舒。
上官舒是个端庄,温柔娴淑之人,出生国公府,自小世家的礼仪便如刻进骨子之中一般,也却让人会有怜心
太后握了握对方的手:“哀家没白疼你。”
两人说话之间,屋外海嬷嬷走进来。
“太后,衡王殿下听说了身子受了寒,说来给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