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声笑意,抿了抿唇。
“十一弟真是会说笑,你忘了,这清云郡主与晋王有婚约在身,这晋王乃是你的皇侄,随晋王开口,唤你一声十一皇叔,怎会不妥。”
先不说这谢清云与晋王有婚约,开口唤这一声十一皇叔,本也无不妥。
这靖安王妃乃是皇上的表妹,而霄承华又是和皇上和靖安王乃是一辈之人。
虽然谢清云与霄承华,无任何血缘关系,但是这一声十一皇叔却也是不差的。
放下手中酒杯,霄承华却无回应话语的打算,便是让谢清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勾唇看着殿内身影却是一声戏言。
“我记得……当年父皇赐婚之时,还打趣说想将清云郡主赐婚于我,后来三哥而去,并是赐婚给了晋王。”
霄承华口中的三哥,并是临亲王。
那时先帝在时,看霄承华与谢清云虽年龄相差,却也提过这番意思。
后来是临亲王命损封阳城,先帝顾念着此事,觉得亏欠了临亲王府,并又赐婚给了晋王。
霄承华此言,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让不少人都听见此话。
手中抬着的酒杯,谢清云一时放下,站在殿中,目光看向对方。
身着长色青衣,面容百褶,内衬一件黄色底裙,气质出尘张扬孤傲。
身材纤细,一切恰到好处,轻抬眉眼之间,鬓云垂耳,眼若星明。
而对方那目光也一时正好与她碰撞,却是带着那含笑打趣。
她尤为不解,这霄承华,是故意给她难堪吗?
偏在这中秋宴会上提起。
“旻亲王说笑了,先帝在时,并是赐婚于我与晋王殿下,哪有这般事情,今日乃是中秋宴,旻亲王想必是思念先帝了,这才这番话语。”
霄承华目光愣住,身子懒散,便是直盯着站在殿中的她,反问之语。
“是吗?是我记错了吗?”
“自然。”
一时无声,对方也没在开口,远处,霄胤走子而来到谢清云身边。
身着褐色锦衣眉头未舒展,带着若无的笑意,抬起酒杯,却是看向霄承华。
“许久未见十一皇叔,我与清云都是十一皇叔的小辈,便与她一起敬你一杯。”
小辈?与她一起而敬。
这话语倒像是驳了刚刚对方之言。
只是半晌,霄承华勾唇一笑,终是抬起了酒杯,饮下口中。
谢清云也是喝下,两人这才回了位子之上。
只觉,一道目光放在她身上,谢清云随之而去,是顾南笙。
只是看到她回眸之时,并又是立马撇去目光。
丝竹之乐而起,只见台子之上,远处几个舞女之间,拥着舞扇而来。
盛书兰藏身于后,舞扇不断翩翩而开,露出女子容貌。
身着粉红舞衣,脚尖而起,身子偏舞,位于台上中间。
看到太后疑色,皇后在侧不由开口。
“是,盛府的六小姐。”
太后含笑点了点头。
这盛书兰虽是盛府嫡女,但不是公主伴读,也不经常入宫内而来,太后自然不识的。
舞衣流转,水袖而出,在是收回。
身姿轻盈,盛书兰只觉似夜空之上的精灵,美目流传。
目光不轻易之间却是看向那霄承华,又是水袖而出。
最后一舞落地,以极美的舞姿收尾。
太后一笑:“不错,赏。”
“多谢,太后。”
退后而去,盛书兰也向外而去,换去舞衣,在是回来。
台上的乐声没断,这中秋之宴上,司乐局可是备了好些舞蹈。
皇上抬起酒杯:“靖安王府之人多年驻守南疆,住在南府,戍守边疆,实为大安之福。”
站起身来,靖安王不卑不亢。
“皇上谬赞,乃是臣的本分。”
两人将杯中之酒隔空而敬,一饮而下。
嘴中吃着东西,谢清云对于这些歌舞却是无多大兴趣。
谢玉瑶一时靠近:“姐姐,早就听说这旻亲王,行事无理,狂妄至极,果不其然,刚刚简直是无理。”
“他是皇上的弟弟,占据西洲之地,此次进京而来,你这话,可别让他听了去。”
撇了撇嘴角,谢玉瑶却是不耐。
“我才不怕他。”
宴会之上众人相谈之际,却是被霄承华声音所打断。
“这中秋之后,天气便是慢慢转凉,西洲背靠北戎之地,待天气寒冷之后,便是鹅毛大雪,冷风萧袭。”
“我西洲之地位于边境之地,向来苦寒,臣弟恳请皇兄给予我西洲士兵补贴军饷,抗寒所需。”
给予西洲补贴,这霄承华还未入京之前,便是上书奏请过,如今乃是中秋宴上,便是在这宴会之上再次提起。
脸色微暗,皇上心下自然是不悦,又是恢复脸色。
“这西洲一向安稳,可比不上南疆之地寒冷,如今只是秋季,十一弟便想着冬季寒冷,是不是想的过于早了些,若届时西洲之地确是如你所说,再议也可。”
这都几年,不也一向过来了,如今来却要求加补军饷。
霄承华只是淡勾一笑,却是不入心,声音提高。
“西洲与南疆接壤而连,都是靠近北戎之地,这位于边境之地与城中士兵军饷却是一样,近年来无所犒赏,让西洲士兵与南疆军,如何甘心,为国效忠。”
此话一出,满宴哗然,众人皆是窃窃私语。
提高声音,霄承华看着靖安王府的席位之处。
“靖安王,觉得呢?”
他刚刚言语间已经提起了南疆军,南疆如今虽然为靖安王部下张则将军驻守,但是仍然是靖安王府管辖。
谢清云眼眸楞然,便是向对方看去,似接触到对方目光,而霄承华却是眼中更加肆意。
满不在意刚刚自己的嚣色却是挑眉回以一笑。
“还是清云郡主?有何所说?”
霄承华,先帝最小的儿子,性格肆意随性带着羁狂。
虽那时年幼,先帝却曾言,在众多儿子中,是最像先皇之人。
靖安王刚想开口,谢清云便是拉住对方。
“旻亲王,所言不无道理,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南疆与西洲都是我大安边境,士兵自是比其他之地而苦,若与其他地方军饷一般,确是不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