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冉冉上到顶楼见到温酒的时候,她正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江肆也手术完成已经转入原本的vip特护病房,江祁航他们已经进去照顾江肆也了,只有温酒无可奈何又苦恼的坐在外面发呆。
俞冉冉走过去,拍了拍她脑袋,“怎么,江肆也都被你成功拿下了还不高兴?”
视频里她该看的可都看到了,江肆也抱着她,护着她。
迟堂和宋凡进了病房,没打扰她们两个人。
温酒抬眼看俞冉冉,叹了口气:“他也不至于拿命豁出去救我。”
俞冉冉立刻明白了她的顾虑,她是怕江肆也动真情,以后伤到他,她思索了片刻才出声道:“与其在这儿纠结会不会伤了别人的心,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样赶紧在这段关系里抽身。”
俞冉冉向来清醒,不沾情爱世俗,像广寒宫绵延不绝的冰雕宫殿,冷到刺骨。
她语气轻缓,眉目古井无波,给出了当下解决温酒困扰的最佳途径。
走廊寂静,唯一的几个保镖也离她们有一段距离,听不到两人在讲什么。
温酒挫败的抬眼说:“抽身两个字简单,我做起来谈何容易?江肆也救我的这份恩情我必定要还,但是怎么还?”
俞冉冉坐在了温酒旁边,突然问:“你喜欢江肆也吗?”
温酒没有丝毫犹豫:“喜欢。但是那种是想睡的喜欢,和谈情说爱完全不一样。”
俞冉冉闻言挑了挑眉道:“换个方向想,这是你唯一想睡的人。”
温酒愣了下,就听俞冉冉垂眸继续道:“有的时候,见色起意,也是起意了。”
温酒摇头反驳:“这不一样,如果是要真正的谈婚论嫁,那不能是见色起意,因为见色起意可以有很多个,可恋爱与结婚对象只能有一个。”
俞冉冉没等开口,温酒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显示周毅泽。
温酒电话接听,眉目都松散了几分,调笑道:“周老爷子肯让你出来放风了?”
周毅泽拿着电话在那头笑着吐槽,口音里妥妥的东北大碴子味,他道:“原本那老头子是不放的,结果我说是小师妹的事情,爷爷直接把我踹出来让我赶紧帮你解决。”
温酒失笑:“周老爷子腿上功夫还是不错?”
周毅泽轻咳两声,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自家沙发上,身着浴袍,双腿大开,“那岂止不错啊,练成旋风无影腿也指日可待了。”
温酒笑,“谁让你总是没个正形。”
周毅泽挑眉:“这你就说的不对了,老头子迂腐文人一个,老子是二十一世纪的开放青年!”
温酒弯唇笑,周家老爷子虽人在东北,但丝毫没有东北人的豪放,他重规矩,讲礼仪,要求家族子弟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明明大家都执行的极好,周家也是众所周知的礼仪大家,奈何出了周毅泽一个放浪形骸的东北真糙汉。
周毅泽没等温酒回话,直接引入正题道:“对了,今天找你是想和你说,白九黎在各处花钱压热搜,估计是不想让今晚你们赛车圈的事情流传出去影响她名门淑女的人设,你应该知道,周家主要的产业都和新闻媒体有关,她来找我帮忙。”
温酒沉默半晌,良久后轻声道:“那就得劳烦师兄帮帮她了。”
周毅泽诧异的扬眉:“她这么害你,你还帮她?”
温酒勾了勾唇:“当然。”
她在下一盘更大的棋,确保能对白九黎一击毙命,让她再也翻不了身的棋。
周毅泽不解,但是也没多问,而是转移了话题,“你身体没事儿?看视频上江肆也居然不顾安危救你,计划进行的挺成功?”
他不提还好,一提温酒更加烦躁了,她啧一声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毅泽打趣:“主要是怕提开水烫到柔弱的我。”
温酒扶额:“对对对,周大少爷金枝玉叶。”
两人斗着嘴挂掉电话。
俞冉冉原本想着把方才听到的,白九黎救江肆也的那个事情和温酒说一说,但看到温酒疲惫的揉了揉眼,话到嘴边,又想着明天发微信再跟她说也不迟。
能让她少烦心一会儿就少烦心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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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也住院以来,温酒除去有课的时候,其他时间都陪在江肆也这儿。
眼见着原本照顾江肆也的人一个个被他支走,坚守最后阵地的温酒同志心底越来越惶恐。
刻意的疏远根本做不到,因为迟堂他们都默认了本就应该由她照顾江肆也,毕竟谁让他救了她。
得亏南城二院的vip病房堪比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不至于让她和江肆也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睡觉。
温酒把晚饭摆在床上桌上,忙忙碌碌的摆好碗筷,江肆也就半躺在床上这么看着温酒,深邃的瞳间是漾开的笑意。
“江先生,吃饭了。”
温酒保姆似的把菜给他夹好,然后递给他碗筷。
江肆也抬眼望向她,矜贵道:“腕骨受伤,我用不了筷子。”
温酒顿了顿,笑容快维持不住,“医生说你快好了。”
江肆也沉寂看向她,女人今天穿了一件收腰红色长裙,是最传统的设计,头发也规整的扎成了低马尾,甚至破天荒带上了平面镜,狐狸眸隐藏在镜片后,一眼看上去就是普通穿搭的老师。
然而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明明什么都没露,他却觉得温酒哪儿哪儿都好勾人。
江肆也咳了两声,尝试性的拿起筷子,没成想刚一用力就疼到皱眉,筷子磕碰在床上桌,又落到雪白的被褥上,留下一块儿污渍。
他又抬眼看向温酒。
温酒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良心,或许他是真的没好利索吧,于是认命的坐在床边,端起碗给他喂饭。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情愿,江肆也维持面子似的冷哼一声:“若不是没人在身边,我也不会用到你。”
温酒满头黑线,心说那不是你自己亲自把人都给赶走的吗?但嘴上还是应承:“是是是,能伺候你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要不是看他救过她,以她的性子,才懒得受这种罪。
伺候江肆也吃完饭之后,温酒刚想歇息,就听见男人直直看向她道:“我要洗澡,你帮我脱衣服。”
空气寂静片刻,接着他又补上一句:“帮我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