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鲨鱼这么放在心上,并且还派出自己的心腹守着,除了那个在几年前让鲨鱼损失惨重,差点团灭的李政的女儿,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并且李政当时还藏了将近一吨的毒品没被鲨鱼找到。
江擎哑然又震惊的看向了孙源,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温酒......是李政的女儿?”
孙源无奈地点头,眸间是对昔日那位惊才绝艳的同袍的怀念。
“温酒确实是李政的遗孤。”
江擎想起来自己三番几次针对的居然是恩人之女,而江肆也如今去救温酒他竟还万般阻拦,他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快!让在外的江家精锐保镖全部回来!”
他拍了拍站在一旁始终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江肆也,“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和你一起去。”
江肆也眉心一敛起来,看着拄着拐杖的老头子,眼睛里的疑问很明显。
江擎一把扔掉拐杖:“放心吧,我还行。“
江肆也的表情有片刻凝滞,他摁了摁眉心,“不用,我去就可以。”
“你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去了只会拖后腿。”
正准备去房间换衣服的江擎脚步一顿,转头道:“只有你去我怕不保险。”
江肆也:“你去了更不保险。”
江擎:“..........”
主要是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温酒并向她道歉。
自己对李政的女儿这么不客气,甚至他女儿都为了清剿行动被毒贩带走了,他还威胁江肆也说不让江家精锐保镖去。
当时李政冒着生命危险救他的时候,他的女儿也才刚出生没多久,就像孙源说得,自己的儿子是儿子,那李政的女儿也是被他所珍视的女儿啊!
妈的,他是真该死啊!
江肆也没有带上江擎的打算,他身着黑色的冲锋衣立于夜色之中,面容英俊却极尽冷冽,蛰伏许久蓄势待发的野兽。
男人冷拨耳麦,发出的声音清晰传进所有人耳朵里:“今晚我们配合警方行动,唯一的要求就是听我指令行事,火力掩护交给公安,我们负责营救人质。”
江家大宅院落里,黑压压的各大家族精锐保镖整装待发,他们是各大家族从小培养的精锐,大部分是从各大家族旗下福利院选出来的孩子,对各大家族是真的忠心耿耿。
江擎最终在孙源的劝说下还是没去。
他目送着江肆也带着各家的保镖精锐出了江家大宅。
江肆也走在保镖的最前方,黑衣黑发,轮廓清晰。
孙源跟着江肆也一道出去。
然而江肆也刚一出江家大宅,就看见在月色之中,静静立在大宅门前的一个小和尚似乎正在等他。
江肆也一愣。
小和尚已经剃度,身披袈裟,手捻佛珠,眼眸澄澈清明,在冷白色的月光下如同遗世独立的仙人。
见江肆也出来的那刻,他不卑不亢地上前,没有普通人见到他时的卑躬屈膝和害怕,也没有谄媚和讨好,他只是礼貌弯腰行礼道:“施主,我是佛陀寺的净空。师父法华让我今夜戌时等在此处送一句话给你。”
江肆也在听到法华的那刻,不动声色的心里一紧。
小和尚声音空灵沉寂,他道:“师父说,您所在意的人今日不会死,可若是您再不管不顾干预别人的命运线,您此去会有大劫难。”
孙源正站在江肆也一旁,弥勒佛似得脸上表情一瞬间变了,“诶!你这小和尚怎么还诅咒我们有劫难嘞?”
小和尚只是慈悲地看着江肆也,并未回答孙源的话。
江肆也眼睫微颤,黑眸深不见底。
冷凝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江宅门口的灯笼亮堂,今夜的第一缕风拂过,吹得灯笼四下摇晃。
男人沉默半晌才抬眼道:“多谢提醒,我去意已决。”
小和尚眸光清明,没有再劝,只是轻声道:“师父早已料到。”
他轻叹一口气,微微欠身行礼,“那贫道便告辞了。”
言罢他转身,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江肆也垂眸,指尖不自觉的摩挲了下。
即便温酒这次不死,但是这个团伙不灭,她就会一直活在担惊受怕里。
她该是无忧无虑的,健康快乐,明艳张扬的,而不是像过街老鼠一样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的性命。
他必须要和警方一起配合剿灭掉他们。
他要让他的酒酒堂堂正正活在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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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在转车的路上被套上了黑色的眼罩,防止她看清楚鲨鱼他们的据点。
现在车上除了周毅泽之外,还有三个黑衣人,都是鲨鱼的手下。
“九哥,老大在地下室等着她,咱们直接送她过去?”
周毅泽声线温酒极好辨认,男人沉默了会儿说:“嗯,一会儿我亲自送她过去。”
鲨鱼手底下的人都对周毅泽十分尊敬。
之前温酒听到孙源和李波提到‘卄九’的时候,话里都是忌惮,说他是鲨鱼的心腹,在组织里地位极高,现在温酒终于有了实质性的感受。
等到视线清晰的时候,温酒已经身处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
这里应该是这个组织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地方,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老鼠和蟑螂随处可见,整个地下室里弥漫着腐烂和腥臭味,让温酒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干呕了半晌才抬起眼眸看向似笑非笑坐在她对面椅子上的男人。
他面相粗犷,长了一张典型的中东面孔,鼻梁高挺,浓眉大眼,一道从下颚蔓延至耳后的疤痕纵横在脸上,他眼神冰冷狠厉,一双眼睛是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的毒辣。
他长相可怖,在看到温酒的那刻,勾唇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显得渗人。
“你好呀温酒,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温酒狐狸眸眯了眯,红唇潋滟,毫不示弱:“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你见面。”
鲨鱼自顾自地点了根香烟,缭绕的烟圈让人看不太清他的面容,声音却十分清晰,他道:“我们虽是第一次见面,可我与你父亲,倒是见了不少面了。”
“当年就是在这里,我亲手给了他十几枪,并且在他活着的时候,生生抽了他的几根肋骨......”
他吐出一口烟圈看向温酒:“你知道吗,他当时的惨叫声特别大,就这么回荡在地下室,一阵又一阵,当真是有趣的很。”
温酒眸间没有一丁点情绪波动,她嗤笑了一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甚至都没见过他,你说得他有多惨,我也就当个别人的故事在听。”
鲨鱼观察着她的表情,在发觉她是真的毫不在意之后,兴致已经不太高了。
他轻笑一声:“听卄九说,你是生科领域专家,还是南城那位江先生的未婚妻?”
一只蟑螂正顺着温酒的脚踝爬上她的腿,她今日穿了牛仔裤,那只蟑螂顺着她宽松的往裤子里面爬。
冰凉粘腻的恶心触感让温酒头皮发麻。
但是她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她知道这个叫‘鲨鱼’的男人想看到她绝望无助的样子,因为这样能让他有报复死去李政的快感。
若是她真的表现出害怕这种虫子,他说不定会让下属捉捕一堆蟑螂放在她身上。
温酒眼睫轻颤,漂亮地双眸直直看向鲨鱼,弯了弯唇道:“是啊,我是Reven,也和江先生关系匪浅,你杀了我,华国央部的人不会放过你。”
鲨鱼向后懒洋洋倚靠在椅背上:“谁说我要杀你了?”
“李政的女儿,我只想让她做我胯\/下的玩物。”